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壁玉神劍被沈逸風奪回後,就送往東泰山請人鑄造新的劍柄,以做為沈逸天半個月前生日的賀禮。
「東泰山?」沈逸天微皺眉看著沈逸風,「怎麼?當初取劍的時候,沒將舊劍柄一並帶回?」
知道自己大意做錯了事,沈逸風不自在的抓著臉,「呃,這個……」「還不是老三自以為是的糊涂毛病又犯了!」沈逸雲和沈逸風的感情極好,為了怕沈逸風挨罵,沈逸雲只得先發制人,「他一心只想著要把劍取回給大哥祝壽,卻忘了舊劍柄雖已無用,但它仍是咱們沈家傳家之物的一部分!」
沈逸雲繼續語帶責備的道︰「老三,你這吊兒嘟當的個性再不改,總有一天,誰都保不了你!」
「二哥,你這麼說就不對了,」沈逸風瞪眼,可不領沈逸雲的情,「也不知道是誰,身為神醫之徒還誤吃毒藥,搞得個要死不活,害我差點來不及將劍取回給大哥祝壽。忘了拿舊劍柄,這怎麼能怪我?」見這二人又要斗嘴,沈逸天皺眉,「你們兩人別吵了!逸風,我知道你為了這把劍也曾身陷險境,大哥知道你的心意,這事我沒怪你。」「怪我了。反正事情已經發生,我也叫人去把舊劍柄取回了,你再怎麼罵我也于事無補呀!」
沈逸雲無奈的搖頭,「你喲……唉,這個性什麼時候能改呀!」「好了!這事就等舊劍柄從東泰山取回再說吧!」沈逸天將劍交給沈逸雲,走回位子上,「逸雲,我要你派人到東海幫去探消息,可有回報?」
沈逸雲將劍入鞘,點頭道︰「是。據探子回報,因為知道大哥年已三十卻尚未娶親,所以,東海幫確實早在數月前,就已經開始在各處物色合適人選要送給大哥祝壽!」
「是嗎?」沈逸天撫著額頭,「會不會是個幌子?」
沈逸雲搖頭,「我看不像。不過,我仍懷疑如筍姑娘不是青樓女子,否則,被送來咱們沈家對青樓女子而言,應是件求之不得的事,怎麼可能讓人毆打成這副模樣?」
提起柳如筍,沈逸天的眉頭就鎖得極深!
沈逸雲繼續道︰「大哥,我看這半個月來她的外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而且,在咱們的監視下,她也一直聰明的未曾有所動靜,既然如此,還是趁早派人把她送回東海去,以絕後患。」送回東海?這個提議讓沈逸天抿著嘴不吭氣。沈逸天的猶豫讓沈逸雲隱隱了解,沈逸天似乎不願這麼做。這樣的可能性讓沈逸雲擔心,「還是,大哥若不放心她回東海會遭到不測,那麼,不如給她些銀子,隨她去哪就去哪,這也是一個可行的方法。」沈逸天依然悶不吭聲。
半晌後,他吐了口氣,「這事我自有分寸。好了,沒事了,你們都下去吧!」沈逸雲還想說些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他嘆了口氣,對沈逸風使了個眼色後便一並退下。
沈逸天在位子坐著,沉凝的俊臉也不知在思索些什麼,好半天後,才起身往擎天樓里走去。半個月了,自從上次吻了柳如筍後,他已將近半個月沒看到柳如筍了。他早就應該把她送走的!至于她回到東海後會遭遇到什大難堪的境遇,實在不干他的事。往事不堪回首,心中那隱隱作痛的傷口仍日夜不斷啃蝕著他的生命,他已經被掏空到沒有籌碼了。
他怎麼能大意的再次讓一個女人成為他生命中的包袱?
他不能再次心軟,的確是到了該把她送走的時候了。
在沈逸天往擎天樓走來的同時,房間里的柳如筍正坐在蚌冒著熱氣的木桶里沐浴。
看著柳如筍女敕白的身子,春喜忍不住贊聲不斷,「如筍姑娘,你真的好美呀!我看過的女人里,就屬如筍姑娘的身子既凹凸有致,又白女敕得可以出水哪!」
她手執木勺,舀了一勺水後,「嘩啦啦」的沖向柳如筍的肩頭,嘴里禁不住念著,「唉,我就不懂了,你美到連女人都要心動,哪個男人不想把你一口吃下肚的,堡主怎麼會看不上眼呢?」
柳如筍讓春喜稱贊得臉都紅了,她手執絲巾,在水中擦撫著自己的身子,柔聲道︰「堡主見多識廣,像我這樣的庸脂俗粉,堡主看不上眼也是可以想見的。」
「才不是哪!」春喜搖頭,吱吱喳喳的道︰「我告訴你喲!其實,堡主不是對你這樣而已,這六年來,他都是這樣一個人過的!」
六年都沒有女人?柳如筍停下手,眨著眼問道︰「怎麼說?」
「哎喲!」春喜八卦的道︰「如筍姑娘,你就不知道了!六年前,咱們堡主愛上了一個妖女,這女的不但利用堡主,還害慘了堡主,自此以後,堡主就不再踫任何一個女人了哪!」
柳如筍不解,「難道像他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女人傷得了他?」「那可不!哎,我就告訴你吧!七年前,咱們堡主拜師學成下山時,救了一個女人,還愛上了她,可惜呀,這只是引堡主入甕、一個天大騙局的開始而已!」
春喜話匣子一開,想停也停不了,「原來這妖女看堡主武功過人,便想利用堡主替她作惡,堡主一開始被蒙在骨里,不小心也害了一些人!後來,堡主發覺不對便和她攤牌,可這惡劣的妖女你知道她說了什麼嗎?她竟然嘲笑堡主就是因為太笨,才會被她利用,真是氣死人了!」這些不可思議的事直听得柳如筍一愣一愣的,「堡主怎麼會是那種不明事理、讓人利用的男人呢?」
「哎,男人只要愛上了女人,不都是像瞎了一樣,叫他去死,他還不心甘情願的掏心刨肺?」春喜替柳如筍拭著背,「如筍姑娘,你不要以為事情只有這樣而已,更可惡的還在後頭哪!」
柳如筍張著嘴,眨著眼道︰「還有更可惡的?」
「當然!這妖女後來知道堡主竟是咱沈家堡的大當家後,哼!你就沒看她那副嘴臉了!」春喜皺了皺鼻子,「我可卻還清楚的記得,那女的哭哭啼啼地跪在堡主腳邊,指天指地的說她也是遭人陷害,堡主一時心軟,又把她給留下了。」
春喜搖頭,「災難就從這時開始了!這妖女不但不安分守己,竟然還勾搭了幾個護衛讓堡主戴綠帽子,後來為了怕東窗事發又殺了她的姘頭,等堡主查出真相時,她又想引誘二少來殺堡主……唉!整個沈家堡被她搞得烏煙瘴氣,氣得老堡主差點想和堡主月兌離父子關系哪!」「竟有這樣的事!」柳如筍直不敢相信。
原來,沈逸天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怪不得他個性這般冷酷多疑,對人、對事,戒心都這麼強……
春喜大大嘆了口氣,「所以,堡主會變成今天這個怪里怪氣的樣子,咱們都同情得很哪!」
同情?這樣的同情心看在沈逸天這樣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眼里,一定難堪極了吧!柳如筍替沈逸天的遭遇難過,她低下了頭,「不管是誰,受這麼大的打擊,性情也很難不變的……」
春喜聳肩,「大概吧!不過……」她語氣開始變得神秘,「這些雖是公開的秘密,但誰也沒膽在堡主面前提一個字,否則的話……」她比了個殺頭的手勢,「會死人的哪!」
「既然知道不該提!就閉上你的嘴!」
門外的沈逸天「砰」地一聲,一把踢開房門,「你好大的膽子!我不是曾告訴過你,這女子是東海幫送來的人,說話務必謹慎,你怎麼全都忘了?」春喜沒想到沈逸天竟听到了她的話。頓時嚇破了膽,將勺一丟,白著臉便急急跪下,顫聲道︰「堡……堡主!奴婢沒忘!奴婢說錯了話,奴婢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