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自己,三天沒漱口,嘴里臭烘烘的!」他皺起鼻子朝她扮鬼臉。
小蟬好迷惑,為什麼一個三天前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轉眼間又好像是天下最溫柔最疼寵她的男人呢?
他弄了清水給她漱口,又接了塊棉帕替她淨臉,「頭發我們等會再梳,先吃飯,好不好?」
小蟬的肚子咕咕地叫喚,她窘得什麼話說不出。
香甜幼滑的燕窩粥一口一口吃到嘴里,再咽下。
顏鑄看著他的小貓乖乖地進餐,圓圓的鼻子被粥的熱氣蒸得透紅,三天未得紓解的早已勃勃欲發。「再盛一碗?」他問。
小蟬點點頭。
再一碗粥吃掉。
男人輕輕拭去她嘴角的米粒︰「像個小孩子!」
他的話砸在她心口,鳴柳就一直說她像個孩子。
粗硬的指頭抹去洶涌而出的淚水︰「以後要乖乖的,懂麼?」是他殺了鳴柳,她卻什麼也做不了,她的淚嘩嘩地流下來。
男人的眼光閃了閃,還是替她擦掉淚。「別哭了,很丑。」
「你吃飽了,我可還是很餓!」他邪笑著指指,「這里很餓!」話說完,熱鐵已經結結實實抵到她的股間。
小蟬無力地扭動腰肢︰「你、你這只大、殺人凶手──嗚嗚……就會欺負人……」
蠻腰輕扭,語聲嬌嗔,不像抵抗,倒更像是半推半就。沒幾下,身上的衣服已被褪盡,露出骨肉均勻的玉體,雖然又瘦了,酥胸卻依舊卓挺,粉紅的櫻桃待人摘采。
男人喉結聳動,湊上去就吸住兩顆粉紅花蕾,輾轉吮吻。小蟬原本就沒甚氣力,只能伸著小手作勢推他的頭,任他在身上掀起喧天的春潮。
大指頭在女敕滑的大腿內側輕輕畫圈,她漲紅臉,呼吸急促。
「來,瞧瞧我們小蟬有沒有濕了!」
她又扭起腰︰「別──」
「好濕!真是不老實的小東西。」他低低地笑起來,一把將她抱坐在身上,鐵腰猛地一頂,她倒抽口冷氣,奇怪又讓人酥軟的感覺……整個身體上下顛擺。
男人一次次佔有,一次次深深地釋放︰「我要你生下我的孩子!」
她沒辦法思考……
鳴柳──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餓了三天又被激烈地佔有了很多次,小蟬睡了很久。每次醒來,很老很慈祥的沈嬤嬤就會喂她吃飯,然後又繼續睡。
間中顏鑄也有來,卻示意嬤嬤不要叫她,他悄悄看一會,再悄悄地離開。
老嬤嬤輕輕撫摩她睡著的小臉,悠悠地嘆著︰「被三爺喜歡,是你的幸還是不幸呢?」
直到十五上元節,小蟬才初初恢復點精神。她想起,他曾答應上元節帶她去看哥哥嫂嫂,自己怎麼迷迷糊糊睡到這時候!他會不會說話不算數?
好想他們啊,可是,他們知道自己成了公爹的禁臠,會怎麼說呢?
自己是災星,還是遠遠避開他們,省得給他們惹來禍端。但好想好想想回去看看……
嗯,一定要和他說,他一個大人怎好反悔!
顏鑄進來瞧見的就是她這副嘟嘴翹鼻的好笑模樣,他坐下來,手探進被窩伸到她小骯上,邪邪笑著︰「寶貝兒,我們的小寶寶就在這里!」
她一陣臉紅︰「你答應我今天去哥哥家!」
「怎麼敢忘記,是你自己睡得像頭豬!」
「那──」
「明天去罷!」
小蟬甜甜地笑,明天能回家了。
卻不知,耽誤了一天,她和親人們已經是人鬼殊途。
正月十六,侍衛候在方回軒西廂房門口,對披著單衣的顏鑄輕聲報告︰「今兒個子時,三夫人娘家起大火,全家五口都被燒死。」
「什麼?」顏鑄臉色大變。「一個都沒留下?」
「是人放的,做得干淨利落。」
顏鑄揮揮手,侍衛悄悄退下。他的眼里,凶光暗閃,直奔二夫人李氏的開鸞居。
李氏正襟危坐,好整以暇︰「三叔起得真早,來跟我拜個晚年?」
顏鑄陰陰地盯住她︰「李玉珂,你收斂點。」
「我收斂什麼?」李氏臉色驟變,「我守著你不是男人的二哥幾十年,還不夠收斂嗎?」
「我沒讓你守著我二哥。」
「那你讓我去找野男人?」李氏眼神淒迷。
「顏家多的是俊俏兒郎。」
「像你一樣,盡吃窩邊草。」李氏嘴帶嘲諷。
「那也隨你便。」
「小三兒,」李氏突地站起,緊緊揪住顏鑄的衣袖。「我是不是老了,你再不要我了?」
「你和我,只是逢場作興。」
「不,你是,我不是!李玉珂一生一世只愛你一個男人。你對個個女人薄幸無常,我無話說;我守在這荒山野嶺十幾年,日日對著姓裴的蠢婦,日日孤枕難眠,也只為你一個人。」她淒厲瘋狂,「可你如今對一個那樣的臭丫頭……我不如她麼,我哪里不如她?你說!」
顏鑄不耐︰「這些年,你做得也夠多,我都容著你,就因為你當日對我是真心。可是我便是我,世上沒人能迫我!」
「咯咯咯──」她瘋笑,「如今你還是當初那個顏三郎嗎?你忘了那個賤婦對你做的事了?就為了幾個村婦愚婦便來警示我,你確定你還是你嗎?我的季淩!」
「嘿嘿……」顏鑄不怒反笑,「季淩是你叫的麼?你听著就好,收斂點,看在我對你最後的情份我才同你說!」
「笑話!你能把我怎樣?顏鑄你別忘了這大別山也是我李家的天下,即算你顏鑄狠絕天下,能抵得住十萬雄兵嗎?咯咯咯──」
顏鑄森森地看了她一會,轉身即走。
李氏仍在身後狂笑……
顏鑄踱回西廂房里,榻上的小蟬仍熟熟地睡著。
他眼光閃爍,要不要告訴她?她剛剛才恢復了點……
小蟬翻了個身,嘴里不知低喃了句什麼,嘻嘻地笑起來。
「全死了也好!」他拂開她頰邊亂發,「這樣你就完完全全屬于我一個人,你也只有我一個人。」
第六章
前天晚上折騰了一夜,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小蟬還是很早爬起來,嚷嚷著要沈嬤嬤替她打扮。
她對著銅鏡左照右照,羞答答地對嬤嬤說︰「嬤嬤,再擦點粉在這兒,好不好?」
嬤嬤瞅瞅她指著的頸子,上面紅紅紫紫全是吻痕咬印,干皺的老臉上泛起一絲笑意。小蟬的臉一下漲得通紅,老嬤嬤真壞!
她又讓廚房準備了很多村子里都看不到的吃食和玩具。
扮哥喜歡吃甜點心,嫂嫂愛吃魚蝦,大毛二毛最好吃肉……至于幾個月大的狗剩那肯定還是喝娘娘的女乃水了!
以前一直和嫂嫂連床夜話,自從到顏家就再也沒這種機會。這回能在家里多呆兩天就好了,她有好多好多想不明白的事要問嫂嫂。
顏鑄進來,靠著牆抱著肘,瞧著她忙忙碌碌換衣服包禮盒,眼光閃爍。
她蹦蹦跳跳到他跟前,難掩興奮又小心翼翼地問︰「我、我能不能在那里呆兩天?」
他一時竟有說不出話的感覺,靜靜看著她希冀的眼楮,慢慢才說︰「你不用回去了。」
她都不敢相信︰「為什麼?你答應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他面無表情,一字一頓︰「今兒個子時,你哥哥全家都被燒死了,一個都沒剩下。」
她愣愣地瞧著他,小嘴兒微微張著,抖抖索索︰「你……說什麼?」
他不說話。
她的眼楮慢慢張大,所有生氣似乎都已離體︰「你騙我!你不讓我回家,所以你騙我!」
他還是不說話。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她扯住他的衣襟大喊,「你說啊,不是真的,全是你編的!你說啊──」
大手扶住她的肩,清清冷冷的聲音︰「都死了,五個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