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干嘛突然跟我說這些?」被吻得天旋地轉,氣息不穩的徐芙芯顯得有些錯愕。
她不是被吻暈了吧?!
之前他提過喜歡她,現在他說的……是愛吧?!
「說了這麼多,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麼這麼說,真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將我放在心里面啊?」凡皓裴煩躁地爬梳頭發,對這個遲鈍的女人沒轍。
徐芙芯不語,眯眼看他。
全世界又不只他一個男人,如果沒將他放在心上,她干嘛要生他的小孩,沒事跟人家當什麼單親媽媽……他真是個大笨蛋!
安靜的這幾秒,只見凡皓裴身體一僵,眉微蹙,像在傾听什麼。徐芙芯覺得疑惑,才想開口--
下一秒,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她緊緊抱住往樹叢里帶。
徐芙芯被凡皓裴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到,于是驚叫道︰「你要干什麼?」
「噓,別出聲。」他圈住她隱身在樹叢後,星眸里充斥著戒備。
「怎麼回事?」感受到他語氣里的戒慎,她輕聲問道。
「別說話,有人。」他在她耳邊低語。
懊死!
方才凡皓裴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徐芙芯身上,因而少了平時該有的警覺,居然沒發現有人正緩緩地靠近他們。
他快速地按上的緊急求救訊號,他不要徐芙芯受到任何傷害。
徐芙芯也隱約地感覺到來人似乎不止一個,一種不安的氣息在空氣中對流著。
她安靜的依偎著他,動也不敢動。
一陣輕微的樹枝斷裂聲在不遠處響起,徐芙芯的嬌軀明顯一顫。
要不是凡皓裴輕輕撫著她的背脊,安撫了她緊張的心,怕是早就尖叫出聲了。
「奇怪,剛剛明明听到這邊有聲音的啊。」
刻意壓低的嗓音傳來,讓徐芙芯不自覺地緊圈住凡皓裴。
「會不會是听錯了?現在這個時候,凡皓裴一行人應該還在宴會里才對。」另一名男子雖覺得在這時間不會有人,可手卻仍撥弄著四周的草叢。
「你懂個屁啊,這宅子里頭的人並不是普通人耶,就算凡皓裴不在,你以為他們就會完全沒有戒備的等人入侵嗎?」這名男子的語氣中有著明顯的嘲弄,顯然並不喜歡身旁與他搭檔的男子。
「我當然知道,這還要你說!」另一名男子的口氣也好不到哪去。
「知道就好,我們得處處小心,可別搞砸老大交辦的事情。」說完,這名男子隨即隱身于前面那片林子里。
另一名男子咕噥了一句,也跟著潛了進去。
時間仿佛是靜止的,凡皓裴不動,徐芙芯也不敢亂動。
直到遠處傳來陣陣哀號慘叫,徐芙芯興奮地仰起頭,「他們好像被機關困住了--」
說時遲那時快,凡皓裴想阻止她不要出聲,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把冷冷的槍管直挺挺地抵住了他的額頭。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這樣最好,可以一次解決。」槍的主人嗓音里透著一股邪氣。
「深夜造訪寒舍,不知有何貴事?」凡皓裴眉微揚,毫無懼色地望著來人,完全不把槍放在眼里,沉穩得教人佩服。
「我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男子的眼眸里透著絲絲恨意。
「我和你素不相識,又怎會有你的東西呢?」凡皓裴淡然回道。
居然有辦法侵入裴園的外圍,這張子揚的本事比他所知道的還厲害許多。
「明人不說暗話,把我的東西還來,或許我能讓你和你的女人死得痛快些。」張子揚已經和買家約好了,在明日交貨,現下他沒什麼耐性,一心只想拿回他精心制作的完美作品。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能拖延多久就多久。
凡皓裴看得出來對方是個練家子,要是只有他一個人,他早就出手了。
可是身旁還有個徐芙芯,他絕不能、也絕不容許她有任何閃失。
「我有十足的把握,東西就在你這兒,若你堅持裝傻,就別怪我不客氣。」張子揚在那小小的磁片里裝了定位裝置,雖然已被毀去,不過,在東西遺失的第一時間,他早已記錄了它的位置。
要不,他怎麼找得到這里?多虧了他那聰明的設計。
「是嗎?」凡皓裴仍不正面回答,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惹得張子揚一肚子火。
「哼,看你還要逞能多久!」男子將槍管快速地移往徐芙芯,打算以她做為要脅。
凡皓裴也早料到這個局面,而他等的就是這個機會。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左手將徐芙芯推開,右手往張子揚的手快速一劈,左手瞬間收回,以更快速、更猛烈的力量朝男子身上一擊。
奪槍、擊倒,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干淨俐落,讓一旁的徐芙芯看得目瞪口呆。
在挨了凡皓裴一拳後,張子揚整個人往後沖去,重重地跌在地上,雖痛得令人難以忍受,可受過訓練的他也沒那麼快就被擊倒。
張子揚陰冷的邪笑著,自腰間取出另一把槍對準凡皓裴,快速地扣下扳機。
只是在猝不及防的瞬間,事情的發生出乎意料。
子彈疾速射出,很快地找到了目標,也順應了主人之意,鑽進了人類的軀體里。
不過這樣的結果卻惹來張子揚蹙眉怒斥,凡皓裴則一臉震驚。
就在張子揚打算再一次動作之際,接到訊號的一群人已快速的接近中。
眼看情勢不利于自己,張子揚立刻轉身隱入樹叢。
「凡皓裴,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你等著吧!」只听到張子揚留下冷邪的話語,然後逃去無蹤。
凡皓裴沒有追,因為他的心正閃著劇烈的痛,撕心扯肺的痛楚充斥全身。
大群人馬抵達現場後,已不見張子揚的蹤影,可緊擁的雙人及一地的血,卻是令人怵目驚心……
第九章
怎麼可以?
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一直靜默一旁的徐芙芯竟然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下這可能致命的一槍!
當她在他眼前倒下的那一刻,凡皓裴簡直恨得想殺人。
他在莊園的專屬醫療室外,不停的來回踱步,額上的青筋幾乎要沖破表皮,那焦灼、暴怒的心情使得身旁的所有人全都處在噤聲狀態,沒人敢在此刻提起張子揚已逃逸無蹤的事。
當然,徐茵葒除外。
「你是怎麼保護我姊的?怎麼會讓她受到槍擊呢?」徐茵葒不理會凡皓裴臉上的傷痛,怒氣沖沖的指責。
「是我的不對。」如果他的警覺性高一點,如果他不那麼輕敵,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本來就是你的不對,你居然讓她在你面前受傷!我姊可是細皮女敕肉的,怎麼禁得起這樣的傷痛?還有,你們居然讓張子揚給跑了,這種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你們怎麼可以讓他給跑了?要是……」
一旁的成鋼看不過去,跳出來說話,「張子揚非常狡猾,讓他跑了,你以為我們願意嗎?還有,用膝蓋想也知道老板可以躲過那一槍的,要是你姊不撲過去,事情也不會變成這樣。」
「你這是怪我姊雞婆,沒事找事做?!」徐茵葒轉頭,怒瞪那個好事的成鋼。
「喂,徐茵葒,你講話有點道理……」
「你們別吵了!」凡皓裴吼道。
此時,莊園內的專屬醫師一臉疲憊的推門而出,凡皓裴一個箭步就奔到華謙的跟前,一把提起他。
「她怎麼樣了?」聲音里全是急切與擔憂。
「還好,沒想像中嚴重。」華謙將凡皓裴的手撥開,撫撫自己被弄皺的領子,以平靜的口吻回答。
「還好?她流了那麼多血,怎麼會還好?你到底有沒有仔細檢查?」凡皓裴如野獸般地咆哮,嚇得一群人瑟縮了下,都以同情的眼光注視著華謙,當然是沒人敢伸出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