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他憤憤的搶過加油棒。他這輩子沒見過這麼蠢的東西。
「你知道怎麼用嗎?」她邊間邊示範。
「簡直蠢透了。」光憑兩根棒子就能敲出勝利?
「休再批評--」織敏低聲窨告。
咚咚咚,他運敲三聲。「這樣可以了吧?」他最後一次使用棒子敲東西的時間是在小學四年級,當時他就覺得拿著兩根棒子敲擊皮鼓像個白痴,現在更糟,居然還得拿著兩根塑料管互相敲擊。這種蠢相,實非筆墨能形容。
「你敲也要有點誠意嗎?!」瞧他一臉被倒欠幾千萬的不爽樣,織敏忍不住抱怨。
「誠意?」他沒拿火燒了這兩根棒子已經算是天大的誠意了。這小妮子未免太不識抬舉。「我警告你別得寸進尺--」哇!哇!全場一陣歡欣雷動,尤其是黃色的人海更像瘋了一樣的拚命揮舞著黃色旗。
「是全壘打,是全壘打!」織敏與所有相隊支持者一同興奮地扯著喉嚨大聲加油。
原本他是在座唯一沒跟著喊的獨行俠,不知怎麼地,眾人這份瘋狂漸漸地感染了他,雖然不合邏輯,他發覺自己也踉著身旁的織敏大喊加油,兩根黃色的棒子,也在他的手中翩然飛舞,跟著大伙兒做同樣規律的敲擊。
這一切都是如此的不合邏輯,卻又如此自然。這些乎民老百姓的玩意有時玩玩也是一種樂趣。他聳聳肩,想辦法解釋自己愚蟊的行,卻發覺身旁的織敏正以一種溫暖的眼神打量著他。她在笑,笑得好真誠、好自然。
「偶爾感受一下與群眾融合的感覺很棒吧?」她的眼神說明了她並不是真的完全不懂身為現代貴族的感受。他看著她,周圍的嘈雜彷佛不復存在。
「你說得對。」他不得不承認,剛才那一種生命共同體的一致感很有趣。
「台灣有二千一百萬人口,我們卻能坐在這里,共同為一個我們喜愛的球隊加油,那種感覺真是說不出來的奇妙。」她的聲音充滿了感性。
「你才是最奇妙的,」他忍不住執起她的柔荑輕吻。「你有良好的家世,卻不介意與一般人平起平坐。」
織敏彷佛被電觸著了,倏地抽回手,臉上泛超一股不自然的紅暈。該死!
她情願他色迷迷的胡說八道,也不願見他一派正經的模樣。
「真不愧是國際級的公子,見風轉舵的功夫一級棒。」話說得惡毒點比較安。
屈之介若有所思地默默打量著織敏。這位千金小姐跟他所想的有些不一樣。
也許他能挖掘出她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不願細想自己已經違背了多年來的游戲規則,他只想進一步了解她。
一片歡聲雷動中,黃色絲帶終于戰勝紅色而漫天飛舞。比賽的結果是四比三,隆隊逆轉成功。織敏一直到回家途中仍感染在那片勝利的歡愉中。
「可以道晚安了吧?」織敏惡聲惡調詢問。
法拉利內的自動控制系統聞聲倏然激活,車子「嘎」一聲,自動上了鎖。
「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倒提醒了我,這麼‘晚’,我應該‘安’什麼心。」他將車子停靠在織敏家的大樓底下,解開自己的安全帶,充滿威脅性的半壓住織敏的身子。
「這里是大馬路!」而且是人來人往的中山北路。
「我無所謂。對我來說,有觀眾反而更刺激。」他故意逗她,看她不知所措的尷尬模樣也是一種樂趣。「我猜你還想收取門票?」他這只無恥的大,她心想。
「那當然,賠本的生意我向來不做。」他倏地捉住織敏的雙手,伸出舌頭輕里織敏的耳垂。
「你--」他也未免太猴急了,不過……很教人心動。
「小姐,沒人比我更懂得,你何不好好利用我?」他早已決定,教會這個女圭女圭臉領略的樂趣,絕對好過強摘。
「你?」這人說什麼鬼話?
「就是我。」他強力推銷自己。「你想想看,當初你冒險觀察我的……
‘行動’,不就是了了解何謂。但是你忽略了一點,不是用說的,也不是用看的,而是要實際體會。」他突然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你感覺到了嗎?我心跳的頻率?是不是有如萬馬奔騰?」連纘三個問句再加上輕咂耳垂、嘴唇。織敏早已頭昏腦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
「我……我考慮一下。」
獵物快入網了。屈之介得意的暗笑,臉上卻掛著一個陽光般的笑容。「你盡量考慮。」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就會自投羅網。
「現在可以道晚安了。」他飛快的親了她一下。欲擒故縱是獵接的守則之一「明天我休假,你想去哪兒?游泳、打高爾夫我都奉陪。」
啊!明天還要陪他?可是……「明天我有事。」
有事?有什麼事比陪他更重要?他不悅的攢緊雙眉,凶惡的開口。「我不管你明天有什麼事,一律推掉。」
這是什麼口氣?織敏就是故意要和他唱反調。
「你土匪啊,你說推就推?我偏不!」諒他沒轍。
「你想毀約是吧?我現在撥電話給秦老--」「好啦!頂多帶你一起去便是。」織敏連忙壓住屈之介就要撥行動電話的手。這個卑鄙的小人,淨拿這個弱點勒索她。
「帶我一起去?」這小妮子恐怕沒安好心。「該不會是要來個奸夫大集合吧?」她若敢說是,他絕對會當場掐死她。
「你真聰明,別忘了準備第四號的掛牌。」當她是電視冠軍啊?「奸夫選手權比賽?」
「四號?」真瞧扁他老人家。「你放心,我絕對會一路打到冠軍,不會成‘死耗’。」
「是嗎?」織敏嗤之以鼻地哼道。「咱們走著瞧。」
戰火將于明日早晨九點鐘準時點燃,請勿錯過。
第五章
他已經好久沒在假日早起了。通常這個時候,他身旁總會躺著一個女人,索求無度的纏著他。真見鬼了!他已經多久沒女人了?一個禮拜?哇!那可真是破了屈氏紀錄。按理他應當會欲求不滿,全身充滿火藥味才對,可是他卻不,他發現自己竟在吹口哨!一路上他一直保持著這般覃兒的興奮狀態,直到他看見了織敏的穿著為止。該死,又是牛仔褲和T恤。
「你的衣櫃里面除了這些玩意兒以外就沒別的嗎?」屈之介幾乎要動手扒掉織敏的上衣。上頭印的是一張超大號卡通人物的臉-櫻桃小丸子。
「你是說這件T恤?」織敏一想起這件衣服的由來,心里不由地一陣溫暖。
「很可愛吧,是櫻桃小丸子哦!」
「櫻桃?」屈之介掃了那張大臉一眼。「我沒看見什麼櫻桃,只看見鋸齒狀的劉海,丑不拉嘰的。」他有些得意,為了拉近與織敏的距離,昨晚他啃了一夜的通俗用語,像嗝屁啦、哈拉等等。還有,丑不拉嘰。
鋸齒狀的劉海?織敏愣了一下,她從沒想過有人會這麼形容這個日本超人氣卡通人物。
「還有兩個紅色的月餅。我拜托你好嗎?難道你沒有T恤以外的衣服?譬如說,那天的小洋裝。」那件白色的小洋裝就挺好的,很方便。
他不提醒她還好,一提她就有氣。她早把那件戰敗的小洋裝壓箱底了。這個色魔當然希望她穿那件洋裝!開前襟的整排鈕扣,隨他愛怎麼解就怎麼解!
她又不是笨蛋。
「T恤比較實際,也比較適合我們要去的地方。」
適合T恤的地方?該不會是籃球場吧?打死他也不會去。
「事實上,我也幫你準備了一件。」她說著說著自身後拿出一件預備好的白色T恤,上頭印著盤腿的一休和尚。「XLSIZE,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