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妳的指示說了,妳怎麼報答我?」他狠狠封住她的嘴,在她口中挑逗追逐,車廂局促,她躲不開,任憑他予取予求,兩人的喘息聲在狹窄的密閉空間特別明顯。
幾日不見,牽掛引燃了親近她的欲念,熱吻無法安撫他激蕩的血液。他隔著外衣撫觸她柔軟的胸,不再拘禮,她轉開臉掙扎月兌困,低喘著︰「停手,我有話要問你……」
「等一下再說……」冰冷的手潛近她的襯衣,踫觸她溫熱的肌膚,她毛孔瞬間浮起。
「好冷──」她擋住他冒進的手,他不為所動,她情急喊道︰「你的手機響了,真的!」
他略停下側听幾秒,果然,一聲沉悶的鈴響從他外衣口袋傳出,她誤打誤撞竟說中了!
「妳耳朵真靈。」他沒好氣地道,直起身掏出手機。「大概是李總……」
她趁機坐直,整理好衣衫,思索著如何開口說明原委,才不會像喜歡翻舊帳的無理女人。
在意一個人,就更該開誠布公吧?也許他有更好的解釋,她不該只听張芸的側面解讀,如果現在有了心結,就得快速解決,而非讓它無限想象擴大,她一向理性勝過情緒的,不是嗎?
「喂?」方斐然他報出名號,原本愉快的面孔突然凝斂,雙眸放大。
沉默了異常之久,他接下問︰「你在哪里?」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他揉揉眉心。「你等著,我馬上過去。」
想必是急事,她縮回已在喉口的疑問,不等他說明便先開口︰「你先去處理你的事吧,有空再說。」
他吻了她一下,替她開了車門。「晚上我再去找妳。」
她依戀地看了他一眼,沉默地跨出車廂,朝會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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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並沒有來找她。第二天也沒有、第三天也沒有,理由都很充足,她無法埋怨,新店擴張快速,人力支援上有些窘迫,他得調度充分維持品質。
她兩手托著臉蛋,呆怔地看著窗外所有在腦袋打轉的疑問,都在愈來愈強的思念下邊緣化了,她的沖動慢慢淡去,他的好也隨之鮮明浮現。
愛情是盲目的,可以讓人視而不見一些瑕疵,結婚也許需要一鼓作氣,她自小到大,太過謹慎,這是她錯過諸多良緣的主要原因吧?
「梁小姐,六點了,妳不下班嗎?」助理猶豫地叫了她一聲。上司不走,下屬先下班說不過去。「小劉他們今天不回來了。」
她回過神,收了散逸的心思。「妳先回去吧,我收收東西就走。」
走去哪里?找他嗎?店里人多,她又能做什麼?況且,張芸在那里,她不喜歡在她冷利的目光下和他互動,直覺上張芸並不樂意見到她出現,她又何必去干擾人心?
到他的住處吧!她從未好好仔細看過他的家,幾次短暫的停留都是為了他忘了東西或喂食愛犬,他們在外頭約會的時間居多。
拿定了主意她動作也輕快多了,抓起公事包就直沖電梯。
她不趕時間,純粹是急急著到他的空間,一個有可能屬于他們未來的空間。
她坐上計程車,忽然覺得前幾天的耗費時間多麼愚蠢,他願意和她共度一生,表示他想要有新的開始;他對顏家齊事事關照是有情有義,不一定和莊以欣扯上關系。他沒有將過去坦然相告,也許是怕她多心,她為何總往壞處想?
想開了,她露出了久違的笑顏,愉悅地下了車,踏進那棟大樓,數著燈號,走出電梯。
她掀開踏墊,鑰匙原封不動在底下,她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只大狗在門口抓扒著地板、伸出舌頭喘鳴的模樣。
她插進鎖孔,轉動,推開門,很平常的動作,但迎接她的不是一室黝黑,而是明亮的燈光。他在家嗎?
她彎起嘴角,步出玄關櫃,眼角余光被左側靠近陽台的窗邊人影吸引住了,她霎時呆立,移動不了半分。
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偎在男人懷里,兩人也似乎很驚愕她的突然出現,一齊朝她看去。
女人楚楚動人,淚盈于睫,裝扮很熟悉,她看到沙發上披掛的黃性大衣,一切了然于胸。
但此刻的了然于胸沒有令她心智更澄明,而是徹骨的刺痛。她渾然落入冰窖,呆若泥塑。
「如意。」方斐然向她走來。
「不要過來。」她伸手阻止望向不明所以的女人。
方斐然僵立,驚異她瞬間煞白的面色。
「莊以欣?」她試探地喚。
「是。」女人應和,傾著臉思索。「我們見過」
她突然笑了,眼眶是干的,胸口卻是驚濤駭浪的,她倏地轉身,用前所未有的速度拉開門,沖進等待的電梯。
她運氣不好,沒有中樂透的命,能順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和他結為伴侶。她只是個印模,和本尊相似,卻得不到一樣的真愛。
她快步奔出巷口,住宅區里一輛計程車都看不到,她卻不停歇等待。
她抱緊雙臂,不停地往前走不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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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斐然一走進門口,顏家齊丟了個檔案在桌上,夾著怒火道︰「你可不可以給個解釋,你未婚妻三天不見人影,今天托助理拿了封辭職信過來要走人了,難道準備訂婚連班也不能上嗎?」
方斐然黯著臉,眉頭深鎖。「我不知道這件事。」
他揚眉。「你不是在開我玩笑吧?我現在剛回公司不久,每個人都在看我的作為,不能隨便讓那個部門停擺,拜托你轉告她,就算想換跑道也得給我一個緩沖期吧!」
「我說了我真的不知道這件事,我已經好幾天沒見到她了。」方斐然嚴肅地看向他,讓他咽下即將月兌口的指責。
「發生什麼事了?」他平靜地問。
「一點誤會。」方斐然面無表情。
「你對她做了什麼?」這個可能性比較大。
「沒什麼。」
「那麼她對你做了什麼?」他不厭其煩地問。
「……」一雙利眼狠瞪他。
「諒她也沒這膽量,她看起來冷淡,其實比誰都死心眼吧?要說移情別戀,你的機率比她大。不過老兄,你不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怎麼幫你?」方斐然看來有了麻煩,梁如意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現在還不是時候。」方斐然不耐地踢了下椅腳,他很少如此惴惴不安。「我有事要處理,先走了。」
丙真是為情所困!
顏家齊沉吟了一會兒,拿起電話,撥了號碼。
「喂?老張,幫我查一個人,姓梁,叫梁如意……不是我女友,是我的員工……」
他總可以為方斐然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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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館里。
嚴子寬把一杯剛調制好的焦糖瑪琪朵輕輕放在她面前,彷佛怕驚動了一踫即散的脆弱人兒。
她眼眸水波轉了轉,似蚊鳴的音量迸出口。「我不想喝這個,給我杯不加糖的黑咖啡。」
他暗訝,不動聲色地撤走咖啡,為她換調另一杯。
「梁姐,好久沒見妳來了,那個約翰屈伏楛呢?」小莉蹦蹦跳跳地靠近她,一臉好奇。
「小莉,七號桌的咖啡送去了嗎?」嚴子寬使個眼色,希望不長眼的員工別湊熱鬧。
「小雅才送去的啊!」她說完不但不離開,還一挨著梁如意坐下,興匆匆地道︰「梁姐,我跟我班上同學說了,他們也很好奇,妳下次可不可以帶他來店里一下,讓我們看下下就好,不會打擾你們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