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徐茵葒也不再多說話。
聞言,華謙眉頭微抬,涼涼地說︰「她的傷比起在座各位曾受過的,算是最輕的,死不了,當然還好。」華謙的唇微揚,仿佛在看稀有動物般地直視著凡皓裴。
厚!他的好友居然為一個女人大動肝火,真的是可謂稀奇,百年難得一見啊!
「你給我說清楚,她的傷勢到底如何?」凡皓裴的黑眸猶如利刃,就要將華謙給千刀萬剮。
就算傷勢比他們任何一個人曾受過的傷還輕,以她一個弱女子,又怎承受得起呢?
一想到她的傷,他的心就狠狠地揪痛著。
「就說她死不了!」華謙不怕死的聳聳肩,不理會凡皓裴那殺人般的眼神,逕自癱在沙發上休息。
「華謙,你最好馬上停止這無聊的把戲,告訴我她的實際狀況,而不是輕描淡寫的帶過,要不然我不保證你能看得見明天的太陽。」凡皓裴沉聲怒道。
「說就說,那麼凶干什麼?」依凡皓裴已經瀕臨瘋狂邊緣的狀況來說,為自己,他只好收起玩笑心,乖乖地招了。
「幸好夜夠黑,他的槍法不那麼準……」感受一道道惡狠狠的目光,華謙發現自己已經快成為群體圍剿的對象了,連忙舍去贅言說重點。
「很幸運的,子彈是從月復部旁擦過,經過我高明的醫術冶療,當然是沒什麼大礙,可是……」
「可是什麼?」凡皓裴忍住痛扁華謙的沖動,咬牙地說。
華謙一躍而起,來到凡皓裴的身邊。「她的身子骨弱,再加上她對部分藥物過敏,恢復狀況恐怕會比一般人慢,其余一切狀況良好。」
「真的?」
「過幾天就好了。」華謙拍拍好友的肩。
「那就好。」凡皓裴登時松了口氣。
「你很在乎她?」華謙正經的看著他。
「沒錯。」凡皓裴回得明快,毫不掩飾。
「就因為她救了你?」華謙揚眉。
「不,我絕對不是因為她幫我擋子彈而在乎她,我愛她甚于愛自己,她是我這一生一世唯一想珍愛、疼寵的女人。」在他的心中,她早已是他的妻了。
在場除了成鋼、成鐵外,大伙兒為凡皓裴如此露骨的話目瞪口呆。
徐茵葒則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就好好珍惜她。」語畢,華謙頭也不回地離開。累了一個晚上,他只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至于發生在好友身上的風花雪月,一點都不關他的事,他的心早已像隆冬的雪,冰冷得再也融化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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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
「事情辦得如何?」凡皓裴閃著寒光的黑眸直瞪著成鐵。
「羽宸已經照你的意思,制作了一個類似‘快感’的病毒,送給張子揚的買家,使得他們的電腦系統大亂,現在氣得直跳腳,另外也放出張子揚將‘快感’多賣的消息,據了解,那些曾秘密參與競標的買主目前互相猜忌,全都展開搜捕張子揚的行動。」
這招借刀殺人真是高啊!
他們根本不需費力氣,就能輕易的除掉張子揚這個商業恐怖分子!
「要不是殺人要償命,更會髒了自己的手,我真想親手宰了他!」凡皓裴眸光狠厲,語氣極冷。
消息一放出,就算他不出手,張子揚也難逃那些買家的圍剿,下場--嘖嘖,怕是非常難看。
「他邊跑路邊放話要你好看。」成鐵笑道。
「他要是膽敢出現在我面前……」凡皓裴冷峻的黑瞳閃過一抹殺氣。「哼,我會讓他後悔曾經見過我!」
「那我們還需要做什麼呢?」成鐵問。
「保持警戒,等消息。」
「不主動追擊嗎?」
「有人會做,我們又何必參一腳?沒必要將血腥暴力的工作往身上攔。」凡皓裴冷笑。
「說得也是,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些天也夠忙的了。
成鐵頷首,轉身離去,在大掌轉動門把之際,凡皓裴的聲音再度傳來。
「對了,要成鋼幫我辦的事情如何了?」一改方才的冷峻,凡皓裴剛毅的臉盡是柔情。
「啊?!」成鐵為之一愣,對老板的瞬息萬變。
愛情的力量也未免太厲害了吧!
「到底辦得如何?」星眸微眯,他不許這件事情有半點差錯。
「我保證,一定依照你要的準時完成。」一想到老板交代的事,成鐵不禁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幸好,幸好這差事是落在成鋼身上,要不然成鐵一想到自己抱著老板要的東西,身子就忍不住一陣顫抖。
「那就好。」凡皓裴滿意地勾了下唇角,抬眸將視線投入窗外的黑暗,眸中閃爍的光亮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成鐵走後沒多久,徐茵葒跟著進入書房,懷中抱著一只牛皮紙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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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徐芙芯麻藥未退,仍沉沉入睡。
原本粉女敕的臉龐因失血過多而顯得蒼白,曾經紅潤飽滿的唇如今卻毫無血色。
凡皓裴臉上閃著自責、內疚與心疼,他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順著柳樣的眉、翹挺飽滿的鼻,一直到圓潤的唇。他輕輕的摩搓著,回想著那沁人心田的蜜汁、那令人心醉神馳的馨香……
方才,趁著徐芙芯尚未蘇醒之際,徐茵葒來找他長談一番。
從徐茵葒所帶來的本子中,凡皓裴得知,徐芙芯將這五年來對他的思念全部集結成冊,成了一本「相思專輯」。
這讓他欣喜若狂,原來這五年來他們倆都是如此用「心」在愛著對方,雖受時間及空間的阻隔,卻一直將彼此放在心里。
可是兩個人在一起,光有愛是不夠的,如果少了信任,那愛情這條路又如何能走得長久?
而徐芙芯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相信愛情!
從徐茵葒那兒得知,她們的父親背叛了母親,徐芙芯好友的老公迫于現實而離棄了糟糠之妻,還有徐芙芯周遭的同事老被男友給拋棄……也不知道為什麼,徐芙芯老遇上不幸福的人,所以長期在環境的影響下,也難怪她對愛情失望,沒啥信心了。
對于這個問題,凡皓裴並不擔心,只要徐芙芯願意給他機會,他非常有信心能突破她的心防。
因著凡皓裴的撫觸,徐芙芯悠悠轉醒,兩眼渾沌迷蒙地看著眼前一臉擔憂的他。
她艱澀的蠕動嘴角,想開口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睜著一雙迷蒙的眸子,疑惑地看著他。
「你醒啦,是我吵醒你的嗎?」他的聲音輕柔,溫柔得讓人以為是一場夢。
徐芙芯搖了搖頭,努力的想說出話,卻苦于喉頭干澀,無法如願。
「你剛醒,還很虛弱,還是別說話得好,乖乖閉上眼楮好好休息,知道嗎?」見她如此虛弱,凡皓裴心中一陣不舍。
她並未閉上眼,美眸直直地盯著他瞧,眸中閃爍著憂慮。
「你的傷並無大礙,靜養幾天就會好。」以為她擔心自己的傷勢,他連忙解釋。
「你……水……」徐芙芯美眸中的憂慮並未減少,一逕地在他身上四處搜尋。
「水?你等一下。」凡皓裴倒了杯水,怕移動她會引起傷口疼痛,所以喝了一口水,以口對口的方式她。
這個舉動使得原本臉色蒼白的徐芙芯美眸圓瞠,臉龐霎時變紅,腦袋一下清醒過來。
「你可以扶我起來。」滋潤後的喉嚨雖能發出聲音,卻還是顯得有些沙啞。
「怕弄疼你了。」他輕撫著她的臉,相較于之前的沒血色,對于她現在的紅潤,滿意極了。「還要喝嗎?」
「你扶我起來,我可以自己喝。」雖然彼此已有親密關系,可這樣的喝水法,她無法接受,覺得很怪。
一我怕會扯痛你的傷口,如果你要喝,我可以喂你。」現下,他發現自己愛上了這種親匿的喂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