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無心無欲的慕雨也會張金口說真理,可見這天要下紅雨了!
「你們這兩個男人,是瞧不慣我說話是吧?好呀,以後都別來找我聊天最好。」這時取下面罩,慕雨露出驚為天人的絕世容貌,她的美連筆墨也難以形容,嬌柔的面容亦帶著剛強的氣息。
「不、不、不,俺可沒那個意思,你可別抹黑俺。」和繆謙跟慕雨可是有著十多年的友情,向來懶得跟人廢言的他遇上這兩人就難得多話,跟他倆講話比在外頭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來得過癮、來得有趣,要是慕雨不跟他講話,他鐵定悶死。
「沒那個意思就閉嘴!」
「好好好,俺閉嘴、俺閉嘴。」君佑言捂住嘴,沒一下子又忍不往心里的疑惑開口道︰「那你總可以跟我說你做啥突然這麼熱中這事的緣由吧?」
瞧了君佑言一眼,沉默一會兒,她才緩緩道出︰「沒什麼,一時興起而已。」
「就這樣?」真不敢相信。
「不然你以為呢?」她瞟了他一眼。
「沒以為、沒以為,你說什麼算什麼。」他連忙附和。
懶得搭理他,慕雨徑自望向遠處,思及袁應兒不顧一切的為封震日擋下一劍,那種不惜犧牲生命的勇氣令她感到震撼與感動。
她想,要是自己的話,就算自己擁有一身不輸男人的武藝,恐怕也不見得有勇氣為人擋去致命的傷害。
她欣賞袁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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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震日抱著袁應兒火速的來到鄰近的城縣里找了間醫館為她治療,當他狼狽的抱著她出現在醫館前,醫館里的人,包含大夫,幾乎被他嚇壞了,在他極力的拜托之下,大夫這才回過神來為袁應兒診療。
由于及時急救,再加上傷口不深,大夫很順利的將袁應兒的小命從鬼門關前拉回來,但醫得了身上的傷,卻醫不醒她的意識,打自出事那一天至今已過四天,她絲毫沒有清醒的跡象。
隨著一天一天的消逝,袁應兒的臉色也愈見蒼白,他幾乎要崩潰了。
他真的害怕,她隨時隨地都會離他而去,即使她此刻仍有微弱的呼吸,但只要她一日不醒,他就得天天如此提心吊膽。
「大夫,我妻子為何一直沒醒?您不是說她受的只是輕傷嗎?」
幾乎是每天,封震日都會找上大夫問著同樣的問題,而這樣難解的問題,連大夫也查不出來。
「這……這位公子,老夫也不曉得,夫人受的的確是輕傷,老夫也盡全力為她包扎好身上的傷,但她至今未醒的原因,老夫也診斷不出來。」
「怎麼會……」
「公子,老夫只能說听天命,靜待吧。」大夫說完,便搖搖頭離去。
封震日一直守在袁應兒身旁,恐慌及無能為力的感受就像是身陷無止盡的沼澤,幾乎將他吞噬。
「應兒,我求求你快醒來,求求你……」緊握著她的手,他無助的喃喃自語,多日來的不眠不休已讓他變得不修邊幅。
但無論他怎麼吶喊,她始終動也不動。
第十章
「震日。」
熟悉的聲音讓封震日從絕望中抬起頭來,繆謙帶笑的臉龐落人他眼底,他心中頓時萌生希望。
「阿謙,是你!」他站起身搭住繆謙的肩膀,「太好了!你能來真是太好了!快,快幫我救應兒!」
繆謙就像是汪洋中的浮木,讓他高興莫名,他知道謬謙一定有辦法救應兒。
「冷靜一點,震日。」繆謙安撫著他過度激動的情緒,溫和的說道︰「先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
他將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悉數說了一次。「我不明白為何應兒明明傷得不重,卻到現在仍是醒不了。」
「也許是她心里在掙扎。」扣除掉之前繆謙也在場所知道的,依照封震日的說法,他這麼推測。
「什麼意思?」他怔忡。
「我在猜,也許她是以為假使她一直就此沉睡下去,便能使軀殼恢復成原先的袁應兒,與你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吧。」
說是猜測,倒不如說這是他用預知的能力得知袁應兒的想法。
「什麼?!」封震日激動的揪住繆謙的衣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不!我不允許!」
「震日,冷靜點,這只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他捉下他的手,面對他如此無禮的舉動,他臉上並無不悅。「也許這只是單純的昏迷不醒。」
「阿謙,你也是大夫,請你救救應兒!」
「我知道,應兒跟我也算有緣,不用你說我也會救她。」更重要的,人是他傷的,他就會負責將她醫好。
「求求你……」
「好,你願意相信我嗎?」繆謙突如其來的問道。
「我相信!」他回答得毫不猶疑。
「好,將應兒交給我,十天後我會讓你看見活蹦亂跳的應兒。」繆謙眼神里透著嚴肅。
「交……交給你?」
「對,交給我,你願意嗎?」
封震日無言,轉頭望向一旁面無血色躺在床上的袁應兒,心痛如絞。「好,我願意。」
「好,那十天後,無羅縣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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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谷,慕雨的住處,一個深不見底、高不見頂的山谷,經由湍急冰涼的溪水長年沖擊而成,陡峻的崖谷形成聲勢浩大的瀑布,地勢雖然險要,景色卻是美不勝收。
繆謙抱著昏迷不醒的袁應兒出現在雨谷里。
慕雨對繆謙的出現並不意外,只是……
「你的動作倒是挺快的,不過你把人帶來我這兒做啥?」
她明知故問。
這個謙,竟把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了。
「這還需要說嗎?當然是由你來照顧她噦。」也不問她是否同意,繆謙將袁應兒放在一旁的床鋪上。
「你可真會打算,就不怕我不答應嗎?」認識他真不知道是該說自己三生有幸還是倒了八輩子的霉。
「就是知道你會答應才來的啊。」繆謙以「你問了句廢話」的表情看著她。
「喂喂,這是有求于人的表現嗎?」她可不服哦。
「難道還要我三跪九叩嗎?」別鬧了。
「若你有這麼識相,我當然是不反對。」
「我看你做夢比較快吧。快來幫我。」
嘖嘖嘖,真是惡劣。想歸想,慕雨還是上前幫忙。
誰教他們是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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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震日在無羅縣的一家客棧下榻,一個人倚坐在房里的窗台上,望著無月的夜幕,霎時,袁應兒的幻影在天際浮現。
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弦,然而一想起方才的奄奄一息,仿佛一眨眼她就會在自己不注意時失去生命力,他幾乎以為自己就要隨著她生命的流失而跟著離去。
一想起她很有可能會丟下自己而走,他就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不……不會的!他甩了甩頭,同時也想起繆謙的保證,他頓時像吃了顆定心丸一般鎮定下來。
無論如何,他相信有繆謙在,應兒是不會有事的。
他更相信自己絕不會讓她拋下自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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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後,封震日依釣來到繆謙所住的小屋。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澎湃激昂的,而且緊張得不住的顫抖,他生乎第一次如此的失態。
但那又何妨?只要一想到應兒能平安無事地站在他面前,一切都變得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