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這麼講,柳瑤琴也不好再堅持,她就這麼跟著羅泌出門。
不知會不會遇到玉穆?
柳瑤琴心中有一絲絲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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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一進到御品齋,叫喚羅泌的聲音此起彼落。
「來!我向大家介紹。這位是我的媳婦兒,也是穆兒的妻子。」羅泌介紹柳瑤琴給大家認識。
「少夫人!」
「大家好!」听到人家喚她少夫人,她還有些不習慣。
「瑤琴,我來向你介紹這里的環境。」羅泌拉著柳瑤琴往里邊走。
御品齋共分為四個院落。
最前方靠大街的是第一個院落,在這兒會將制好的糕點分門別類放置,再依客人的訂貨包裝好,供訂貨者取貨。
再往里邊走的院落是制糕點的地方,這兒堆放了所有的材料,還有好幾座的大灶及大蒸籠;做好的糕點在放涼後會送往前面。
與第二個院落隔了一條通道的是御品齋工人的房間,為體諒遠道而來的工人,他們提供了住所供工人們吃、住。
最後方的院落是調制新糕點的地方,這兒是御品齋的禁地,除了玉家人之外,就屬忠心耿耿的元老級人物及總管才能進入。會限制進入的人是因為怕人多嘴雜,會將大家辛辛苦苦研發的東西泄露出去。
「娘,原來御品齋這麼大!」她原本還以為御品齋只是間小店鋪,今日一看,里面是大有乾坤。
「很難想象對吧?」當年她初入玉家,也被御品齋的規模給嚇了一跳。
兩人邊走邊聊,來到最後方的院落。
柳瑤琴的心開始緊張,她想,玉穆該是在里面。
不知道他要是發現她來了,會不會很驚訝?
在外頭剛好听見里頭有人正在講話、閑聊,她們立即駐足不前,並非是她們要偷听,而是,他們聊的話題是繞在柳瑤琴身上。
「少爺,听說少夫人貌美如花,你怎麼還會有心情在這里與這些糕餅相處,你該回去陪陪少夫人才是啊!」
柳瑤琴貌美的消息當然是由玉府的僕人口中傳出。
「仲叔,你就別取笑我了,我現在除了糕品之外,無暇顧及其他的人、事、物。」
原本他就不贊同在這緊要時刻娶親,如果真冷落了她,也只希望她能諒解。
「我听說少夫人是才貌兼備,你這樣冷落她實在太不應該了。」
「反正娶妻是為了傳宗接代,貌美及才能都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能生出我玉家的後代就行了。」
玉穆想起掀開紅蓋頭的那一剎那,他的確是被她的美所吸引。想起那晚的溫存,他立即感到全身燥熱。
甩開她在他腦海中的影像,他要自己別再去想有關她的一切。
「你別這麼說,這話要是傳到少夫人的耳里可就不好。」
「她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傳宗接代原本就是夫妻間該完成的人生大事。」
雖然傳宗接代是倫常中必有的過程,可是,他可以用另一種比較不傷人的話說出來,此刻他這麼說,只會刺傷了她。
他說的是什麼話啊?
羅泌伸出手,想推開門去教訓她那個不成材的兒子。
柳瑤琴拉住她,對她搖搖頭,便將她拉離了門外。
原來他娶她只是為了傳宗接代,難怪他從不曾刻意地和她相處,因為,對他而言,她只是替他生下後代的工具。
「瑤琴,你怎麼拉開我呢?應該讓我好好教訓一下那渾小子才是啊!」
「娘,這麼多人,難看啊!」她是想替大家保留顏面。
「你不生氣嗎?」她光是在一旁听就快受不了,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她。
要說起生氣,她其實更覺得傷心。
「娘,我當然氣,可是教訓他也沒有用。」柳瑤琴實話實說。
這種經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親事,她不怪他對她沒感情,因為,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愛他。
自成親後,兩人相處的時間實在不多,讓兩人都無法去了解對方。
「難道就這麼算了嗎?」羅泌不相信女人擁有這麼大的度量。
「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柳瑤琴的心中開始浮現另一個想法。
與其在家枯等他的人,倒不如去參與他的生活。
只是,她這雙只會彈琴的手,不知有沒有辦法像大家一樣做糕點?
☆☆☆
祈總管在前面登記完取貨數量後,就來到最後面的院落。
「少爺,真是恭喜你啊!」
「祈總管,喜從何來?」他整天待在這兒,怎麼會有喜事從天而降。
「我原本以為傳言中少夫人的美是言過其實,沒想到今日一見,傳言尚不及少夫人本人十分之一的美。少爺娶到這等佳人,下屬不該向少爺道聲恭喜嗎?」
外邊的人在夫人和少夫人離去後,全部都熱烈地討論著少夫人的美。
玉穆思考了下祈總管的話,以為他去過玉府。
「你去玉府見到她了?」
「不是!是夫人和少夫人剛才來過。」
「什麼?她們來過?什麼時候的事?」她們來了他怎麼會不知道?而且,她們怎麼沒來找他。
「就剛剛!」祈總管不解他為何變了臉色。
罷剛?糟了!他那時說的話會不會讓她听到了?
玉穆緊張萬分地追了出去,連沾滿面粉的雙手也忘了清洗。
「少爺是怎麼了?」眾人不解為何他會如此緊張地狂奔而出。
一來到了店前,沒見著柳瑤琴的身影,玉穆隨便就拉過一個人問︰「夫人和少夫人呢?」
從沒見過玉穆如此緊張的樣子,那人嚇得說起話來結結巴巴︰「她們……走了。」
「往哪里走?」
「那邊!」那人用手比著她們離開的方向。
放開他,玉穆立即奔了出去。
路上人潮來來往往,卻是沒見到她們的身影。
玉穆不死心地又往前奔了過去,四處張望之後,還是沒見到她們。
這個方向不是回玉府,她們到底是去了哪里?
☆☆☆
晚上,玉穆不同以往地提早回家。
在用晚膳時,除了玉玄茗會和玉穆談些事情之外,羅泌和柳瑤琴幾乎都不發一言。
玉穆原本想問母親,她們白天怎麼會至御品齋的,可是,每每想要開口時,一見到母親板起的臉孔,他又將話給吞了進去。
回到房里後,玉穆正慶幸能和柳瑤琴單獨相處,沒想到這樣的氣氛更令他難以開口。
就見她進進出出,每次都是為了拿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見她又要再一次踏出房門,玉穆終于忍不住地喊住她︰「你又想拿什麼了?」
「我沒有要拿東西,我是要去找娘說話。」柳瑤琴想了下才回答。
她並不是不想和他待在房里談天說地,只是,一想到他白天說過的話,她就無法正視他。
「別去!」他不讓她出門,擋在她的面前將門落了栓。
「你這是做什麼?」
「嗯……現在太晚了,娘說不定已經睡了,你就別去吵她。」玉穆想出了這個阻止她出房門的借口。
「好吧!」她轉身入內,開始整理床鋪,打算早早上床了事。
「你想做什麼?」她就不能坐下來和他聊聊嗎?
「我感覺有點累了,想早點睡。」柳瑤琴解開外衫後躺至床上,還拉了錦被將自己蓋住,將頭轉向里邊。
玉穆感到非常挫敗,她竟會無視于他的存在。
他無奈地褪下外衫,爬上床,背對著她,在她的身旁躺下。
躺了好一會兒,他仍是了無睡意。「喂!你睡了嗎?」他轉過身小聲地在她背後叫喚。
「柳瑤琴!」她只回他三個字。
都已經成親月余,他竟然還不曾叫過她的名字,說不定他連她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柳瑤琴好心地告訴他。
「什麼?」她那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讓玉穆模不清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