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關系要蘇新說了算,只要他說有那就是有,他不會不管你的死活的,不好意思,還是要麻煩你走一趟——」為首的男人跨前一步。
言若濤一把扯住她的手,力道一施,將她推向身後。
「各位!她一個年輕女人懂什麼?你們的恩怨何必扯上她?有本事就該去找當事人解決,這樣為難女人算什麼!」他心里不是沒有訝異,蘇璟衣橫看、豎看也不像會和這些人有所瓜葛,她倒底惹了什麼災星?
「先生,不關你的事就別插手,我們也只是听人差遣,只要她合作,我們不會傷她一根寒毛的,我們的對象是蘇新。」男人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很抱歉,我們還有別的節目,她沒空跟你們走。」兩人十指交握,她的手心全是冷汗。(謝謝支持*鳳*鳴*軒*)
「你也知道,我們在外面走動,也不想太過引人注意,以免增添麻煩,通常會出事都是不得已的。先生,別讓我們難做,不相千的人我們不想傷害,讓開!」男人利眼一抬,彈了一下煙灰。
「她是我的女人,什麼叫不相干!」他那理所當然的口吻讓她倒抽一口氣,仲夏夜里的熱度竟還使她背脊生涼、雞皮疙瘩全起。
「你走開,不干你的事!」她甩月兌他的手,用側肩的力量將他撞向一邊。「你快走!不用你管!」
她往前一步,突然飛身一個側踢,將為首男人手上的煙踢落,男人下巴一個吃痛,往後一仰,後頭三個人及時扶住他壯實的軀體。
男人顯然沒料到狀似嬌柔的蘇璟衣會來這麼一腳,他手一揮,後方三人便一擁而上。
言若濤看見三道冷光在空中劃過弧度,直逼蘇璟衣,他長臂一攬,勾住她的腰向後提起,大聲喝叱道︰「你瘋了!你那些花拳繡腿有什麼用!」將她的嬌軀往後一扔,他瞬間矮子,長腿一掃,沖第一的家伙下盤一個吃痛,往前僕栽,跌趴在地,手上的長刀滾落在一旁。蘇璟衣見狀,在後頭兩人趕上前搶過那把刀,指著步步逼近的另外兩人道︰「你們滾!別來煩我!」
兩人失聲大笑,往她手上那把刀砍過去,欲將其砍落,言若濤攫住她的手,再次將她推向身後,奪過那把刀,硬生生接下迎面而來的刀勢。
蘇璟衣驚異不已,他的手腳雖稱得上俐落、勁道也不弱,攻者討不了好,但畢竟面對的是手上均有武器的男人,他背月復受敵,仍頗為吃力;她心一慌,只身向前,朝其中一人下月復踢去,對方霎時彎身跪倒,悶哼出聲。
言若濤朝著她大喊,「璟衣,別管了!快跑——」
她驀地一愣,呆若木雞,失刀的男人見狀,陡然躍起,往她身後飛踢過來,她背後一陣劇痛,身子一歪,朝前跪跌。
「璟衣,起來!快跑——」言若濤驚駭,一時分了神,忽然手臂一道閃光掠過,登時皮開肉綻、鮮血泛出,他快速揮刀反擊,劃開了對方胸前的衣襟,刀尖劃過皮肉的感覺令他一凜。
蘇璟衣委頓在地,疼痛讓她難以自持、眼眶泛淚。她半伏在地,朦朧中,一直在旁觀戰的男人起身,從外套掏出一把小尖刀;,交予失刀的男人,再退至一旁,另外點上一根煙,冷冷地朝她歪嘴一笑。
她大口呼吸著,強忍著痛,試著站起來,但背脊一陣刺痛使她再度蹲下。她仰起慘白的臉,刀光血影中,言若濤的身影與另外三人交錯著,她用力眨去淚水,接連涌上的霧氣模糊了她的視線,那一道道在肉身上出現的血痕、刀尖上滴落的血水、劃裂的衣衫已分不清來自誰的身上,她的胸口狠狠抽痛著,像有人在鞭笞著她,她咬緊了下唇,讓埋在記憶深處的影子不再浮現——她的命運,絕不會再重復!
她兩手撐著膝蓋,勉力站起,嘴里傳來血腥味,她咬破唇了,看了糾纏的四個人一眼,她開始往十公尺外的公寓急奔;抽著煙的男人停下觀看,好奇她逃進住處有什麼用,這樣要逮她不就跟甕中捉鱉一樣容易?
莫不是要報警?這可不好!
他把煙往地上一扔,正待往她住處走去,蘇璟衣竟又直沖出門,手里抓著一樣東西,指著刀身此起彼落的戰團,尖聲喝道︰「住手!再不住手我就開槍!」
所有的凌亂在一瞬間靜止,四個男人緩緩垂下手臂,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視線全都集中在她手上的黑色物體上,即使光線昏昧,也沒有人會懷疑那不是槍。
「蘇小姐,別拿把玩具槍唬我們,你大概連怎麼開槍也不懂吧!」在一旁的男人首先開了口,看著拿槍姿勢根本不對的蘇璟衣。
她閉上眼,屏住呼吸,猛然朝地上扣下扳機,那聲槍響再次震懾住所有的人;她睜開眼,顫著哽咽的嗓音,槍口輪流朝向那四個人。
「我沒開過槍,子彈不長眼,誰不信邪誰倒楣!」她的手臂抖動得幾乎連槍也拿不穩了,瞄不準的槍口讓幾顆心忐忑不安,如履薄冰。
「快滾!別再來找我,我跟蘇新早已一刀兩斷,我不想再看到你們,滾——」
她淒厲的喊著。
「蘇小姐,我們並不是有意為難你,你還是快點叫蘇新出面吧,我們也很為難——」男人試圖緩和氣氛。蘇璟衣剛剛試射的子彈擦過他的小腿,看來這個女人並不軟弱。
「滾——」她瞄向男人。
「別激動,我們這就走——」男人大手一揮,其他三人踉蹌地跟在後頭,走向出口的一輛黑色轎車。
她趕緊奔向佇立不動的言若濤,他胸膛有三、四道交錯斜橫過的血痕,滲出的血水染紅了襯衫,手臂上的那道刀痕更為怵目驚心,她按住他胸上不斷流血的傷口,不斷沙啞的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事,先把槍收起來。糟了,警車來了!」
那一閃一閃的警示燈正從另一端快速朝公園接近,大概是附近的居民報了警。
「走!快上我的車!」他趕緊拽住她的臂膀,兩人回頭狂奔,在耳畔颯颯的風聲中,她仿佛又听見那深情的催喊——
「璟衣——快跑——」
一遍遍,一聲聲,劃破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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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濤咬著牙,忍受著白色紗布一圈圈環繞胸膛時,扯動傷口的疼痛。他緊繃著臉,斜睨著下手毫不留情的言若水。「你們都是這樣虐待病人的嗎?」
言若水冷笑。「你也知道痛?跟人街頭廝殺時怎麼不知道痛?你以為你還在美國,可以動不動就跟種族極端份子來那麼幾招?搞清楚,你的緋聞老頭還可以忍耐,上社會版可就不見得了!」
言若濤白了小他一歲的手足一眼。「你不懂,我不能丟下她不管。」
言若水朝客廳方向一瞄,「你這不是自找的?竟然對個麻煩動了情,你是來真的?」
他低下頭,嘴角竟泛起了意味深長的笑。言若水看在眼里,皺起眉頭,比起言若濤顯得陰柔的臉霎時黯沉下來。
「刺激是吧?比起攀岩、高空彈跳好玩多了?」言若水譏諷一笑。他將縫合器具、藥物、針筒、繃帶,一樣樣放回攜來的醫療箱里,然後取出幾瓶藥放在言若濤的床頭。「這些抗生素都得按時吃,一天兩次,免得感染,傷口不能踫水,我會再來看你。」
說完,言若水便提起醫療箱離開,一走出言若濤的臥房,便看到那個清純如大學生的女人從沙發站起,感激的對他欠欠身,然後擔憂的問說︰「他不要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