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木頭真的會這麼做!為了她,他一定會照辦的!
「隻兒,我……」馭山望著她的淚顏,既為難又無能為力。
「你不可以!木頭,你要是這麼做,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住口」劉晉羽一巴掌揮下,狠狠剖過李隻細女敕的臉龐,將她打倒在地上。
「隻兒!」馭山痛徹心扉。
「還不快照我的話做!你真的要看我一刀殺死她嗎?」
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李隻的小臉被打得紅腫,卻依舊下放棄地哭喊著︰「木頭,不要!」
「可是我……」舉起了劍,馭山第一次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要想想我的感受呀!」熱淚自李隻的眼眶中奔流而出,「臭木頭,你不可以這麼對我!」際,揮刀愉襲——把利刃狠狠地刺人馭山的背後!
「大哥!」馭風、馭火驚吼。
「木頭……木頭!」李隻的哭喊聲劃過黑夜,在冷風中消散……
敏王府。
「丟人現的混帳東西!」敏王爺左右開弓,既狠且重的巴掌刮過李隻淚痕未干的臉龐。
她伏倒在大廳上,無神的大眼泛著熱淚,她沒有抵抗,也沒有叫喊。
「唉,這傳出去能听嗎?」敏王爺的繼室王氏閑閑的在一旁煽風點火,「怎麼這丫頭這麼麻煩?又被將軍退婚,又是跟別的男人跑了!這種沒有貞節可言的丟人丫頭,延郡親王還會要嗎?」
「會的!我們已經說好了,」敏王爺越听越怒,忍不住又重踹幾腳,「把她關到酒窖里,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放她出來!」
體力盡失的李隻任由僕役們箝拉著她,通過了彎彎曲曲的廊道,然後被用力地推進酒窖。
「在這兒待著吧!哼!」僕役不屑的拍拍手走了。
蜷縮在角落,一身狼狽的李隻無法抵御酒窖內低寒的溫度,只能摩挲著臂膀取暖。
木頭……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他背上的那一劍肯定讓他傷得很重吧?怎麼辦?五虎他們有及時醫冶他嗎?鏢局上下的人都還好嗎?
都是她的錯!都是因為她,才會害得木頭受傷、天武鏢局受難,還害得小柳……
一聲低泣接著一聲,她哽咽的哭泣聲在酒窖中回響。
她好怕…害怕的甚至不敢去想,萬一那一劍深及心肺,那麼木頭他……木頭!你千萬要活著!一定要活著!
她怎麼樣都沒關系,只求老天一定要讓木頭活著!
第十章
酒窖的門板被輕輕開啟,發出「嘎!」的一聲。
「冷嗎?」
一條毛毯伴隨著這聲低沉的嗓音緩緩飄落。蜷在角落的李隻緩緩地抬起頭,繼而飛快轉開臉,「不關你的事!」
劉晉羽蹲,將地上的毛毯撿起,仔細的覆在她身「你不要管我!離我這一點!」李隻不假辭色的揮開他。
「公主!」劉晉羽略感光火,「我這是為你好!」
「我不需要你來惺惺作態!」別以為這麼一點小恩惠,就會讓她忘了他當口的殘酷和元恥!他竟然以她為擋箭牌來威脅馭山,馭山還因此而……而……
「你哭什麼!?」劉晉羽大吼,「事到如今,你心里還想著那個家伙嗎?」
「不要你管!」李隻伸手拭淚。除了馭山,她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落淚!
「那家伙已經死了。」
「騙人!」李隻直覺地否認,熱淚卻在瞬間盈滿眼眶。「你是騙我的……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騙我!」
「哼,那一刀狠狠地插進那家伙的背後,還假的了嗎?」劉晉羽斜睇了李隻一眼。
他最摯愛的公主終究不是他的……那可惡的敏王爺竟然不願將公主賜給他,執意要將公主嫁給延郡親王以謀取利益……或許,他該殺了敏王爺!
「木頭不可能會死的!只不過是背後的一刀罷了。不可能要了他的命的!不會的……」李隻不敢置信地搖頭否認。
「信不信由你!」劉晉羽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
冰冷的酒窖又籠罩在一片死寂中。
不可能的,不會變成這樣的!木頭一定還活著,他肯定還活著!
可是,為什麼過了這麼多天,他還不來找她?
難道,他真的……
李隻將小臉埋在雙膝問,瘦削的雙肩元助地顫動。
不知過了多久,蜷縮在角落的身形緩緩的往旁邊一斜……李隻終于暈厥在自己的淚海中,不省人事!
手中握著那把得來不易的剪刀,李隻熱淚盈眶,然而照照閃爍的淚光卻掩不去她眼神中的堅決。
這把剪刀是她散盡了身上僅有的首飾,向送飯的婢女求來的。
已經過了半個月,馭山仍沒有來找她,或許真如劉晉羽所說的,他已經……李隻忍住淚,提醒自己不能哭。
她伸手將自己烏亮黑長的發絲圈繞到胸前,眷戀地輕輕細撫。
木頭已經死了。然而這頭長發,他曾溫柔的撫過李隻緩緩舉起鋒利的剪刀,然後撩起一綹發絲,毫不遲疑的剪下!這一生,除了他,她不另嫁他人!
李隻拾起另一綹烏絲,鋒利的剪刀又落下。剪短這一頭長發,是為了向木頭明志……木頭!等她,她馬上去陪地!
「你在做什麼!?」一聲低吼在酒窖里爆開。
李隻登時震住。這聲音……這個低沉的嗓音……
「木頭!?」鏗鐺一聲,手中的剪刀倏地落地。
「你在做什麼?」
馭山撲身到她面前,攫住了李隻的雙肩,他顫著手握住那幾綹被她剪短的發絲。「為什麼要剪掉自己的長發?你知道這代表什麼意義嗎?隻兒,你……」
「木頭,真的是你!?」李隻伸手緊圈住馭山的頸項。埋首在他懷中,她哭得柔腸寸斷。「我以為你死了!我以為那一刀要了你的命……我好怕!我好擔心!我馭山收緊了雙臂,」所以你要剪去自己的長發!「
「除了你,我誰也不嫁!」
「隻兒,你…」馭山激動的熱淚盈眶。驀地,地面上的一抹紅吸引他的視線。「這是什麼?」他顫著手拾起。
「遺書。」李隻的眼神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無言地訴說她的決心。
馭山的手開始顫抖。
「我說過,我跟定你了……既然你已經走了,我當然也要跟著!」
「傻瓜!隻兒。你這傻瓜!」馭山顫著手?賢緊將李隻擁入懷中。「幸好我及時趕到了,否則你這一頭長發如今只怕已全數落了地!」
「臭木頭,」李隻撲進馭山懷里,又哭又笑,「你就只擔心我的頭發嗎?」
馭山捧起她的小臉,憎不自禁地俯首啜吻。「我也擔心你呀!擔心得幾乎寢食難安!」他的大掌撫過她紅腫的雙眼和瘦削的兩頰。
「可你卻這麼久才來找我!」淚一滴接著一滴,李隻忍不住委屈的低訴。
「老大和馭河、鳳、火、海他們不讓我來。」馭山的手離不開李隻,大掌順著她的曲線摩挲著,燃起了彼此的熱火。「他們說我的傷勢太重,要我再緩一緩!」
「那你還來……」李隻緊偎著馭山輕喘。他的手……好熱!
是錯覺嗎?她竟覺得酒窖里好熱!
「我不能再等了!再不來找你,我會瘋掉!幸好我來了,不是嗎?」
「木頭,不可以……外頭有人守著,會闖進來……」雖然她嘴里拒絕著,卻又矛盾地輕顫著閉上眼,環繞住馭山的肩胛。
「不會的。我已經把他們統統打昏了。」
「木頭,」李隻急喘著伸手推拒他寬闊的肩,「不要……」
「隻兒,你害怕嗎?」馭山自她腰間抬起頭。
「有一點兒。」
「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知道……」
李隻看了看自己身上,再望了望馭山。只有她沒穿衣服,這樣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