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芬想一想,還是覺得很生氣,她將臉轉過一邊不看他,噘著嘴,「你欺負我,用我爹爹來逼我上花轎,你太壞了。」
不凡實在愛極她那嬌俏的模樣,走到她面前說,「夫人,再一次的對不起,我實在最怕你不願上花轎,怕不能當你的相公,怕今後沒有為你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機會,怕不能為你做牛做馬,怕……」
紹芬突然忍不住哭了,「你就認為我那麼不好嗎?需要你為我赴湯蹈火、兩肋插刀?要你做牛做馬?」
「哎呀!不是這個意思啦!這只是表明我真的很愛你,哪知道這麼說會惹你生氣。」不凡著急的說。
看到她哭了,更覺手足無措,拉著衣襟輕輕幫她擦著淚。
「你既然說愛我,那為什麼要綁架我爹爹?其實,你若好好向我求婚,我還是會嫁給你的。不過,那時我是把你當成‘拖把’公子。」她坦白說。
「因為你把長孫不凡想得很壞,所以,我當然要用綁架來威脅你,這樣才能符合你心中長孫不凡做事的方法,對不對?」不凡有點壞壞的說。
「那我爹爹呢?」她關心的問。
「我安排他在長安近郊的別院中治病休養,我那外號‘死不了’的朋友正在醫治他,大概過幾日後就可痊愈了。我保證,到時一定會還你一個健康的爹爹。」
「你真好!」紹芬感激的說,又突然叫了一聲︰「不對,你太壞了!」因為不凡乘機在她臉上啄了一下,「其實你可以早點告訴我的,害我白擔了好幾天的心。」
不凡幫她將重重的鳳冠拿下來,拉著她坐在事先擺好的酒席前,「吃點東西吧!我相信你這幾天一定沒有好好的吃睡。來,讓我喂你,當作是向你陪罪,好嗎?」
紹芬擔心的看向他的肩膀,「你的傷,好了嗎?」
「不礙事,下手的人主要是想讓我毒發身亡,結果我的毒卻被你解了,所以,這個傷就不算什麼了。」
為了證明他的傷真的不礙事,他將紹芬拉坐在他膝上,然後倒了一杯「紅桂花釀」給她。
紹芬推拒著,「不要,這酒的後勁好強,上次喝了以後,害我不自覺的在人前暴露出我所學的武功。我一向不在人前顯露武功的。「
「沒關系的,我已知道你有武功的事,所以在我面前顯露沒有關系。」他將酒喂人她口中。嗅聞著她身上特有的香味,聞了又聞,仍不忘問她︰「你怎麼會有武功︰你師父是誰?」
「你是我丈夫我才告訴你,可是,你不能告訴別人哦!」紹芬抓著他的手要他發誓。
不凡舉起手,「我保證。」
「我師父是‘朝露庵’的靜虛師太,從我五、六歲時她就開始教我武功。她告訴我‘世間女子自保的武功。所以,這武功只能母傳女,女師授女徒。’這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看似柔弱優美,看似無害,可是能克剛的只有柔,所以,可以說是很厲害的。」她又喝了一口不凡喂的酒。
不知不覺間,不凡已喂地喝完一杯紅桂花釀。
他又倒了一杯,他發覺她喝了酒後,話才會滔滔不絕的說。
「我們這一派武功沒什麼派名,有人以招式的起始名稱叫它‘大風派’,他們認為世間很多事,看開了就像大風吹過般的沒有好計較的,所以,就勉強叫‘大風派’,反正我們也不想開宗文山樹立門派,有沒有名字,什麼名字都沒有關系。」
不凡繼續倒著酒,望著懷中溫熱的佳人,他似也隨她醉了。他引她談到字畫方面的事。
「從我三、四歲開始,我就在我母親膝上學描刺繡的圖樣,繡就了過目不忘的本事,後來,我爹爹又教我習字畫畫,我也是一學就會,可是女子不適合出外拜師學習,所以我爹爹就幫我搜羅名家畫範本供我學習,兩、三年前,我畫了一幅《麗人行》,連我爹爹都分不清真假。」她得意的說。又想到不凡派人打傷爹爹的事,她捶著他的胸。「你好壞!為了一幅畫,把我爹爹打傷了。」
不凡捉住她的手,「娘子,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老伯也弄清楚不是我做的,不然,你過幾天可以親自去問他。」現在不凡有點後悔喂她喝大多酒了,這個醉花魁女,發起酒瘋來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不是你,那是誰?」她停了手,抬起頭,吐氣如蘭的問。
不凡低頭吻了她微張的嘴,然後告訴她︰「是一個長得和我很像的人,你明天就可以見到他了。」
「哦!還有另一個你嗎?」她似乎有點明白,但還是弄不清楚。
不凡真愛她這迷迷糊糊的樣子,雙頰酡紅,兩眼迷蒙,雙唇微張,說有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她又繼續說︰「後來我爹爹病了,需要買很貴的藥來治病,光靠我刺繡賺的錢根本不夠,所以我才會拿假畫來賣,賣那些畫可比刺繡賺得還快還多。而且,畫假畫還可報復你,因為我畫的假畫都是挑你有的畫,讓你的畫變得不值錢。「
不凡想著她扮成小乞丐的模樣,不禁微笑的問她︰「為什麼要扮成小乞丐呢?」
「因為人家都討厭小乞丐,誰也不會去多看一眼,扮成乞丐才不會引人注意。我扮的還像吧!」她得意的問,又奇怪的看著他,「我想,全長安城內只有你會請一個小乞丐一起上茶樓吃飯。」
「這叫慧眼識英雄吧!而且,你當街寫的一手巧娟秀有勁的書法,更讓我當街傾倒,不能自己,那時我知道我得罪了才子,哪知竟是唐突了佳人。」不凡也喝著酒。「所以,不好好向你陪罪,可會遭天打雷劈的,雷公會罵︰‘瞎了你的狗眼!’然後雷就劈了下來,之後,長孫的二公子,就變成了燒焦帶冒煙的黑公子了。」紹芬听了,噗哧一笑,回想自己罵他是「狗」的事,不忍地輕撫著他受傷的地方說︰「對不起,我不該罵你的。」
「我從來沒有怪過你。」他深情無限的對她說。
心中仍有一事不明白,他問︰「那晚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家附近,而剛好救了我?」
「我告訴你,你可不要生氣!」
「我發誓!」不凡將手舉了起來。
「那天我是要到你的書房去借畫。」紹芬實話實說。「我用範本模仿了畫,可是沒有和真畫比較過,所以,我到你的書房去借畫來比照,比照完後再送回去。」
「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覺得畫不見了?」不凡還是不明白。
「我會在我原來借的地方,擺一張我模仿的畫,等我在我家密室對照過了,再換回來,所以,你不會發覺畫不見了,而且,我借的時間也不久,大部分都是當晚借,清晨即送回。」
不凡相信,以她的身手,是可以做得到這些事的。想到她的身手,不凡繼續喂她喝著酒,他可不想等一下洞房時,被點了‘昏睡穴’不能‘人道’,白白讓春宵浪費了。
喝到最後,紹芬趴在不凡的肩上,「我不行了,我已全身無力。」她抓著不凡的手貼在自己胸口,「可是,我心跳好快,怎麼辦,我是不是病了?」
不凡將她抱到床上,「我有治這病的方法。」他月兌著她的衣服。
她無力的抓他的手,「我先告訴你,從沒有人教過我……」
他望著床上玉體橫陳的佳人,在紅燭輝映下,更讓人想嘗她一口,他忍不住將唇貼了上去,她無力的問︰「你不會在洞房之前就先將我吃了吧?」
不凡將床幔放了下來,盡情的品嘗他那秀色可餐,色、香、味俱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