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遲早會露出馬腳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死不了’,我需要他幫我醫治溫老伯的病。」
「我已派人找到他了,這一兩天內就會到長安來。」
「那好,現在我們還要派人去做一件事。」不凡故作神秘的說。
「什麼事?」南宮卓問。
「綁架溫老伯!」
「你不怕溫小姐殺了你?」南宮卓詫異的問。
「有他爹爹在我手上,她不會殺我的。」不凡自信的說。
「你該不會是為了她畫的那幾幅假畫,就要向她報復吧?這不像平日的你喔!」南宮卓弄不明白他真正的用意。
「不是,我要娶她,怕她不肯上花轎,所以才出此計策。」不凡自己說出來,不忍心讓好友猜下去。
「真是難以置信,坐擁長安半邊天的長孫二公子,竟要用綁架的手段才能娶到新娘,我真等不及要看這場好戲了。」南宮卓戲謔的說,「到時不知新郎的下場會如何?如果事後他仍四肢健在,我就該恭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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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芬從朝露庵回來後。丫頭交給她一封信,告訴她︰「老爺被長孫二公子派人接走了。」
她打開信,信上寫著……
紹芬吾女︰
我到長孫家做客。勿擔心。
長孫二公子溫文懦雅,為一翩翩佳公子,實是你良配,為父已做主將你許配予他,婚期就訂在近日,望你勿違父命。
案字
紹芬氣得大罵長孫不凡,心想,爹爹一定是在被脅迫的情況才寫下這封信的,而她又怎能在脅迫之下嫁他呢?她換裝打扮後,施展輕功到處找著,想要把爹爹救出來,可是不知長孫不凡把爹爹藏到哪去了,竟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她頹喪的回到家後,發現王媒婆正在廳里等著她,她繞到屋後,進房間換了衣服才到前廳。
王媒婆一看到她,忙不迭的叫著︰「溫姑娘大喜!」
她沒好氣的問︰「喜從何來?」
「長孫二公子看上姑娘,要娶你為妻,這不是大喜嗎?」王媒婆諂媚的說,想事先就巴結這未來的少夫人。
「這算什麼大喜?就憑他長孫家有錢有勢嗎?我是不是該感激莫名,涕泅縱橫的跪地謝恩?」紹芬激動的說著,把氣全發在王媒婆身上。
王媒婆尷尬的呆站在原地,她不知道為何溫小姐的反應是如此的反常、激烈,和自己心中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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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媒婆突想到二公子交代她的話,才回過神來,「二公子說︰‘請小姐看在溫老伯的份上,答應這門親事,’婚事就訂在三日後,請溫小姐準時上花轎。」
王媒婆說完急急的跑出門,她怕她會像長孫家送過來溫家的禮物般,被小姐扔出門。
紹芬到朝露庵找靜虛師太。一到師父的禪房,她就抱著師父痛哭。
靜虛師太慈愛的摟著她,「孩子,有什麼委屈告訴師父。」
「長孫家把我爹爹捉走了,還要脅我三日後嫁給長孫不凡。」紹芬哭著說。「師父,我不要嫁給他。」
「唉!姻緣天注定、也許月老早就把你們之間的紅線牽好了。長孫家雖以這種方式逼婚,但你父親在他們手上,你能不答應嗎?」靜虛師太開導著她,她以出家人的修為看出這件事並不像表面上所呈現的。
「師父,我不嫁,你能不能幫我剃度?我要和你一樣當尼姑。」紹芬要求著。
「傻孩子,各人有各人的因緣際會,你沒有當尼姑的命,晨昏只有青燈古佛為伴,不是你能過的生活。」靜虛師父開導她,不要她一時想不開出家了。
「師父,為什麼你能過?」紹芬好奇的問︰「師父,你為什麼出家當尼姑?是不是有什麼原因?」
靜虛師父回想著未出家前的日子,只體會「世間男子多薄幸,世間真情難求」的滋味。可是是既已出家,早已月兌離生世情愛,一切都看淡了。那些事都已遠離自己了。現在唯一舍不下的,就是眼前這位愛徒。
她能嫁給長孫二公子,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以自己所知,長孫二公子並不如紹芬所說的那麼不堪。以致,她將愛徒將嫁入長孫家的事視為定局。
靜虛師太拿出一瓶她珍藏許久的古瓶,「你將為人婦,師父也沒有什麼好送你的,只有將這瓶師門所傳的‘天真雪蘭’送給你。」
「‘天真雪蘭’是什麼?」紹芬好奇的問,早已忘了哭。
「據傳‘天真雪蘭’產自西藏秘境,那里的少女將它曬干後磨成粉珍藏,成婚前三日將粉抹在頭發上,若新郎是真心愛自己的,那麼將會有異象產生。我現在就幫你抹在發上,以測試長孫二公子是否是因真心愛你而娶你。若沒有異象,師父再幫你剃度也不遲,憑你的身手,到時你應可輕易月兌身。」靜虛師太將粉抹在紹芬發上,「天真雪蘭」粉遇發即溶,無色無味,讓人感覺不出它的存在。
靜虛師太將剩下的粉收好,交給紹芬。「以後你就將這傳給你女兒吧!」看看天候說︰「為師靜修的時刻到了。」
紹芬告別師父回到家中,自己既找不到父親。只好應長孫家的要求,三日後上花轎了。暫且听師父說的,等看看有沒有異像發生再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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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轎一出溫家大門,就有人叫著︰「一朵、兩朵……不是,是一雙、兩雙、三雙……」
只見不知從何處飛來,一雙雙像蘭花的蝴蝶,它們愈聚愈多,圍繞在花轎四周。一時之間,長安城內被擠得水泄不通,人人爭相目睹此種異象,讓迎親的隊伍寸步難行,後來官府出動官差,才讓隊伍繼續行進,以免誤了拜堂的吉時。路旁有迷信之人認為新娘是花神轉世,因此在出嫁時才有蝴蝶護送。從此,長安城內的人便以‘蘭花新娘’這個外號叫長孫家少女乃女乃。
大戶人家辦喜事排場本來就大,更何況是坐擁長安半邊天的長孫家。一時之間冠蓋雲集,連皇帝都送了禮,更明白的昭告世人長孫家的富和貴。
坐在轎內的紹芬听到路邊眾人議論紛紛,心想,師父所說的異象出現了,由此可證明長孫不凡對自已是真心的嗎?那他又為何要用脅迫的手段?
不凡坐在馬上,看著身後花轎四周的蝴蝶,他也對此異象百思不得其解。在長安城內,他從沒看過這種蝴蝶,為何會一下子出現這麼多,且環繞在花轎四周,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蝴蝶一直護送紹芬進了長孫家,她下轎拜堂時,蝴蝶還在她的四周,直到她拜完堂,蝴蝶才散去,眾人目送著它們消失在遠方。它們不知從何而來,自然也沒人知道它們往何而去。
進了洞房後,老太君趕走要鬧洞房的人,她可不要一些不相干的人誤了寶貝孫子的春宵。她還在擔心不凡身上的毒,萬一毒發不治,至少也要在新娘月復中留下一個遺月復子,好承續長孫家的香火。
新房里靜悄悄的,只偶爾傳來紅燭燃燒的僻啪聲。
紹芬打算面對不凡的那一刻時,準備好好的整他一番,讓他不能得「逞」。而不凡看著端坐床頭的佳人,等著面對她的盛怒。他知道她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上他們長孫家的花轎的。
不凡用秤桿掀起了紅蓋頭,馬上迎上一雙怒目而視的杏眼。紹芬用張得不能再大的雙眼瞪著,先是憤怒,後是驚訝,她叫︰「‘拖把’怎麼會是你?常輸不還呢?」
「我就是長孫不凡,長孫家的二公子就是我,在此向娘子陪罪,望夫人不記小生過,原諒我隱瞞身分之罪。」不凡躬著身向紹芬誠心的陪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