「對不起,我沒有看到——」曲沄霓一個回身,迎面撞上了剛從劉瑀琴辦公室定出來的辜昊 。
灼燙的咖啡,濺潑到辜昊 身上,染得他純白的西裝硬是變成了豹紋西裝。
才想要提嗓發難的辜昊 ,一抬頭就看到曲沄霓瞪大了一雙眼,捂著因吃驚而微張的嘴看著他。
「我臉上有什麼嗎?」
奔昊 在曲沄霓面前晃了晃,曲沄霓定身成了一尊石膏像的模樣讓他泛起了笑。
「對不起,那一天那麼失禮。還有,對不起,潑了你一身咖啡,有沒有燙到?」
意識到自己瞠目結舌的瞪著辜昊 ,曲沄霓臉上染上了一抹羞怯的嫣紅。
「小寶貝,謝謝你的玫瑰,我們晚上見了。」
劉瑀琴敞開了門,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居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這麼一句鐵定會讓人誤會的話。
听到母親這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辜昊 還沒來得及抗議,劉瑀琴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關上了門。
「小寶貝?我還以為我錯怪你了,沒想到你還真的是小白臉。」
曲沄霓這下心里可是有底了。
她買下了董事長的小狼狗,也難怪董事長要親自約她見面了。
虧她這些天還以為自己錯怪了他,沒想到他不只是小白臉,還是一個為了錢連可以當自己媽的女人都可以捧在手心上的小狼狗。
曲沄霓眼神中充滿了不屑與輕蔑。要是他真的是華玥基金會董事長養的小狼狗,那麼一切就全說得通了不是嗎?
溫柔、貼心是他的職業。豪華客房是因為基金會的關系。就連那全套的彩妝、沭浴用品八成也是他長年陪女人逛街的心得。
倏地,曲沄霓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似的,退離了他三步之遙。
看到曲沄霓的反應,辜昊 直覺母親那一番話似乎是讓曲沄霓把他想成了某種人了。
「你是不是誤會了?我——」
奔昊 還沒來得及解釋,曲沄霓就抓起了包包,丟了一包面紙到他身上。
「我想我應該沒有誤會什麼。很抱歉弄髒了你的西裝,我可不希望被別人誤會,所以,可以請你離我遠一點嗎?」
曲沄霓自顧自說完話,便坐回沙發上,完全把辜昊 當成了空氣。
奔昊 拾起地上因為曲沄霓粗魯的動作而不小心隨著那包面紙飛向他的小熊。
看著手中那只灰灰髒髒的月兌毛熊,辜昊 輕搖著頭,一抹笑爬上了他的嘴角。
原來,他對她的似曾相識就是來自于這小熊身上的香水味。
奔昊 這才知道,原來自己之所以被曲沄霓吸引、對她好奇,全是因為那一股他現在才發覺的熟悉感。
「我想,你這麼粗心大意,還是別把這麼珍貴的東西放在包包里吧。」
奔昊 把小熊遞到了曲沄霓面前,一抹迷人的笑讓人猛地倒吸了口氣。
「要你管!」曲沄霓撇開羞紅的小臉,一把抓過辜昊 手中的熊,沒好氣的回話。
看著曲沄霓對自己的誤會從泊車小弟演變成了某一種讓人尷尬的身分,讓辜昊 急得想馬上替自己澄清。
沒等到辜昊 開口,他口袋里的手機就很不識相的大聲響起。
看了曲沄霓一眼,辜昊 很不情願的嘆了口氣,接起了電話。
「我們再聯絡了。」掛上電話,辜昊 笑著對曲沄霓說。
他終究沒有機會自我介紹。
帶著一絲悵然若失的遺憾,辜昊 不得不先回公司處理事情。
看著辜昊 的背影,曲沄霓不知為什麼無法平息心中的一股怒氣。
就算他是董事長的小狼狗又怎麼樣?她不過就是買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約會不是嗎?為什麼她會去在意他這種特殊身分?
她有什麼資格去批評他?人各有志不是嗎?她不過就是與他萍水相逢,又何來那種無法言喻的在意?
抿著唇、蹙著眉,曲沄霓讓劉瑀琴請進了辦公室。
一顆心全懸在半空中的曲沄霓,對于劉瑀琴的解說是左耳進右耳出。
雖然劉瑀琴只是很公式化的向她道謝,並沒有解釋太多關于約會的事,只是說會有專人另外與她聯絡,這樣的會面內容就算曲沄霓沒听進半句也不會有多大的差別。
曲沄霓定楮看著眼前的貴婦人,要是不論年紀,那曲沄霓不得不承認劉瑀琴的氣質好得沒有話說。
低著頭,曲沄霓似乎有些理解,劉瑀琴的熟女魅力絕對能讓辜昊 那樣的男子為她傾倒。
「沁湄,那是什麼?」
回到公司的曲沄霓,才進到自己辦公室就急惶惶的奪門而出,指著佔據自己整張椅子的巨大玩偶叫喊著。
曲沄霓的訝異,讓關沁湄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有想到曲沄霓並不知情。
「對方說你看了就知道了,所以我還以為……」
「知道什麼?那麼大一只熊,還捧著一大束玫瑰,居然還坐在我的椅子上!」曲沄霓指著那只幾乎快跟她一般高的玩具熊,瞪大了她靈秀的雙眼。
看到曲沄霓的反應,關沁湄只好走上前去把那只熊給撤離曲沄霓的辦公桌。
她把大熊手中的玫瑰拿到沙發上頭,還沒把熊抱起來,就看到了熊脖子上綁了一個小盒子。
「沄霓,這應該是你的吧?」
打開了盒子,關沁湄認出里面那只紅寶石耳環是屬于曲沄霓的。
那只耳環,不是丟失了嗎?怎麼會讓人用這種方式送還給她?
看著從關沁湄手中接過的耳環,曲沄霓有些疑惑,她還以為那只耳環是不可能找回來了。
「玫瑰花上有卡片,你要看嗎?」打算把熊抱出去扔掉的關沁湄,指著玫瑰花束說著。
你看了這張卡片,就表示我的熊信差安全的把包裹送到你手上了吧?可以請你收留那只大熊嗎?讓它陪著你的小熊一起看家吧,我們下次約會見了。
對了,雖然晚了點,但那只熊就當足送你的生日禮物吧。
卡片上沒有署名,但曲沄霓看得出來這一手漂亮的字,正是那個小狼狗的。
「他是有病還是幼兒園沒畢業?」合上了卡片,曲沄霓有些不領情的嘟囔抱怨著。
她真的不想承認,當她看到那只大熊的剎那是興奮的。
自從她接下公司的那一天,她就逼著自己長大,學著不去依賴,學著把自己的孩子氣隨著那些讓她封箱丟棄的玩偶一起消失。
她唯一留下的小熊玩偶,是她怎麼也舍不得丟棄的回憶。但是現在他居然送了這麼大一只熊給她,她真的不知道那個謎一般的男子,到底在想什麼。
「要我把熊扔了嗎?」關沁湄抱著熊,有些吃力的倚在門框上,問著從剛才就一直若有所思、喃喃自語的曲沄霓。
「可以幫我放到我車上嗎?我要把它帶回家。」曲沄霓支著下顎,陷入了長考。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辦法狠心丟了那個莫名其妙的生日禮物。
是因為,那只熊是她今年唯一的生日禮物嗎?抑或是她也想要跟寫卡片的小狼狗一樣,擁有一些大孩子的玩心?
「沄霓,看你的表情,這只熊該不會是那個陪了你一整晚的男人送的吧?」關沁湄注意到了曲沄霓臉上的笑容,這抹笑就像那一天她去飯店時,听到曲沄霓談論那男人時的笑容。
「就是那只小狼狗。」發現到自己臉上的笑意,曲沄霓連忙板起臉佯裝生氣。
「小狼狗?」關沁湄好奇的看著曲沄霓,不難發現曲沄霓說那句話時的口氣,透著一股酸意。
「那樣的人,誰想知道他的名字了。什麼約會嘛,我寧可當那筆錢丟進水溝里了。」沒有注意到關沁湄的眼神與疑惑,曲沄霓自顧自地抱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