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苦了管家,日夜接電話。」他笑。
「誰叫他不告訴我江浪去了那里?」她說,「所以日夜接電話。」
「管家真的不知道,」他說,「我那管家不喜,歡多事,而且江浪也不會告訴他。」
走下海灘,果然看見江浪一個人躺在一塊大岩石上,閉著眼楮,好象在睡覺。
「他不是在釣魚。」她說。
「估計略有錯誤。」他搖頭,「居然在這兒睡覺。」
「即使戴眼鏡,陽光還是很強,」他邊走邊說,站在岩石上叫︰「江浪,我們來了。」
听見莊岩的聲音,他坐了起來,卻立刻看到了征世。
「嗨!征世!你怎麼來了?」
「好多天沒見到你,很擔心啊!」她笑。
「不是史蒂拉要你來的吧!」他慢慢走下岩石。
「是啊!」她頑皮的。「她想請你晚上吃飯。」
「我的天!」江浪情緒並不低落;「我們今晚不出去吃,我答應過,今天晚餐由我來包辦。」
「不行,我做!」征世搶著說。
「何必爭?兩個一起做,不就行了。」莊岩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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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征世一連做了幾件獨家新聞報道,她覺得累,她請了兩天假休息。
她是個坐不住的人,叫她在家休息那簡直是要她的命。她甚至比平常更早起床。
也許是心理因素,今天不用上班,心理上輕松,—早就醒了,而且再也睡不著,只好起床。
可是起床又如何,梳洗完畢,吃完早餐,剩下大把時間怎麼打發。
她的朋友都是她的同事,人家還要上班,她真後悔請假,休息什麼呢?想到這種干瞪天花板的滋味比上班跑新聞還累。
于是她想起了江浪。
只有江浪是空閑的,他辭職在家。好吧!找他去!雖然他是沉郁的,但總比沒有人陪伴的好。
她換了牛仔褲襯衫,背起大帆布袋就出門了。她出門是不化妝的,甚至只穿了雙日本拖鞋!
不是上班時間,交通還算通暢,五十分鐘她已經到了石澳!
她看見江浪那輛日本車停在那兒——不,不能算江浪的,是莊岩借給他的。
她很開心的直走進去,客廳里空無一人!
「江浪,江浪,我來了!」她提高了聲音嚷著。
沒有回答,莫非江浪又去釣魚了?
「江浪,你在家嗎?」她再叫一次!
背後房門響起,進來的是管家!
「江少爺不在,我們少爺在。」他說。
「啊!莊岩回來了?」她開心的!
下意識里,征世覺得莊岩實在比江浪更令她愉快!
「是!他在後面海邊,要不要我陪你去找他?」他問。
「不,就在石階下面,是嗎?我自己去!」她揮揮手,瀟灑的徑自走了下去。
海邊沒有人,她皺眉,管家不會騙她。再向四周望望,靠近海邊蕩呀蕩的小艇里躺著一個人!
啊,是莊岩!
「莊!」她叫。「我來了,嗨,莊。」
莊岩睜開眼楮,看她一眼,他總是懶洋洋的,一點也不起勁!
「嗨!」他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怎麼?好象不歡迎我的樣子,」她對他的態度早已習慣,一點也不在意。「你不能起勁點嗎?」
「要我鳴炮歡迎?」他坐了起來。「你又不是來找我的,我那麼起勁做什麼?」
「我不能來找你嗎?我們不是朋友?」她叉著腰。
「憑良心,你是來找我的?」他笑著上岸。
「你在船上做什麼?閉目養神?」她問。
「顧左右而言他,」他搖頭,「我在浪費時間!」
「這話講得通嗎?」她笑。「你是在浪費時間!」
「每次回香港,我就發現時間太多,不知如何打發,」他站在她對面。「于是我就想辦法來浪費。譬如剛才,我躺在那兒腦中一片空白,很不錯的浪費!」
「其實只是讓腦子休息,也不能算浪費!」她說。
在陽光下,他的黑眸看來特別深,特別亮,非常動人。他不同于江浪,他看來屬于陽光。
「好吧,你來有什麼事?」他問!
「一定要有事才能來?」她怪叫。「我是這麼現實的人?」
「你不現實,但是你忙,」他談淡的笑。「你平時都是晚上才來。」
「這還差不多。」她笑了。「我請了兩天假!」
「是嗎?」他眼光一閃!
「請了假之後才發覺無聊,我能去什麼地方?又能找什麼朋友?于是很自然的,我找到了這兒!」她笑。
他眼光又一閃,嘴角的線條更柔和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雖不語,但卻是善體人意的。
「那麼你盡可以來我這兒,」他點點頭。「我永遠歡迎象你這樣的朋友!」
「太好了——」她跳起來,突然又停下來!「江浪呢?出去了嗎?」
「你會失望,」他凝視著她笑。「他回美國了。」
「他回去了?怎麼不通知我?」她又怪叫。「他這算什麼朋友?他眼中還有我嗎?」
「他的居留期到了,不能再延,臨時決定走的,」他解釋著。「而且他很快就會回來。」
「是嗎?他不是對香港厭倦了?」她問。
「有你在,他怎麼會厭倦?」他笑。
「開玩笑,這關我什麼事?」她白他一眼。
「也許不關你的事,下次你問江浪!」他笑得暖昧!
「你這表情真可惡,很象我們英文台的一個同事,暖昧得很。」她說︰「你不能正經一點嗎?」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笑得暖昧,」他聳聳肩。「下次我得對著鏡子練一練才行!」
她凝視他一陣,忽然有個感覺,她不能再跟他在一起了,雖然他們只是……但——但她總覺得別扭!
「我要回去了!」她轉身就走,也不說再見!
等她下了幾級石階,他才叫住她。
「等一等,」他似乎猶豫過,掙扎過。「或者——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出海玩兩天?」
「我們倆?」她有絲兒不明白的驚喜。為什麼驚喜?她無暇去找原因!
「你喜歡約幾個人?」他反問。
「不——我只覺得意外,」她聳聳肩。「因為你從來不邀請我的!」
「我可不可以替江浪約你?」他說!
「我,我不接受代約,而且——我情願你約我,真的!」她坦白、大方的。
「很好,我們準備一下,吃完中飯就出海,可以去遠一點。」他說。
「好!我先回家拿泳衣,順便買點吃的!」她開心的。「再趕回來跟你一起吃午餐。」
「不——好!」他搖搖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忍住了,神情很怪!
「為什麼不好?你還有更好的主意?」她反問。
「嗯——我不如陪你回去,然後我們一起去選焙食物,」他居然有點臉紅——不是陽光反射吧?「我們去兩天,要買很多東西,你也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一言為定!」她是爽朗的。「走吧!」
他默默的跟在她背後,直到回到屋子里。
「我換件衣服。」他徑自往臥室走。
她只等了幾分鐘,莊岩出來,已換上牛仔褲和一件白襯衫,和她一樣的打扮!
「哈!你也應該穿一雙日本拖鞋!」她打趣。
「我拒絕日本東西,否則一定穿!」他說︰「我們這叫什裝?情侶?」
「還夫妻裝呢!」她大笑。
上了征世的車,她很自然的讓莊岩開車。
「保時捷在香港無用武之地!」他說。
「有什麼辦法,我喜歡,也就不理它適不適用!」她說︰「不過我這部是三手貨!」她坦率的。
「下次回美國時,你該試試賓士P型。」他說︰「我在那里也有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