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感覺讓她無所適從,這些日子以來,她常常將沈磊及風羽宸重疊在一塊,在混亂的思緒拉扯下,她覺得自己快瘋了。
「你兩天沒送咖啡了。」沈磊泰然自若地將手伸回。
「我說過不送了。
「可我思念你的咖啡啊!」其實沈磊想說的是思念她。
「你該走了。」郝曼曼嗓音微揚,不想多談。
沈磊眨了眨眼眸。「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麻煩你……」
「別廢話那麼多,走。」她不客氣地趕人。
「可是……好像有點困難耶。」沈磊露出一抹苦笑。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我很確定外頭已經沒人,你出去絕對不會有危險,所以,席煩你即刻出去。」郝曼曼伸手將他往門口推去。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是用手指住你的唇,而用嘴巴嗎?因為……」沈磊露出無辜的神情,伸高始終壓在月復部的左手。「我是怕會弄髒你的臉,所以……現在,你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
看著那只血淋淋的大掌,郝曼曼瞬間臉色大變。「你受傷,為什麼不早說?」
「沒機會嘛。」沈磊皮皮笑道,一點也看不出來有受傷的樣子。
「我去叫救護車。」她轉身,急著去打電話。
「不,別將我送醫院。」沈磊用右手拉住她,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希望血沾染上她。
「不送你去醫院,你可能會失血過多。」
「我知道。」他不希望受傷的事渲染開來,他不要石娜和繼母為他的擔心,更不願讓傷害他的人得意。
有些事,他必須查明並從長計議。
「那你……」
郝曼曼話沒說完,沈磊已接口,「我知道,我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昏倒,而現在的我,恐怕已經開始暈眩了。」拉著她的手一緊。「所以,我的一切麻煩你了。」
語畢,沈磊直接癱軟在地上,速度快得讓郝曼曼措手不及。
第五章
有哪個人可以上一秒談笑自若,下一秒卻虛弱得猶如小綿羊,任人宰割。
在沈磊毫無預警地倒下來時,她還以為他在開玩笑,正想破口大罵,卻驚見他臉上毫無血色,緊鎖的眉頭似乎被痛楚所擾,額角冒著細細的汗珠,身軀動也不動。
見狀,心意地揪緊。
她趕緊起身,連忙找來組織的神醫——華謙。
華謙在接到她打來的電話之後,不到十分鐘便來到她的住所,他神情自若,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看見沈磊。
華謙並未多言,他听從郝曼曼的指示,將沈磊扛上二樓她所居住的房間。
才剛解開襯衫的鈕扣,華謙及郝曼曼都愣住了。
天啊!眼前的景象太過震撼了!
這個沈磊除了月復部的新傷外,胸前居然疤痕累累。
「哇……」華謙驚呼,動手將沈磊的上衣整個除去,傷疤由胸膛一路向下延伸至腰部以下。「這男的肯定從鬼門關前走過一回,受這麼大的傷還能活著,他還真是命大啊!」
除了著手清理傷口外,基于醫生的本能,華謙開始研究起沈磊身上的恐怖傷疤。
「他受傷的狀況如何?」看著華謙俐落地包扎沈磊的傷口,郝曼曼問道。
怎樣的意外才會造成這些痕跡?
郝曼曼瞪著他的身軀,有種說不出的心疼。
「死不了的,曾經受那麼重的傷都沒死成了,這點傷……算什麼!」華謙吊兒郎當地答道。
「我知道他死不了,我是說他的傷嚴重嗎?」她瞪了華謙一眼。
「他……」華謙頓了下,瞥了眼床上的沈磊,再看一臉憂心忡伸的郝曼曼。「我說小曼啊,他是你的誰啊,為何你這麼緊張他?該不會是……」
「你想哪去了,我和他又不熱,會救他只是巧合罷了。」郝曼曼蹙著眉頭,急道。
「我又沒說什麼,你干嘛這麼緊張!」華謙挑眉笑道。
「我當然擔心羅,我可不希望他在這兒出什麼事,會很麻煩的,所以,他的傷勢究竟要不要緊?」她胡亂答道,心里只擔心沈磊的傷。
「是嗎?」是因為他長得像某人吧!華謙如是想。
「他的傷勢究竟如何?」郝曼曼淡淡地說,避開華謙探視般的眸子。
「他的傷勢一點也不嚴重!」華謊話是對著郝曼曼說,可目光卻直盯著沈磊,眸中的神色詭譎難辦。
「那就好。」听見沈磊的傷勢並不嚴重,郝曼曼明顯放松許多。
「這沈磊長得直像風羽宸啁!」看見床上的男子眼皮不著痕跡地抖了下,華謙慵懶的黑眸閃過一抹精光。
一听到華謙提起風羽宸,郝曼曼臉色僵凝,不語。
「你因為他長得像阿宸,所以對他特別照顧是吧。」華謙笑道,對郝曼曼的臉色視若無睹。
「我沒有,這怎麼可能,你別亂說。」郝曼曼的心揪緊了下。
華謙指著床上的男人,毫不留情地繼續道︰「他是沈磊,據說家里有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別因他長得像阿宸,就將情感轉移到他身上,這可是不會有結果的哦。」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只是因為他受傷,所以將他留下罷了。」郝曼曼有些不知所措。
她對華謙說的一切感到心慌意亂。
「是這樣嗎?」
「當然。」
「可是,我覺得你根本就將他當風羽宸看了。」華謙依舊笑容滿面,仿佛在討論天氣好不好。
郝曼曼一震,沒料到華謙會說得如此直接。「你在說什麼?」
「我只是想說,搞不好他真的是阿宸也不一定呢!」華謙笑道。
聞言,郝曼曼呼吸一窒。
「夜深了,謝謝你來這一趟。」言下之意是希望他早早滾蛋。
「喂,利用完了,就想把我扔出去啦!」華謙調侃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組織里頭的工作繁重,我怕累壞你了,所以才會要你趕緊回去休息。」
「好啦,好啦,你自己保重。」人家的意圖如此明顯了……華謙收拾所有的工具,包括沈磊的血衣,然後轉身離去。
「謝謝你。」她服著華謙來到樓下,打開門,目送他離去。
將門鎖上後,郝曼曼的眉頭忽而深鎖。
她思索著華謙的話,無法否認自己真的將沈磊當成風羽宸,更希望沈磊就是風羽宸。
只因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聲音,和那雙令人無法抗拒的深邃黑眸嗎?
郝曼曼深吸口氣,對自己被沈磊干擾得如此嚴重感到懊惱。
懊死的熟悉,該死的沈磊。
等沈磊醒過來,她非將他趕出去不可,相信只要別沾上他,應該很快就會走回原來的軌道。
很晚了,現在什麼都別想,明天還要開店做生意,趕緊休息比較重要。
只是,郝曼曼雖極力想將沈磊拋到腦後,腳步卻不受控制地往他的方向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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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曼曼一進入房間,就見沈磊目光炯炯躺靠在床,看起來身體狀況良好,一點也看不出剛才曾經昏厥過。
「他是誰?」沈磊嗓音低沉,一股莫名的妒意橫互在他的心頭。
「我以為你昏厥了。」她眉微揚。
或許現在就可以請他走了。
「剛剛確實暈了過去,不過現在好多了,那個男人是誰?」沈磊按住傷處急道。
其實沈磊昏倒是假的,他只不過是想多賴在這里一些時間,沒想到郝曼曼會找醫生過來,而她與醫生之間的熟稔,讓他非常嫉妒,雖然從他們倆的對話中,可以知道他們並沒什麼暖昧關系,不過,他就是不喜歡,即使那個華謙不知道為什麼幫他隱瞞他假裝昏倒的事,他仍不喜歡。
「哪個男人是誰啊?」郝曼曼明知故問。
「剛剛走的那個男人。」其實他更好奇風羽宸是誰,只不過他要是開口問了,等于告訴郝曼曼這一切都是假的,所以,他只好暫時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