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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樓里的上房裝璜得富麗堂皇,被微風撩起的薄紗蕩漾著美麗的波紋,像輕柔的海浪般起伏擺蕩。
「火爺,您別淨是喝酒啊!轉過頭來看看晴芬嘛!」
晴芬將肩上的薄紗褪至腰際,高聳渾圓的雙峰幾乎要蹦出小肚兜外,她有意無意的用她胸前的柔軟磨蹭著馭火的手臂和胸膛,想挑起他的。
「火爺,您打昨兒個來便低著頭猛喝酒,我一個人好孤單寂寞啊!」她伸出縴縴玉指,順著馭火堅實的胸膛劃下,企圖挑逗起他的。
「少煩我!」馭火粗嘎的低吼一聲,揮開晴芬探到他胯間的手。
晴芬惱火的低喊︰「您花了大把的銀子,難不成只是來我這兒喝悶酒的嗎?」
「砰!」的一聲,馭火將手中的酒杯重重地摔在桌面上,「怎麼?我火大爺喜歡花大錢到妓女房里喝酒不行嗎?還要你同意嗎?」酒意微醺的他更顯得瀟灑不羈,有一種狂野難馴的氣質。
「火爺,當然不是!火爺高興要怎樣便怎樣,只是晴芬見您一個人喝酒,末免太孤單了點兒,人家舍不得嘛!您別生氣了,好嗎?」
馭火側頭望她,見晴芬一臉柔順,于是俯首在她的唇上草率的印下一吻。
晴芬立刻抱住馭火的頸肩,自動獻上一記火辣辣的熱吻。
而馭火只得意興闌珊的任由她在自己的唇上貪婪地舌忝吸著。
她開姑喘肩,身上的衣裳已然褪到腰際,高聳並雙峰緊貼著馭火的胸膛,不斷地摩挲挑逗。「火爺,讓晴芬幫您月兌衣服好嗎?」
「滾一邊去,我說了不要……」
「火爺您要的!讓晴芬伺候您……」她急切的月兌掉馭火的外褂,手也探到了他的褲帶……
這時,門外響起了殺風景的敲門聲。「火爺,有個自稱是天武鏢局里的女婢來這兒找您。」
馭火聞言,猛的睜開眼。
「砰咚!」一聲,原本坐在馭火腿上的晴芬竟被他伸手推了開來,只听見晴芬坐倒在地上,模著不斷的喊疼。馭火倏地奔到門邊開門,「那婢女呢?叫什麼名字?」
會是碧悠嗎?
這奴才被他的氣勢駭著,低頭顫抖著,「小、小的不知那婢女叫什麼……她在迎春樓的大門外候著呢!」
馭火迫不及待的提氣蹬足,縱身一躍便直奔迎春樓的大門口。
他瞧見了一抹縴細的身影,忍不住微笑了起來,難掩欣喜之情。他已經好幾天沒和她說話了。「碧……巧媚,是你啊!」他喜悅的俊容一斂,換上原先的沉郁淡漠。「什麼事?」
巧媚咬著唇,緊瞅著馭火,掩不住眼底盈滿的愛慕,「火大哥,你已經在迎春樓好些天了……」
「你管不著!」馭火粗聲的低吼,「想回去時我自然會回去!」他毫不戀棧的轉身踏上迎春樓的台階。
「風爺要您回去一趟!說是有要事。」
馭火頭也不回,「知道了。」
他的冷漠令巧媚感到傷心。她咬著唇,握緊拳,在馭火身後低喊︰「柳碧悠已經走了!」
馭火俊逸的身形驀地僵直。
他緩緩地回過頭,「你說什麼?」
一提到那丫頭,馭火立刻就有了反應,令巧媚又羨又妒,「柳碧悠那賤丫環頭已經離開天武鏢局了,她和游明大哥回家鄉去了!」
馭火足尖一蹬,一雙鐵掌緊扣住巧媚的雙肩,「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火大哥,你弄痛我了。」巧媚吃痛的掙扎著。
「快說!我在問你話!」馭火瞪大了眼,既震驚又憤怒。
「火大哥,你快放開我……」巧媚疼得淚水直落。
「混帳!」心急如焚的馭火索性松開了手,縱身躍上長街的屋檐,提起氣便拔腿直奔天武鏢局。
這不會是真的!
馭火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宛若疾風似的屏氣狂奔。柳碧悠真的一聲不響的離開他了?她怎麼能這樣對他!
第七章
頂著艷陽,游明不禁擔憂的望了柳碧悠一眼,「碧悠,你要不要回方才咱們路過的那個亭子休息一下?耽誤一點時間沒關系的。」
別說是她一個姑娘家撐不住,在這種大太陽底下走上幾個時辰,連他這個壯漢也吃不消。
柳碧悠執起手絹拭著汗,倔強地搖搖頭,「不用了。我們還是快趕路吧!我怕這一休息,時間一拖,回鏢局的日子又晚了。」
游明望了她一眼,搖了搖頭,「你這麼急切的想回鏢局,連休息的時間也不肯留,這模樣看起來倒像是趕著回去會情郎的姑娘啊!」
「我哪有!」柳碧悠聞言,驀地羞紅了臉。
老實說,她的確是急著想盡快回天武鏢局,她已經好久沒和馭火見面說話了,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盡避越想越難過,她還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有他的地方。
因為她控制不住自己心底不斷升起的冀望——或許,馭火氣已經消了;或許,他已經離開迎春樓,離開晴芬姑娘的房間了……
他會不會因為找不到她而發怒呢?
唉!明知他不可能在乎她,她卻仍傻呼呼的舍不得休息,不願意有一絲絲的耽擱,只想盡快回到馭火身邊……
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悲哀嗎?
愛若是教人這般無力,那她可否祈求上天讓她收回自己放在馭火身上的情感?懷著這份感情,實在讓她無法自由。
愛,就是對身與心的煎熬嗎?,那她可嘗到苦果了。
游明看著柳碧悠陷入了沉思,也不去吵她。隨著時間的過去,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視線逐漸變得不清晰,他暗暗提高了警覺。
突然間,一抹身影迅速竄身問入他們眼前!
「什麼人?」游明大喝一聲,飛快提刀備戰。
柳碧悠猛然回神,驚覺四周的氣氛迥變,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暗夜中,隱約只見到一抹錦織衣袂迎風飄搖。
「閣下究竟是誰?」游明狐疑地望著眼前的身影。是錯覺嗎?他隱約覺得此人有點兒熟悉。
「是我。」馭火沉著聲應道,緩緩的轉過頭來。
黑暗中,只見他那雙眼正燃著如火炬一般的怒焰。
「火爺。」游明恭敬地彎身行禮。
面對眼前渾身充滿威凜氣勢的馭火,游明不禁咽了咽口水。
馭火不開口,只是瞪大了眼,緊盯著游明身後的柳碧悠。
柳碧悠乍見馭火的欣喜神情漸漸地在他惡狠狠的注視下隱沒。馭火跨前一步,她便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她的反應更令馭火惱怒!
只見他皺起眉,足尖一蹬,在他們還未能反應之前,馭火高大順長的身形已然矗立在柳碧悠的面前。他長手一扣,緊緊的攫住她縴細的手臂。
柳碧悠痛得皺起眉,「馭火,你干什麼?」
他不理會她的質問。「你們的目的地是什麼地方?」馭火轉頭直視著游明,冷聲問道。
「回火爺的話,我和碧悠姑娘準備回家鄉祭拜亡妻。」
回鄉祭拜亡妻?馭火的眼眸倏地眯起。
他怒瞪了柳碧悠一眼,「想不到我才幾日不在你身邊,你和他的關系便進展得如此迅速?」竟到了和游明一同回鄉祭拜死去妻子的地步。
馭火心頭一凜,他的語意針對游明,然而一雙眼卻緊盯著柳碧悠,一回去祭拜什麼?想回去告訴你的妻子,你要續弦的對象是她嗎?」
柳碧悠忍著恐懼低語著,「馭火,你又誤會我了,在你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了,是不是?」她凝望著馭火,忍著悲痛下了個最傷人的結論,「你不相信我就算了。」
「相信你?那我親眼看見的事實算什麼?」妒火中燒的馭火怒聲咆哮著,被激動與恐懼佔據的他,隱隱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