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筍自然沒有料到,這一幕,已全落入躲在一旁的沈逸雲及沈逸風眼中!
「二哥!」沈逸風瞪大了眼,氣急敗壞的自另一邊的樹叢里跳出,「你干嘛阻止我!就讓我上去問她個明白,問她為什麼要偷那舊劍柄呀!」
沈逸雲嘆著氣,搖頭跟著走出道︰「咱們怎麼知道她的目的是不是只有這舊劍柄?這時候千萬不能打草驚蛇,以免功虧一簣。」「都什麼時候了,還管她有沒有什麼目的!」沈逸風瞪眼,「現在都證實她確實有鬼,不如直接把她給丟出堡去,不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你說的倒容易!」沈逸雲回睨了他一眼,「雖然證明了她的確居心叵測!但你有沒有想過,將她趕出堡去,大哥怎麼辦?你是要用哪個膽去跟大哥說這事去?」
「這……唉呀!」沈逸風氣得直跺腳,「那怎麼辦?這事也不能瞞著大哥呀,否則,她下一步目標若是大哥,那可怎麼得了!」
「不可能。」沈逸雲搖頭,「她要是想下手,也不會拖到今日了。我想,事已至此,咱們還是再等幾天看看吧!」
「還等?」沈逸風急得走來走去,「現在全堡里的人都知道大哥跟她的事了!萬一大哥知道這回他遇到的,又是一個包藏禍心的虛偽女子,這下子大哥不但顏面盡失,又要讓堡里的人在暗地里笑話了呀!」沈逸雲深深嘆了口氣,「這正是我一開始便最擔心的事,沒想到,竟真的發生了。」沈逸風也是急得不斷擊掌,「完了!完了!這下子真的玩完了!大哥的命也太差了,怎麼遇到的都是這種女人呢?」沈逸雲嘆息搖頭,「現在我們只能希望大哥對她並沒有放下真感情,那麼這事或許還不會這麼難解決。」「沒有放真感情?」沈逸風定住身,怒瞪著眼,「二哥,你我也全都是過來人了!你想嘛,大哥若真對她沒好感,會三不五時的就要你去替她把脈診病情?會沒事花一堆銀子替她炖補?會大張旗鼓的叫咱們的女人替她挑東西?」
沈逸風猛地搖手,「你說大哥對她沒有感情,鬼才信哪!」
「但現在說這些都為時已晚。」沈逸雲難得的心煩意亂,「據我所知,大哥對她也是一直心存顧忌,多有防備,或者大哥在知道這事後,反應不會如我們所想的一般激烈……」
「你說的倒輕松!」沈逸風可急出了汗,「別忘了,大哥是曾經受過傷的人哪!被騙一次可以怪是運氣不好,但接連被耍兩次,大哥不被江湖人傳為笑柄,我頭剁下來給你當球踢!」
「別說了!」沈逸雲眉頭皺得極深,「咱們兩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別告訴大哥這件事,然後,找機會把她給送出堡去!當然,在這之前,必須在先查出這劍柄究竟隱藏了什麼秘密。」
他重重的嘆著氣,「反正,一切也只有盡人事、听天命了。」
任憑兩人在這里議論商討了大半天,卻一直沒有察覺到,沈逸天站在另一個暗處里,已經比任何人都來得更久!
他的面色陰暗、冷冽,凌厲的眼神不但闃沉,而且嚴厲。
他緊緊握住了拳頭。
柳如筍果然是別有居心的!她根本就沒有用真心對他。
她的目的是壁王神劍!
他對她的虛情假意,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他不是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為什麼他的憤怒卻有如活火山般,幾乎按捺不住的就要全然爆發……
他們家老三說的沒錯!人錯一次,也許情有可原,但錯第二次,卻是愚昧無知!
為什麼他就是得不到教訓?為什麼他就是抗拒不了她美麗的身子?
為什麼?
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今後,他不會再犯錯了!
這一次,他將永遠的清醒!永遠!
第七章
柳如筍一個人坐在房里,對著房門,眼底的盼望藏不住,半天後,她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回事?為什麼沈逸天這兩天都沒有來找她呢?
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事情?但她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麼地方惹了沈逸天不高興。
而且,更叫她奇怪的是,春喜這兩天的態度也變得極為謹慎小心,壓根沒有以前那麼活潑多話了,為什麼?
她拿出懷里的小玉兔,撫著小玉兔,將它當成了沈逸天,「听春喜說,你這幾天心情很不好,難道……」柳如筍黯下了臉,「是為了遺失劍柄而不開心嗎?」
她抿著唇,一遍遍撫著小玉免,「如果你真因為劍柄遺失,所以不來找我,那麼,你是不是知道我就是那個偷劍柄的小偷呢?」
「如筍姑娘!」春客突然敲著門,「我把裁縫師父帶來了。」
裁縫師父?對了,她差點忘了這件事。
柳如筍將小玉兔貼身收好,整理著心情,「請進。」
春喜領著一個留著小胡子,神色賊忑詭異的男子進門,「如筍姑娘,這位是陳師父。」人
柳如筍點了點頭站起身,抬頭看著這名裁縫師,「陳師父,麻煩你了。」然而,一看到陳師父的臉,柳如筍卻駭得呆住了!
這人哪里是什麼裁縫師父?他是自己那冷血無情的哥哥,柳少慶呀!
柳少慶對她使了個惡毒的眼色,低頭彎身,刻意啞著嗓子,「柳姑娘你好!」
柳如筍忍不住驚駭,她嚇得退了一步,「你!你怎麼……」
「柳姑娘,瞧你這模樣,好像咱們見過面似的。」柳少慶眯著細眼,威脅的壓著聲音道︰「我世居咸陽,你從東海而來,咱們怎麼可能見過面,是不?」
柳如筍雙唇起顫,她緊握著發抖的手,僵硬的搖頭,「是沒見過……不可能見過……」
春喜皺起了小臉,眯起眼看著兩人,「如筍姑娘?」
柳如筍讓春喜嚇得震了一下!她緊張的看著春喜,試圖鎮定的道︰「春喜,那麼麻煩你泡杯茶給這位……陳師父。」
春喜點了點頭,又狐疑的看了眼柳少慶,才走出房間。
在春喜出門後,柳少慶則鬼鬼祟祟的打開門,探頭看了一下門外,確定門外無人後,隨即緊緊的掩上門。
「哥哥……」柳如筍困難的吞咽著,「你怎麼到咸陽來了?」
「廢話!」柳少慶怒瞪著柳如筍,「我不來咸陽看你究竟在搞什麼鬼!難道待在太原等死?」
柳如筍咬著唇,「但你用這種方法混進沈家,實在太危險了……」
「你還知道要關心我的死活?」柳少慶惡狠狠的道︰「我當你在咸陽過得太舒坦,已經把我給出賣了!否則,怎麼會一連數個月沒有消息!」
「我……」柳如筍抿著唇,「我怎麼可能出賣你,最起碼,我還擔心珠兒的安危……」她抬起頭,「珠兒呢?她還好吧?」
提起珠兒,柳少慶眼神閃爍,「她好得很!能吃能睡,死不了的!」他急著走上前,「壁玉神劍呢?拿到壁玉神劍了沒有?」
知道珠兒依然平安,柳如筍放心的點了點頭,「是……是拿到了……
柳少慶眼楮一亮,「拿到了?快,快把它交給我!快!」
「但,只是個舊劍……」
柳少慶悍然截斷柳如筍的話,急急的催促著,「我叫你拿來給我!快!」
柳如筍無奈的點了點頭,走到一個陰暗的小角落,伸手拿出一個小布包。
見柳如筍拿出的竟是一個小布包?柳少慶指著布包勃然大怒,「我叫你拿壁玉神劍給我,你拿這是什麼?」
「這……這是壁玉神劍的劍柄。」柳少慶盛怒的模樣讓柳如筍有些不安。
她刻意走到桌子的另一頭遠離柳少慶,將布包攤開,試著解釋道︰「哥哥,藏壁玉神劍的地方我沒能打探出來,但這只劍柄,卻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