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一早有人送這封信給我們,我們還一直傻傻地以為湘澄還跟你在一起。」任水晶悲傷的哽咽了起來,「你賠我一個女兒來!嗚……我可憐的女兒,連媽咪想要見你最後一面都沒辦法了。」她哭倒在老公的懷里。
木穎翔快速地看完了整封信,內容不外是通知湘澄的死訊,而如果他們想要湘澄的遺體的話,就請木穎翔親自去找他。
「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交代。」席伯書神情悲哀。「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您放心,我會將她帶回來的。」木穎翔豁出去了。
金吉祥,別仗著我對湘澄的承諾就拿你無可奈何,如果將我惹毛了,我會要你生不如死!
※※※
「失去所愛的女人,感覺如何?」金吉祥氣定神閑的站在吧台里調酒。
「廢話少說,你要我來的目的究竟為何?」木穎翔一身夜行衣,臉上戴著金制狐狸面具。
「看著仇人在你面前卻無法親手殺了他,還得極力隱忍著情緒與他周旋,嘖,那種感覺不好受吧?」金吉祥舉起酒杯與木穎翔相對,「敬你!」仰頭飲盡。
「有病!」對他這種近乎變態的行為木穎翔不想予以理會,天曉得這種情緒不定且視人命如螻蟻的男人會玩什麼把戲。
金吉祥不怒反笑,「除了那個潑辣的女警外,你是第二個敢當我的面罵我的人。」
「我听高手說甄如意自從上次與我進別墅救湘澄後便失去了聯絡,你將她怎麼了?」他的話提醒了木穎翔這次來的第二個目的。
「這不關你的事,」笑聲漸歇,金吉祥悠哉的在高腳椅坐下,「難道你忘了你這次來的真正目的嗎?」
「終于願意講正題了,」不知金吉祥接下來會出什麼招數,木穎翔神經緊繃,「開出你的條件,怎樣才願意將湘澄的遺體歸還?如果你要我的命的話,歡迎,隨時拿走,只不過你必須信守你的承諾。」
「不,我不要你的命,」惡魔的笑容再度揚起,「我只要你在有生之年完成我三個命令,而且是絕對服從。」真好,又得到一顆好棋子了。
「如果你要我替你去做那些骯髒、操縱人命的事,抱歉,辦不到!」如果他真的不將湘澄還給他,那麼,他保證會讓他知道他「神偷金狐狸」也不是浪得虛名。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麼,不過,你不怕我一把火燒了她,讓你連骨灰也找不到?」呵……沒有人會像他這樣壞得徹底了吧。
「你……」冷靜的表相破裂,木穎翔沖動地拿起手槍,「信不信我敢開槍殺你?」
「我死了,你更別想知道她的下落。」無視致命的威脅,金吉祥安撫著身旁低吼的豹子,「放心,我下的命令絕對不會為難你的,只是要借用你的本領去偷東西罷了。」
「我答應你。」收起了手槍,考量過一番的木穎翔終于妥協,「希望你信守承諾將湘澄還給我。」
「當然,」再度踏著優雅的步伐走到一個木櫃前,金吉祥拿出了一張機票,「喏,坐這班飛機到夏威夷去找她吧。」
「你耍我?」眼前這個男人確實有本領將一個人逼到瘋狂的地步,木穎翔咬牙切齒地說︰「她明明就死在我懷里,死在你的地盤上,你卻要我坐那班該死的飛機到夏威夷?」
「嘖,干嘛詛咒你自己,而且如果你死了,誰替我辦那三件事!」金吉祥將機票射向木穎翔,而且滿意地看著他俐落地接住了機票,「放心,我金三少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而我要你去夏威夷只是我第一個命令要執行的地點而已。」
「先將湘澄還給我再說。」所謂入土為安,他怎能讓心愛女人的尸首不被妥善照顧,讓她連死也無法得其所。
「上了飛機我會差人送封信給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金吉祥轉身準備離開,「去不去隨你,反正我沒差。」
望著一人一豹走出他的視線範圍,木穎翔捏緊手中的機票,他知道,他會上那班飛機。
※※※
「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是死了嗎?」女人疑惑地望著男人問道。
「你有沒有听過羅密歐與茱麗葉的故事?」男人笑得好無害。「故事中不是有一種神奇的藥水嗎?」
「你是說我喝了那種暫時死亡的藥水?」女人聰明地想到那一幕,「真神奇,想不到真有那種藥水,我那時候還真以為我死了哩。你怎麼會有那種東西?」
「好奇殺死一只貓,別問太多呀,小泵娘。」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女人身上的傷勢,「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該走了。」
「你為什麼要幫我?」看得出他並無害她之心,甚至他還幫她逼出了愛人的真正心意,她無法恨他,甚至她該感謝他。畢竟,她沒死,不是嗎?
「無聊啊,」爬梳微亂的褐色鬈發,「看場有趣的戲,還挺好玩的。」惡魔的笑容再度搭配著閃亮的小金環,邪惡得宛如撒旦再生。
尾聲
劃完位後,木穎翔坐在機場大廳打發時間。
機場人來人往的場景木穎翔見多了,只不過,他這回為了要注意金吉祥派來的人而特別觀察著人群。
他沒看到什麼特別的人,倒是看了許多分離、重逢的場面。
說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感受,但心卻有些微的刺痛。
轉過頭時,發現玻璃映照的自己是那麼地陌生。
那是他嗎?一樣的黑發、紫眸,只不過光彩不再,變得好落拓、好消極。眼神中慣有的譏誚與恨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絕望與悔恨。
他嘆了口氣,幾乎不敢再深入望入眼中最深處的思念與愛戀。
看了下手表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準備去檢查證件,向夏威夷邁進。
※※※
飛機上舒適的座椅,再加上他昨晚都沒睡,木穎翔很快地閉上了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甜美且活潑開朗的聲音在他上方揚起--
「先生,我可不可以跟你換位子?我想坐靠窗的位子耶。」
是夢嗎?他怎麼可能听到日日夜夜祈盼的嗓音?
帶著熱切的心情,他很快地睜開了雙眸,準確無誤地轉向聲音來源處。
「如果是夢,但願我永遠不醒。」怎麼可能?死而死復生嗎?
「先生,你還在作白日夢嗎?」
她靠得他好近、好近,近到他可以聞到她身上散發的淡淡香味,那是湘澄的獨特香味!
倏地,他站起身將她抱得牢牢的,「湘澄!」他的心被撼動了,只能擁抱著她,感到身子無法控制的顫抖著。
僅是雙手緊抱著她便宛如得到全世界,他不曾像此刻一般感到如此地富有,緊閉上雙眸的他流下了喜悅的淚水,知道一顆心牢牢的牽系在她身上,就像是被鐵鏈拴住般,永遠難以逃離,但他卻心甘情願。
「你把我抱得好緊哦。」湘澄張開雙手回抱住他,呵……心愛的男人,她知道她一生注定沉淪在他編織的情網中,永生永世,無願無悔……
「答應我,不要再棄我而去。」深情的紫眸凝視著佳人的面貌,深怕一眨眼,眼前的一切只是他的南柯一夢。
再度相逢,恍如隔世,經過了生離死別,他格外珍惜這失而復得的禮物。
「我答應你,」湘澄拉下他的頭靠近他的耳朵小聲道︰「不過你不可以像金狐狸那樣欺負我。還有啊,木頭人,我要你每天說愛我。」
「我愛你,愛你……」一聲聲的情話終止于越靠越近的雙唇,濃烈的情愛交流,幻化成無盡的纏綿……
一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