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碧悠枕靠在馭火的肩上,滿足的嘆了一聲,問口說道︰「天快亮了,你還不出去嗎?,」
「不急。」此刻的他只想靜靜地擁著她。
輕薄的襯衣遮掩不住馭火堅實的胸膛,柳碧悠著迷地伸手細撫著。「碧悠,你好香喔!時伯會偷偷放你去洗澡嗎?」
「嗯,夜深人靜的時候,時伯就會來放我出去。」
「有沒有人偷窺?」他冷著聲調問著。
「沒有啦!」
「很好。」他將她摟回懷中,傻笑著說,「下一次洗澡記得叫我,我陪你去!」
「馭火,我有話想說……」
「什麼事?」馭火問著。
遲疑了半晌,柳碧悠才開口說道︰「馭火,我和你一起回天武鏢局也有一段時間了。在這段時間里,我過得很快樂,但是我發覺,我和你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馭火瞪大了眼,咽了咽口水。她這麼慎重其事的模樣,是想開口跟他求婚嗎?
「碧悠,提親這檔事是男人的責任,應該先由我來說才對。」馭火急急的說著。
「我要離開你。」
馭火足足愣了三分鐘。「你說什麼?」
柳碧悠避開他的視線,「馭火,讓我走吧!我不想再待在這兒了,讓我回家鄉去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馭火震怒地咆哮著。
他握緊了雙拳,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剛剛她還熱情的吻著他,而現在卻又說要離開他!
「老實說,我沒有自信能在鏢局里生活。」她黯然的說著。
所以她想離開這里一陣子,暫時月兌離這個地方。等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之後,或許她會有勇氣回到馭火的身邊。
「我會保護你,我會為你趕走所有欺負你的人!」她堅定的眼神教馭火心慌不已。
她搖著頭,「你不能這麼做!」
馭火高聲咆哮,「我管他能不能,我愛的是你!」
他激動的一把攫住她,急切地在柳碧悠的眼瞳中搜尋著一絲不舍。「你不能離開我!你以為天武鏢局是個任人來去的地方嗎?我不準你走!」
「馭火,你冷靜听我說……」
「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馭火一把甩開柳碧悠的手,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狂烈,「柳碧悠,你到底把我當作什麼?」他氣憤得渾身顫抖。
「我真的愛你啊!只是……」
「不!你根本就不愛我!」
馭火震怒地倒退幾步,狂哮著︰「我總算明白了!在你心中,我不過是一條對你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的狗!任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而現在你玩膩了,就轉頭想走了?」
馭火始終恐懼柳碧悠會有離開他的一天,如今噩夢成真了,他的心頓時就像遭到了雷擊一般。
「不是你說的那樣,你誤會了!」
柳碧悠的心被他這些話刺得好痛,想流淚卻又倔強的忍著,「你為什麼不听我把話說完呢?為什麼總是這樣編派我的罪名?」難道在馭火的心中,她就是這樣無理取鬧的女人嗎?
「別再說了!」馭火大手一揮,鐵青著臉,瞪著柳碧悠,「我不可能讓你走的!」
他丟下這句話,便踹開柴房的門,大步走了出去,「在你打消離開我的念頭之前,不準你離開柴房一步!」
☆☆☆
結束工作回到鏢局里的馭山、河、風、海嚴肅的坐在大廳上,靜候馭火的出現。
當他那俊逸碩長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馭風和馭海便急忙迎上前。
「碧悠姑娘呢?你怎麼沒把她放出來?難不成她還在柴房里嗎?」
馭火滿臉怒容,「誰也不準將她放出來,除了我之外!」
沉穩內斂的馭山沉吟了幾秒鐘,「這件事任你作主吧!」男女間的情事,哪里有客人置喙的余地呢?「惟一提醒你的是,別忘了底限在哪兒。」
「我知道。」馭火沉聲應諾。
「梅嬸和巧媚這件事,你打算怎麼做?」馭風望了馭山及馭河一眼,走上前一步。「我們已經想出了查證竊賊的方法,但你若是……」
「用我的方法!」馭火的眼中燃著烈火。他轉頭朝時伯吼著︰「去把當天在場的所有人都給我叫來!」
「是。」時伯立刻餃命而去。
沒多久,僕佣們各個恭恭敬敬的站在馭山、河、風、火、海的面前,而梅嬸和巧媚則站在眾人之前。只見她們母女倆緊張的杵在那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與當日的囂張氣焰大相迥異。
馭火大步一跨,站在梅嬸與巧媚面前。
馭風和馭海也跟著上前,站在馭火身後兩側;馭山及馭河則坐在大廳的主位上,神色威凜。
「你說你的發簪不見了?」馭火抑住狂濤般的怒火,沉穩的開口問道。
「是的,那簪子是我死去的丈夫留給我惟一的遺物,卻被碧悠給偷走了!」梅嬸始終低著頭。
「好大的狗膽!在我的面前,你還敢撒謊?」馭火幾乎想一掌劈死她。
他這一吼,教梅嬸嚇軟了雙腿,跌跪在地。
巧媚望著馭火的怒容,「火大哥,你現在是在責罵我娘扯謊騙人嗎?你不去處實偷簪子的柳碧悠,卻來責備我娘,這樣對嗎?」
「瞧瞧咱們鏢局里的僕佣,各個都睜眼說瞎話。」馭海搖頭吐舌,「一個比一個還膽大包天。」
「可不是嗎?」馭風應和。
「既然你們母女倆這麼堅持偷簪子的就是柳碧悠,」馭火眯起了眼,「那好,大家給我听著!現在立刻給我搜房,每一間都要!若是還未找到,就搜每個人的身,直到找出簪子為止!」
眾人嘩然。
「火爺,我們實在沒必要為了一支簪子……」
「這簪子是梅嬸最重要的東西,值得讓她鬧得如此天翻地覆,甚至動用私刑對待一個丫頭,我們若不費心將它找出來,豈不枉費梅嬸和巧媚那天鬧得那麼激烈?」馭火眯起眼,露出詭譎的冷笑。
接著他口氣一轉,溫和的臉色一變,「一旦找出是誰偷了這簪子,連同和竊賊親近的人,我會一並算上知情不報的罪責,嚴厲處置,絕不寬貸!」
為了一支簪子,惹得馭山、河、風、火、侮五位爺兒說要嚴加查辦,眾人紛紛望向梅嬸與巧媚,各個眼神飽含譴責之意。
幾個和巧媚交好的丫環一听見「知情不報」、「嚴厲處置」這幾個字,登時嚇得心驚膽戰,不斷的發著抖。
馭火看出了端倪,刻意走到那幾個丫環的面前,語帶威脅的道︰「待我查出主謀,連同他的同伙,我肯定要挑斷他們的腳筋、割斷他們的舌頭,叫這些人日後再也沒有本事興風作浪!」
別說是梅嬸、巧媚倏地刷白了臉,幾名丫環更是抖得厲害。過了半晌,那些丫環紛紛跪了一地,磕頭求饒,「火爺請息怒!小的說實話便是!」
「你們想做什麼?」巧媚驚呼著。
一名與巧媚交好的丫環朝她低喊︰「你還想拉著我們當墊背嗎?見這態勢,只怕五位爺兒早已知道實情,我們可不想再跟著你們母女倆瞎鬧,賠上自己的命啊!」
「是啊!那多不值得!」另一名丫環也開口,涕泗縱橫的求饒,「五位爺兒饒過咱們吧!我們是受了梅嬸和巧媚的唆使,偷走那支簪子,然後嫁禍給碧悠姑娘的。」她自腰間拿出一枝樣式陳舊的簪子,遞到馭火面前,「簪子在這兒呢!」
馭火接下簪子,轉頭望向梅嬸與巧媚。
馭海搖搖頭,坐回椅子上,「真沒趣,這樣就結束了。」
但馭火可不想善罷甘休,「時伯,那日是誰動手打碧悠的?」
時伯馬上站了出來,「回火爺的話,碧悠姑娘身上的傷,便是這幾個人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