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下去,她有我照顧就行了。」他將她平放在床上,並替她月兌下鞋襪。
「姑……」見他為安彩衣做這種事,翠兒幾乎要傻眼了。
一個男人會為女人月兌鞋襪嗎?這種事不都是女人或奴僕做的嗎?
彭嶄岩當然知道自己這麼做有失男子漢的尊嚴,可他人在屋檐下,也不得不低頭。
他是她娶來的相公,他有義務要伺候她。
做女人家該做的事,這大概就是入贅男人的悲哀吧?
「你和媒婆都下去吧!」他不想讓她們看他的笑話。
「是!」翠兒乖乖地帶著媒婆下去領賞,順手將門給關了上。
望著醉得睡著的安彩衣,彭嶄岩有滿腔的無奈。
他被這種女人給娶進門,是他的厄運,除了忍他還是只能忍,現在的他只有認命地接受了。
可安彩衣卻連睡著了也不肯乖一點,在床上不停地翻來覆去。
彭嶄岩見她不停地拉著衣襟,他明白她是被那一身喜服束縛得睡不安穩。
他和她都已經是夫妻了,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禁忌,于是索性動手替她解開衣扣,褪去她身上的衣服。
「睡吧!」他拉了被子替她蓋上。
伺候完了她,他也順手月兌下自己身上的喜服。
今晚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自己更衣,也是第一次伺候別人更衣。
「唉!榮華富貴,轉眼成空,今非昔彼,人事已全非。」他不得萬分感嘆。
拉開繡著鴛鴦的錦被,彭嶄岩也躺進被中。
他不是饑不擇食之人,不會對一個醉鬼下手。
才合上眼想要睡,可一想到未來的日子還要這麼過下去,彭嶄岩頓時睡意全消。
身旁的人兒睡得香甜,他卻是滿懷心事無法成眠。
***
撐到大半夜,彭嶄岩的意識漸漸渙散,大有進入夢鄉之兆。
突地,身體上多了些重量,鼻子聞到了濃郁的酒味,他倏地驚醒。
一睜開眼,就見安彩衣的身子壓在他身上,他們倆的身體緊緊相貼,沒有一絲空隙。
雖然他是不怎麼喜歡她,可他也是個男人,也有,尤其是一個女人的身體正和他緊緊相貼,這樣的誘惑沒有一個正常男人抗拒得了。
彭嶄岩感到口干舌燥,體內漸漸火熱。
糟了!他感到大事不妙。
體內蘇醒,他若再不推開她,那他今晚鐵定會就這樣要了她。
他微微地使勁想將她推離,可她不但沒有被他推開,反而更往他的懷里鑽,更加貼緊他。
真是要命!彭嶄岩感到非常無奈。
他先前其實並不怎麼想要她,所以當她不省人事地被扶了進來,他的心有一絲絲竊喜。
原以為自己不會對她有,怎知她才一貼上他,就排山倒海地朝他襲來,差點就把持不住。
「嗯……」完全不知彭嶄岩忍耐的痛苦,安彩衣在他的懷里睡得香甜極了。
他是不想要一個不省人事的女人,可現下他僅存的理智快被給淹沒。
這樣的無關情愛、無關夫妻關系,只因為他是個有的男人,而她恰好是勾起他的罪魁禍首。
除了她,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來消除滿月復的欲火。
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他們已是夫妻,他若是要了她也是天經地義,那麼做也不算太下流。
找到了借口說服自己,彭嶄岩不再忍耐了。
他動手褪去安彩衣的褻衣,不知是因為喝了酒,還是火紅的褻衣襯托,她白皙的肌膚白里透紅,令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天啊!眼前的情景令彭嶄岩贊嘆不已。
他之前就知道她很美,但沒想到現下衣不蔽體的她更美,令他找不出一絲絲的缺點。
她的美令他情難自禁,並開始為她瘋狂。
他封住了她的唇,細細感受著她的滑女敕,及她口中散發出的陣陣酒香。
安彩衣像是感受到了他的親吻,她芳唇微啟,讓他更能肆無忌憚地品嘗她口中的芬芳。
若不是嘗到她口中香甜的酒味,他不會知道酒原來是這麼迷人的東西。
因為她喝了酒,所以顯得更加嬌美,完全沒有先前的跋扈。
這樣的一個女人,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舍得將她推拒在外?
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的身上游移,順手挪開了她身上僅存的衣物。
睡夢中的安彩衣感到身子一涼,于是本能地往溫暖處偎去。
她往他的懷里靠時,更是引發他火熱的,令他難以遏止地申吟出聲。「你這個折磨人的小東西!」
彭嶄岩讓自己投身在欲海之中,不停地逗弄她的身子,讓她在他的懷里微微地戰栗,得不到滿足地扭動身軀。
安彩衣只覺得自己好熱,卻沒有離開他灼熱的懷抱,反而緊貼住他熾熱的身體。
「喔……」他再也忍不住了。
彭嶄岩火速地覆上她的身子,一股作氣地佔有了她。
痛楚令安彩衣微微蘇醒,在見到眼前模糊的人影時,她沒有害怕,反而感到非常安心地再度沉沉睡去。
雖然她睡著了,可她的身子卻像是有自己的意識一般,隨著彭嶄岩在欲海中乘風破浪。
契合的身子在暖帳中交纏,共度美好的春宵花月夜……
第二章
「小姐、小姐!」
耳邊傳來輕聲的呼喚,令安彩衣雙眉微蹙,不滿那人在她好夢正酣時打擾她的睡眠。
「嗯……」她翻了個身,想要遠離那吵人的聲音。
「小姐起床了,老爺正等著你帶姑爺去請安。」那人還是不死心地在安彩衣的耳邊說話,甚至動手搖她。
哪個混帳擾她清夢?
安彩衣不悅地醒來,想要好好教訓那個不長眼的人。
「吵……」當她起身想要破口大罵時,額際的疼痛惹得她驚呼。「哦!」
天啊!她的頭怎麼會這麼痛?
支著雙側的太陽穴,安彩衣輕輕地按撫著。
「小姐。」翠兒一臉無辜地望著安彩衣。
她不是存心想要吵醒安彩衣的,實在是因為安老爺等得不耐煩了,她才會被人派來喚醒她。
「我的頭好痛。」安彩衣痛苦得想再繼續躺回床上。
「小姐昨晚喝了那麼多酒,頭當然會痛!」翠兒不是幸災樂禍,她只是提醒安彩衣這件事。「這是醒酒湯,喝了就不會再頭痛了。」
早知道她一定會宿醉頭痛,所以翠兒有先見之明地起了個大早,替她熬煮了這碗醒酒湯。
安彩衣張開口乖乖地喝下翠兒端來的醒酒湯。
「什麼時辰了?」
「都已經辰時了。」翠兒將安彩衣的新衣裳取來,打算替她更衣。
「天啊!我怎麼睡得這麼晚啊!」
安彩衣慌忙地想起身下床,卻感到雙腿間一陣疼痛,而且身子還一陣冰涼,令她跌坐回床上。
她低頭一看,察覺自己身無寸縷,而且床上還沾染了紅紅的東西。
「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她完全沒有任何印象。
翠兒沒有大驚小敝,她知道那是昨晚小姐和姑爺圓房的證據。
知道了答案,她便能夠去安老爺那兒討賞了。
「小姐,要不要命人抬熱水進來淨身?」
驚愕過後,安彩衣了解了大概,她臉上一陣羞紅,撇過頭不敢看翠兒,怕她會笑話她。
「不用了。」時候已經不早了,她沒那個閑工夫淨身。「去端盆熱水進來就行了。」她現在只想把那紅紅的血跡擦去。
「早就準備好了。」翠兒擰了條溫熱的濕布遞給安彩衣。
「把床帳放下。」她羞于在人前張開雙腿清理。
「是!」翠兒听話地照做。
拭去血跡的同時,安彩衣的心思飄到了彭嶄岩的身上。
昨晚他和她已經有了夫妻之實了,可是,為什麼她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管她如何地努力回想,就是想不出昨晚的事情經過,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婚筵的筵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