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平常都是由那個青梅竹馬送她上學,偶爾也接她放學;但是他們現在鬧翻了,所以莉詩不想見他。」
丙然是非常無聊!而且一點意義都沒有。蔚少農寧可埋首于小湘佑指定的「小松鼠抱櫻桃」。
「對了!昂他有空嗎?」
蔚少農抬眼看她,不著邊際的問了句︰「今天幾號?」
「十三。」
「噢,那他沒空。」
南湘蘊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她是曉得蔚海薇、沈子昂這幫人等有點怪怪的,但她沒料到她一直以為最正常的「阿娜答」其實也沒差到哪去。
「為什麼?」
「因為十五號截稿。」他說得自然平常,看來已很是習慣。「他和小薇在同家出版社的同份雜志上連載,所以你哪天發現小薇眼圈黑黑、精神不繼,甚至口中念念有辭或胡言亂語,那八成離截稿日剩不到三天。昂的癥狀跟她完全一樣,看久就知道了。」
南湘蘊今天可又上了一課。不過,莉詩托給她的麻煩可還沒解決呢!
「那到底還有誰能幫忙啊?」
蔚少農想了想,答︰「還有阿曦呀!反正那小子閑得很,對付女孩子又很有一套,只要找得到他,一切就不成問題了。」
說歸說,但是找不找得到,那可沒一定了!
南湘蘊只能祈禱他老兄別又一個心血來潮,蹺到南極獵企鵝去。
第五章
這一次,方旻軒知道自己是真的傷了卓莉詩。
敝來怪去還是得怪他太沖動,沒思考到她是否能承受這麼大的改變。向來,方旻軒與卓莉詩的交集僅限于逗嘴吵架等火爆場面,也許是女主角的感情神經不夠發達,自始至終沒發現有個人在為她等待。
天氣很配合心境,今早的天空灰灰暗暗,也因此讓老兄和方旻軒各貪了半小時多的睡眠。
「快呀!快!你會遲到的——不得了,你會……」消音的原因是老兄的大嘴遭了枕頭痛擊。
「煩死了!現在才六點十五,吵個屁啊!?」方旻軒搖搖晃晃的模進浴室,他昨夜一直沒睡好。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方旻軒發現他的左頰是一片紅腫。她下手還真重!難道不會心疼嗎?
方旻軒掬著冷水往臉上一潑,淡淡的刺痛直達心窩。
看樣子是甭奢望了。
說來值得佩服,短短一小時之內,他徹底搞砸了自己和卓莉詩之間的關系,做不了冤家,當不成朋友,他多年渴盼的愛侶更是想都別想了!
幸好她那一巴掌打來,抑止他做出更多他會後悔莫及的事。不是他沒能力和勇氣負責,相反的,他非常樂意負責她今生今世,而是他不希望在不確定她的愛前,就以這種方式愛她。
「不得了了——不得了!不得了……」噪音污染的惡源不知幾時飛進了浴室。
嘩啦!
「干嘛啦你!你難道不知道我很容易感冒嗎?」老兄甩甩羽毛濕垂的矬翅膀,高聲叫道。
方旻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我打算沖個澡,如果你不是‘斷袖之鳥’,就盡快閉上你的鳥嘴給我出去!」
「亂講!我正常得很!」
「那就出去!」下一秒,老兄已被他丟進門外的洗衣籃里。
「不得了啦!」它仍不死心。「哎呀呀——方旻軒要被拋棄啦——」
還是這招有效,方旻軒果然拉著月兌一半的襯衫跑了出來。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他明明記得自己並沒告訴它昨晚的事啊!
老兄用喙子指指窗子︰「自己去看。」
挨近窗子,唷喝!只見一輛他只在電影中見過的加長型凱迪拉克大剌刺的停在莉詩家門口,倚在車門邊的是位笑臉和煦的大帥哥,另外尚有四位酷呆了的「終極保鑣」各據車子東南西北四方。
耙情是王永慶到這兒溜達啦?這麼大的派頭!?不過,這和他被不被拋棄有什麼關系?
方旻軒雖嚇了一跳,卻不料,接下來的劇情更是令他膽戰心驚——
等了約莫半分鐘,那帥哥恬淡的微笑一變,突然伸手向前迎去。
「卓小姐嗎?很高興見到你,在下風詠曦。」
小僵尸?方旻軒心頭問號冉冉升起。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卓莉詩看著眼前「壯闊」的場景,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雖然昨晚南湘蘊告訴過她,來接她的人可能有些「特別」,但她壓根兒沒料到是這種特別法。
她踏出了步子才想起腳傷未愈——
「噯!小心點。」風詠曦忙扶住她。
「謝謝,我沒關系……」口頭上雖逞了強,那踉蹌的樣子實在騙不了人。
風詠曦看不下去,索性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算了,我看你還是別硬撐吧!」
「風先生——」卓莉詩又急又驚,臉蛋兒紅得似顆隻果。
王八蛋!方旻軒瞧見這一幕,嫉妒之火烈不可抑。這家伙!竟然敢在別的男人懷里裝出一副小女兒的嬌模樣!?不可原諒!
「我的朋友都叫我阿曦。或者,你想叫我風大哥也可以,不過我先聲明,我可沒多老哦!」風詠曦把鼻尖湊進卓莉詩的秀發,像是陶醉其中。「小蔚怎麼沒告訴我是要接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這親密的動作令卓莉詩窘迫不已。
當然,他是故意的!風詠曦老早便注意到隔壁二樓有雙監視的目光,也從南湘蘊那兒打听到這對「怨厝的」大致的來龍去脈,因此,他存心想逗逗那小伙子。
方旻軒的拳頭握得老緊,顯然火山已逼近爆發邊緣。
四大護法之一為風詠曦開了車門,他把卓莉詩抱進車內,然後自己上了車。
凱迪拉克揚長而去。
「看吧!我就說你被拋棄了。」老兄不怕死的幸災樂禍著。「人家又稱頭又有錢,你呀——不用比都輸到冥王星去!」
「輸你媽的蛋!」無辜的窗台慘遭方旻軒的憤怒鐵拳。方才出口的髒話可是他心里所罵過最好听的一句。
望著主人悻悻地離去,老兄開始對新吸收的詞匯展開研究︰「我媽的蛋孵出來不就是我嗎?輸我媽的蛋……唉,兄弟,你輸就你輸嘛!干嘛把我這只‘局外鳥’也賠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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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哭嗎?」南湘蘊輕聲問。
卓莉詩搖頭。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卓莉詩微張小嘴,來不及發聲卻被另一含糊迷離的嗓音搶白道。
「先找家婦產科檢查看看有沒有懷孕,然後再買盒蓋斑膏把脖子上的吻痕蓋掉。」
蔚海薇趴在小提琴盒上想睡得一塌胡涂。「最後……再拿把剪刀把他——閹了!」
「海薇,莉詩沒有被‘那個’啦!」
「噢。」她扶正琴盒,又栽回夢鄉。「那真可惜。」
什麼?卓莉詩不可思議的望著南湘蘊。
「別介意,她也不曉得自己在說什麼。」若不是咋兒個蔚少農事先告知她已接近截稿日的事,此刻面對海薇的胡言亂語,她恐怕也會跟卓莉詩一起目瞪口呆。
「對了,你還沒說你的打算呢!」
「我啊……」卓莉詩嘆口氣。「我想我和他是完了。」他們之間本來就沒多少交流,這一攪,十八年來算不上友誼的友誼更是蕩然無存。
「那……你想他為什麼會對你做出這種事?」
卓莉詩杏眼一瞪,憤然道︰「我早說了,他是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齪笨蛋白痴兼變態的大!」偏偏,她的心是背道而馳的,毫不客氣眷戀起那前半段「輔導級」的溫存。他的唇、他的眼楮,還有他寬廣的懷抱、溫暖的手掌;頭一次發現,他其實是很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