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終究逃不過這一關?男人對女人,仍然只有那最原始的目的?
沈逸天堅毅的嘴角抿成了一直線。半晌後,他終于放了手,「你喝吧!」
柳如筍明顯松了口氣。她緊張的點了點頭,執過碗,仰起頸子,便緩緩將藥汁送入口中。
看著柳如筍喝藥的悠柔動作,讓沈逸天原本混雜的心情愈來愈煩躁。數天以來,他沉靜已久的心再次沸出了莫名的警訊。
這把不斷悶焚的火炬,已讓他心煩意亂的,足足延燒了數天之久。
難道,真是因為柳如筍太美,太具致命的吸引力?抑或是,他真的將自己封塵太久,再也抗拒不了任何女人的引誘?
他不想知道答案!
因為,他深怕當謎底揭曉的一天,就是他沈逸天萬劫不復之日!
第四章
柳如筍喝完藥汁,輕拭了拭嘴角,看見沈逸天沉邃的黑眸依然眨也不眨的凝視在自己臉上,忍不住又緊張的羞紅了臉。
「喝完了?」沈逸天沉啞的出聲,等到他查覺時,他已經伸出手,撫著柳如筍的唇瓣,「看來,不需要我喂了?」
唇上如羽毛輕撫過的觸感,竟出乎意料的溫適柔軟。柳如筍為此羞窘得不知所措,她不安的垂下臉,「堡主……」
沈逸天索性抬起柳如筍的臉,深邃的眸子仔細掃著柳如筍羞怯的神情。姆指擦過她眼下淡青的瘀跡,撫著她頰邊的淡紫的傷痕……想起柳如筍可能遭遇到的一切羞辱,他眼下的筋肉不禁跳動了一下。第一百次,他想宰了黃進那個無恥的混蛋!
柳如筍自然猜不到沈逸天的想法。
她只感覺到沈逸天溫暖的手竟意外的如此細心,如此輕柔,就好像正在對待一件他心愛的物品似的,令柳如筍忍不住起了莫名的顫抖。「冷?」沈逸天沉入她眼里,「要不要我替你暖身子?」
這話,直讓柳如筍羞得抬不起頭來,「堡主……」
「不要?」沈逸天扯起嘴角,「但我可還清楚的記得,你是情願一死也要留下來的目的。怎麼?如今只不過頭上撞了個洞.就改變主意了?」柳如筍慌張的不斷搖頭,「不,我沒改變主意,我不可能改變主意的。只要堡主願意,我依然願意成為你的女人。」
沈逸天眼中所沉煉的,是一波波的熱潮,「說的好!如筍,說的真是好極了。」
他將柳如筍一直緊緊扣在二手當中的空碗拿開,在柳如筍驚羞的眼神中,欺身緩緩將她推倒在床。
貼在她的耳邊,沈逸天存心故意的吐氣,「人說女追男,隔層紗,更何況你還以死明志,我也沒什麼道理再讓你失望,是不?」
「堡主……」柳如筍心跳劇烈得幾乎就要蹦出胸口。
沈逸天熱沉沉的呼吸已經燙熱了她的身子,讓她渾身起了難忍的顫抖。「怎麼抖成這個樣?是害羞,還是害怕?」
「你放心吧,我雖然脾氣不好,卻不至于對女人使用暴力。」
柳如筍唇邊被他啜得熱辣辣的,好似有千萬只螞蟻爬過般,麻癢難耐。沈逸天將唇整個印啜上柳如筍的,輕啜輾轉不斷,「別瞪著我,閉上你的眼!」
閉上眼?柳如筍喘著香氣,只得听話的將發顫的眼瞼緊緊閉了起來……熱……好熱!為什麼沈逸天的唇會如此熾熱?熱得這般叫人心悸、熱得這般讓人神智混沌不清?
閉上了眼,感官縴細的刺激更加強烈。
她開始隨著沈逸天的深吻翩然起舞,在他愈來愈具佔有性的侵略下,整個人跟著愈沉愈深,愈來愈不可自拔……
吻,早已到了相濡以沫的境地。情感的洪流,已如排山倒海般,令兩人雙雙迷眩混亂!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急促的呼吸,紅腫的唇瓣,這單純的一吻,竟讓一心想掌控一切的沈逸天無法克制的差點崩潰……
沈逸天猛地的抬起頭。
縱然雜著欲念的呼吸十分沉急,縱然他幽黑的眸子里,仍是一層層難分難舍的欲念!縱然他的手,壓根離不開柳如筍火紅的臉蛋和她的身子……但,這樣的前所未有的釋放和沉陷,竟讓他莫名的心驚!難道,他意志力的底限,竟是這麼的薄弱?
他猛地起身,坐在床沿用力抹著自己的臉。掙扎的,糾葛著一絲絲痛楚的過往,不斷深深交戰在他心底,撕咬扯裂著沈逸天的身心。他錯了!他又做錯了!他不該這麼自信,他不該以為他還能操縱自己!女人,仍是危險的,仍是一個會掏空他生命的詛咒。他不能要柳如筍!不能再要任何一個女人!沈逸天臉上劇烈起伏的變化,讓紅透臉的柳如筍不解。「她緊緊揪著棉被隨之爬起,顫緩的出聲,「堡主?」
沈逸天深深的、深深的吸著氣,他猛地站起身,突兀的道︰「你休息吧!」休息?柳如筍一時間呆住了!
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或者,她沒做什麼,才惹了沈逸天不高興?柳如筍慌張畏怯的急問,「堡主,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了你不開心?如果是這樣,我……我可以改。」
做錯?這事是他開的頭,是他判斷錯誤,是他太高估自己!從頭到尾,錯的是他,壓根不是柳如筍!
沈逸天緊緊抿著唇,背著柳如筍,「我累了,你休息吧!」接著,毫不眷戀的大步離開房間。
看著沈逸天離去的背影,柳如筍錯愕不已。
難道她真的讓沈逸天不開心了?
笨,她真是太笨了!怎麼剛才腦中竟是一片空白,完全忘了照老大娘的交代行事!她應該再主動一點、柔媚一些的!實在不該像個不解世事的女子般,惹惱了沈逸天,萬一,沈逸天一時生氣便要把她送走的話,她該怎麼辦呢?
☆☆☆
數十日後,沈家堡議事大廳,沈家三兄弟正在開會。
只見沈逸雲站在大廳之中,手執一把呈現奇異寒光的神劍,正反復不斷的細看。
生性急燥的老三沈逸風,見沈逸雲看了大半天也沒吭半句聲,忍不住出聲道︰「二哥,這壁玉神劍你看了這麼久,到底看出什麼端倪沒有?」「逸風,」沈逸天坐在上位,微皺著眉,沉聲道︰「這事急不得,你就讓逸雲瞧清楚些,別這麼毛燥!」
在沈逸天的微斥下,沈逸風暗吐著舌頭,「是,大哥。」
沈逸雲嘆了口氣,搖頭道︰「大哥,這劍我左瞧右瞧,除了它確實是一把削鐵如泥的神劍之外,始終瞧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沒什麼特別之處?那怎麼可能!」沈逸風忍不住又出聲了,「二哥你要知道,這把劍自我從柳少慶那小子手上搶回來後,咱們沈家就一直被他鬧得雞犬不寧。瞧他那拼死拼活的樣子,這把劍肯定還有其他的秘密!」
他將劍接過手,邊看邊搖頭晃腦的發表高論,「我瞧這劍肯定什麼地方有機關暗門,說不定藏著武功秘發還是藏寶圖什麼的,不然他不會不惜和咱們作對,也要將此劍拿回!」
沈逸雲皺著眉,「這樣的可能性我也不是沒想過。但這把劍在柳家已經十幾年了,要真有什麼武功秘籍,還輪得到咱們嗎?」
沈逸風愣了一下,「哎,說不定他笨呀,看了十幾年還看不出機關在哪!」沈逸雲睨了他一眼,「你以為全天下的人腦子都像你一樣,裝的都是面糊不成?」
沈逸天微蹙著眉走下位子,將壁玉神劍接過手也仔細端詳著,「逸雲,你真瞧不出這把劍有無特殊的地方?」
沈逸雲搖頭,「瞧不出。現在,只有等舊劍柄從東泰山拿回後,或許可以從中獲得一點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