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麼一個女兒,還請盧公子多加照顧,這是我身為母親的唯一懇求。」陳藹亭深深嘆氣。
「這是當然,請岳母放心,」盧允世誠懇地允諾,瞟了張詔鳳一眼,便飄然離去。
「鳳兒,你若真的不願嫁給盧允世,我們可以現在就逃走。」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了。
「娘,」張詔鳳緊閉了下雙眼,吁出一口氣,「就當是命吧!更何況盧允世如此用盡心機想娶我為妾,他有可能讓我輕易溜走嗎?」
想不到,最後真如他所言,她終究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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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一聲,房門被輕輕地推開,走進一個偉岸男子。
她果然不是一個好新娘,頭上的鳳冠不等他這個丈夫前來,就自己取下。盧允世笑
著搖搖頭。她為什麼這般眉頭深鎖,專注地看著銅鏡?是為了他嗎?
難道她還不願成為他的妻?她到底是何來歷?竟敢不將他放在眼里!想到這兒,他就一肚子火氣,重重地敲打房門。
張詔鳳嚇了一跳,緊張地回過頭。
「你可終于注意到我啦!我的夫人。」盧允世輕蔑地笑著,雙眸深深鎖住她,整個人更是走向前去緊緊地貼住她的背。
張詔鳳滿面羞紅,驚慌地站起身,離開他貼近的身子,「你怎麼到我房里來?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燭夜,你來錯地方了吧!」
盧允世好笑地挑挑眉,再次禁錮著她,一臉邪魅,「沒錯啊!難道你忘了自己不久前才跟我拜過堂?」
「你……」她深吸一口氣,極力想忽略由他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別忘了,我只是少爺您的小妾,今日拜堂的還有您的夫人,所以今晚您該去的地方是您的夫人那里。」她故意這麼說。
盧允世無奈地聳聳肩,「我被人趕出來啦!所以今晚你要收容我,不過老實說,我倒還滿開心被趕出來的。」
「你……」張詔鳳一陣錯愕,
今晚要收留他?!男女之間的事她大概知道卻又不甚明了,但是就算她再無知,也明白她同他已是夫妻,可以做出一些不可告人的事……
不!不應該是今晚的啊!
「怎麼,開心得說不出話來了?」他一步一步的欺近她,將她逼到床邊。
「放開我!不可以這樣,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整個人早已被他壓倒在床上,她努力想掙開他。
他輕咬她的耳垂細語著,「問題是,我們不是一般的男女關系啊!」
她好香……好香啊!
「啊!」張詔鳳尖叫一聲,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他,「你咬我?!為什麼?」
盧允世一臉錯愕,看著她縮起身子直撫著耳垂,難不成,她以為他會將她的耳朵給吃了嗎?
「你出去、出去啦!要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在我這里。」她大聲喊叫,身子還抖
蚌不停。
她知道自己已嫁作人婦,可是她還沒準備好啊!他怎麼可以這麼親密的踫她?怎麼可以……她不要這樣!
沒想到,他一日娶二妻,竟然接連被兩個妻子趕出房!
「不要怕,我答應你不對你亂來,除非你同意,否則我不會留下來好不好?」隱隱約約對她有股心疼,盧允世將她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展現出連他自己也想像不到的溫柔。
「嗚……」驚慌失措的她輕泣出聲,嬌弱得令人憐惜。
「鳳兒……」他正想安慰她,突然,一個墜子由張詔鳳懷里跳了出來,教他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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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天啊!她哭了,她昨夜竟然哭了!
她發過誓,從爹去世那天起就絕不再哭泣,想不到她昨夜竟然哭了,而且還是在一個男人的懷里痛哭失聲。
她不能原諒自己!
坐在銅鏡前,張詔鳳望著鏡中通紅的臉蛋,小手握得死緊,只想亂捶一通。
當然,要是能捶向躺在床上的那個男人更好。
看著他一臉安詳地躺在一旁,她心中更是有氣,卻也不禁看得入迷,她的雙頰又漸漸紅了起來。
她昨夜竟然在他懷里睡了一晚……他……
驀地,盧允世的眼對上了她,眼底盛滿笑意。
他什麼時候醒的?!她別開眼,臉更是紅得快冒煙。
「怎麼,還合你的意嗎?」他擠眉弄眼地道。
張詔鳳發窘地撇過頭。
伸了個大懶腰,他用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就這麼目不轉楮地盯視著她,半句話也不說。
靶覺到他大剌剌的目光,她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禁回過頭怒瞪他,「你在看什麼啊!」
盧允世不回話,用腳踢踢床下的靴子。
她瞠大眼。他竟要她幫他著靴?!
「服侍丈夫,不該是妻子的責任嗎?」他耍無賴。
昨天的千金春宵,讓她給混了過去,現在要她服侍他來做點補償有什麼不對?
這算什麼?在羞辱她嗎?簡直欺人太甚!張詔鳳拿起梳子假裝整理儀容,壓根不想理他,隨他去作春秋大夢。
突然間,她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背上。
「唉!既然娘子不願為為夫的效勞,那為夫也不好強逼。」盧允世胸口貼在佳人的美背,哀聲嘆氣地道,其實臉上有著濃濃笑意,「不過,為夫的可要索取你身上的一樣東西作為抵償。」
話一說完,兩只大手就在她胸前模個不停。
張詔鳳驚嚇得全身寒毛豎起,「你不要這樣!」
太過分了!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然而不管她怎麼使盡力氣,就是沒辦法阻止他的非禮。
「住手!求求你,求求你放手……」她又羞又愧地紅了眼。
「該死!」盧允世輕咒一聲,將她抱起,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厲聲地道︰「听好,我們是夫妻,我當然可以隨意你的身子。怎麼你原來這麼愛哭!」
本想藉由吃豆腐的機會,將她懷里的「雪蝶」給抽出,套問她的身分,現下恐怕不行了。
張詔鳳用盡全身的氣力捶打他,「你還敢說!都是你害的,我既沒得罪你,又沒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強娶我為妾?我才不愛哭,我從來都不愛哭的。」
說到這兒,她忍不住哭得更大聲。
為什麼?還會有為什麼呢?
盧允世深深吐出一口氣,將佳人緊摟在懷中,連讓她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那是因為我想要你,所以你就要是我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一臉慎重地道出心事。
听他這麼一說,張詔鳳半點也動彈不得,腦海早讓「我想要你」這四個字給填得滿滿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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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盧家二老均笑容滿面,在大廳上等著媳婦奉茶。
昨晚好不容易將他們日盼夜盼的媳婦給盼進了門,雖然中途惹出一些小風波,不過好在一切還算順利,相信不久就有孫子可以抱了。
能享受含飴弄孫的天倫之樂,就算經歷再大的風波也值得。
可沒想到,他們期待的和樂融融的景象居然沒出現。
「芸芸,允世呢?」徐心蘭首先問道。
「誰知道!」王芸芸-臉漠然。
「允世昨晚沒回房嗎?他是你的夫婿耶!」徐心蘭心一急,口氣沖了些。
「夫人別這樣,會嚇著芸芸的,」盧家望打著圓場,「芸芸,昨晚我明明見他進了你房里啊?」
「既然他不希罕我這個妻子,我也沒必要讓他進房,我昨天都說得清清楚楚了。」王芸芸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
「這……」盧家望愕然。
徐心蘭知道納妾這件事惹惱了芸芸,允世硬要娶的那個妾還真是禍害,才進門沒多久就讓府里不得安寧!
「爹、娘!」盧允世叫喚著,只見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張詔鳳,由大廳門口緩緩走進來。
盧家望看得一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