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我真的願意!」
「妳到底懂不懂妳在說什麼?」
沒想到她竟回答得不帶一絲猶豫,風刃令愕住。
「我說,我願意拋下一切跟你走。」自始至終她就不屬于這里。
雖然從小到大是與家族里的人分開來住,但她經常宛如易碎的陶瓷女圭女圭般被克洛萊斯家族的人捧在掌心上呵護。也許是因為打從心里認定自己的血統並非是純正的盧森堡人,早在她懂事時就體認到這種貴族世家的生活並不適合她,但與生俱來的聰慧與善解人意讓她努力的配合家族的生活,不讓父母親擔心她的不適應。
而風刃令的出現讓她了解到,他是她唯一的支柱,沒有別人,因為她喜歡他、她愛他,她只想跟他在一起!
而除了對他的愛,現在父母已經過世,再加上她一回到克洛萊斯家族又勾起賈斯柏叔叔的仇恨、伽文那從不掩飾的強奪企圖,她繼續留著也沒有任何意義,反而還有可能讓風刃令一起陷入未知的危機……
沒錯,伽文的存在才是讓她深感害怕的主因,他雖然表面毫無殺傷力,深藏在內心的狠毒與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的心態才是讓人防不勝防。
若真的比較起來,伽文比賈斯柏叔叔更加恐怖多了。
也因為這樣,讓她覺得真的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克洛萊斯家族里。
而且只要一想起伽文曾經給予的驚險,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第七章
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心里明明就冀望對方的答案是照自己所企盼的述說,然而當結果是自己想听的答案時,卻又有不希望對方做這樣決定的矛盾。
風刃令正屬于這種人,他希望貝琳跟他走,卻又希望她決定留在克洛萊斯家族;他希望她幸福,而留在盧森堡她才有豐富優厚的生活與幸福。
他是殺手,可以為了組織而犧牲自己的生命,她跟著他不但生活沒有保障,還有可能隨時隨地失去他;若她愛他,他也不忍讓她一個人獨活在這世界上。
他想愛她,卻又想放手讓她走。
心里的掙扎反復,那樣的混亂痛苦也只有他自己才會知道。
但當他听到她所決定的,竟又是那樣的愉悅快活。
只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自私一些,改變主意也好。
他就是矛盾、不干脆,以某種層面來說,他也該死的自私!
他欲跟她說個清楚,卻眼尖的瞥見她不自覺的戰栗神情,她正沉入自己的思緒中。
「妳怎麼了?」明知道不該問,偏偏嘴巴克制不住的想關心。
「我……不……沒什麼……」她不曉得該不該說?也許他也不會去在意。
「別瞞著我什麼。」他不喜歡那樣的感覺--縱使方才是如何的想要她改變主意、以及讓自己對她漠不關心。
听聞他這麼說,貝琳幾乎快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你在關心我?」
「那不是重點。」他逃避似的低吼,面對她那純真明亮的眸子,他的目光就顯得閃爍。
對,那不是重點,但對她來說就是重要的關鍵!看著他不可愛的態度,在那一瞬間明白了背後的意思,貝琳忍俊不住的輕笑。
她的悶笑讓風刃令明白自己的舉止是如何笨拙,他有些無可奈何。
這就叫「畫虎不成反類犬」嗎?還真是形容得貼切。
「妳還沒說出原因。」不過她如果以為這樣子就能轉移目標的話,他會告訴她︰妳錯了!
貝琳止住笑意,面有難色起來,也開始支支吾吾,「這……」
她不說?那就由他來猜吧!「是賈斯柏或伽文?」他觀察著她細微的神情,在提到後者時她隱約的怔了一下,他就猜到。「是伽文,對吧?」
提到這號人物,他也不得不正色起來,自從來到盧森堡後,他沒有一刻不覺得伽文給人的感覺是充滿企圖的。
正確來說,應該只有瞎子才會不知道他的企圖--強佔貝琳。
心、肝、脾、肺、腎都因為這個答案而全體不舒暢起來,風刃令知道自己著實不喜歡這答案的存在。
那這麼一來,他還有勇氣將她留在克洛萊斯家族嗎?就因為他那淺薄的幸福之說?
一想到他離開之後,她很有可能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遭到伽文的染指,一股莫名的怒意就像火山爆發似的一涌而上,佔據著他的理智,逼他發狂……那將她留著,會是可行方案嗎?
答案……似乎是否定的。
他不斷的矛盾著,最後似乎是找到了死結而將它拆開來那般的輕松。
銳利敏捷的直覺教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得愣愣的看著他。
「他傷害過妳,是嗎?」風刃令半瞇的眼神透著危險的氣息,她的表情有著被看透的心驚,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他突然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其實……也沒什麼……」貝琳想讓自己看起來更若無其事一些,無奈那股心有余悸的感覺就像是深刻在心頭上一般,清晰難忘。
如果可以,她並不想要輕易想起這一段回憶。
真的沒什麼嗎?她以為他會這麼輕易相信她的表情表現出來的是「沒什麼」嗎?但她的樣子是如此的不堪,漾起的心疼澆息了他心中的憤怒,轉而用柔情取代所有的情緒。
「算了,別想,我不想逼妳。」
風刃令上前將貝琳攬進他的懷里,他身上淡淡的麝香因此撲鼻而來,穩定了她的錯愕與不安,她放心忘情的反抱住他,將自己投入他所給的溫柔里。
縱使說不出他想給的似水柔情,他的舉動已經讓她明了一切。
風刃令抱著她,這才知道自己原來是這麼的需要她的存在。
他不想放開她了,想擁有她一輩子。
「對不起。」
「不需要說對不起,也許該道歉的人是我。」
「不……是我,我需要一些時間。」
「就算妳不想說也無所謂。」
他還是會有辦法知道,只是一旦讓他查清楚,他不會輕饒肇事之人!
「謝謝你……」貝琳松了一口氣,旋即又讓另一件掛心的事攀上心頭,「我……我可以跟你走嗎?」
風刃令一陣怔忡,「妳確定嗎?一旦決定了,妳就再也沒有反悔的機會。」他不希望她拋下一切跟他離去,結果後悔。
然而答案一旦是必然的,他就永遠也不放開她,但他寧可她還存有一絲遲疑。
「我確定。」與他,她想要一輩子的不離不棄。
她選擇的人生,她會自己負責!
撼動,煽弄著他平穩的心,亂了秩序,也感動著。
「這輩子,妳逃不開我……」吻上她的唇,他霸道的宣誓著。
而她,也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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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斯柏!賈斯柏!」
黃昏時分,夕陽垂地,一大掛人馬浩浩蕩蕩回到克洛萊斯家,帶頭的女性老者拄著拐杖,大聲的叫喊著,眼里有著濃愁後的喜悅。
她是克洛萊斯家族當家主人--依絲•克洛萊斯。也就是雷的母親、貝琳的女乃女乃。
「媽,妳回來了。」瞧見眾人回歸,未能在那之前完成計畫的賈斯柏在心里扼腕著,旋即一副尊崇敬重的模樣迎向依絲。
依絲是雷的親生母親,由于賈斯柏的母親與原本克洛萊斯的當家去世得早,所以等于是依絲一個女人家靠著兩只手拉拔大兩個小孩,所以賈斯柏也跟著雷稱呼依絲母親。
「貝琳……貝琳她回來了是吧?」在得到消息後,依絲的臉上有著掩不住的高興,一只老手抓著賈斯柏不斷的詢問。
「是的,是一個名叫風刃令的男人帶她回來的。」看到依絲對貝琳的重視,他就更加深感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