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開,應兒!」閃過接下來揮向自己的一劍,他乘隙給了她一抹安心的微笑。「放心吧,這些還難不倒我,很快就會沒事。」
她很想相信他,但一瞧見黑衣人手上的劍幾乎劃過他的身子,她就忍不住心驚膽跳。
此時,她又眼見其中一名黑衣人刺向他的月復部,在千鈞一發之際,他旋身閃過,只劃過他的衣擺,她不由自主的低叫一聲,見他沒事,緊繃的情緒才稍稍放松,卻又不禁全身誓戒,一雙眼楮眨也不眨的瞧著,生怕他有個意外。
沒一會兒,封震日利落的身手已解決兩名黑衣人,當那兩名黑衣人倒地,他甩了甩劍身,鋒利的劍尖措向從頭到尾一直在一旁觀看的黑衣人。
「你殺了他們?」無視昏迷的兩位同伴,黑衣人問著無關緊要的問題。
「不,我沒有殺人的嗜好。」他揚起一抹笑意,正派倨傲。
「犯法的事我做不來,也無意擔負他人的性命。」
黑衣人聞言,眼底透著不易察覺的激賞,旋即斂于無形。
「動了我兩個同伴,你以為能全身而退嗎?」
「你可以報仇,而我們想離開,我清楚雙方要達到目的得各憑本事,出手吧。」面對眼前這名黑衣人,封震日心里有絲奇異的感受,說不上來。
「很好,接招吧。」毫不贅言,黑衣人場起劍身擺出架式。
「來吧!」
時間像是靜止的,兩人一致按兵不動,仿佛是在比耐力。
一抹無聲的風吹過兩人,也刮過枝頭,響起塞牢的聲音,做一個開頭。
兩人互相沖上前以劍勁互撂,平分秋色的抵住對方的劍劃過自己的身子,下一秒即推開彼此,旋即以流暢的劍法往對方襲擊。
一旁的袁應兒看得目瞪口呆,內心的起伏也隨著戰況而激昂不已,她看得出來兩人的武功不分軒輊,她也相當清楚勝負是一種未知。
每每黑衣人手中的劍在封震日四周揮舞,她的心就激烈鼓動得像是要跳出喉間一般,她明白如果戰斗一直都不停止,她就得一直提心吊膽。
老天爺,求你別讓封大哥受傷!不懂武功的她,直覺自己是個累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祈求罷了。
雙方戰得難分難舍,雖然兩人的身上毫發無傷,可是衣物卻已殘破不堪,久戰之後的兩人不的而同的氣喘吁吁,心里都清楚該盡快做一個結束。
「該分勝負了!」封震日氣喘不已,道出。
黑衣人不語,高舉的劍已道明他的認同。
「啊!」
大喝一聲,黑衣人舉起劍沖向封震日,他不動如山的迎接黑衣人的攻勢,最後與黑衣人纏斗起來,原以為可以得勝的封震日這時被腳邊的石塊絆倒,毫無防備的他踉蹌了幾步,當他穩住腳步時,黑衣人手中的劍已迎頭而來。
糟!
「危險!」袁應兒見狀,驚慌失措的大叫,接著毫不考慮的沖上前,撲向封震日,來不及收回的劍劃過她的背脊,她痛得悶哼。「唔……」
面對突發的狀況,黑衣人愣住,頓時間不知如何反應。
「不!」封震日簡直不敢相信,看著袁應兒在他面前受傷,他心慌得不知所措。「應兒、應兒!」
「封大哥……你……你沒事就好……」為他擋了一劍,她眼里泄漏出一抹慶幸——慶幸受傷的不是他。
「不……應兒,你這傻瓜!」
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封震日現在也顧不得這項不成文的鐵律,霧氣蒙上他的眼,對她這種不顧一切為他犧牲的舉動,他感到痛心。
是他該保護她的,而不是讓她為他擋下致命的刀劍!
「我不傻……傻的人是你……」氣息微弱的說著,她的意識逐漸模糊,直到黑暗來襲。「我……我愛你……封大哥…
她的眼皮沉沉的合上,倒在他懷里。
「不!應兒,你醒醒,別嚇我!」他愣住,旋即搖晃著她的身子,發現她毫無反應,他失控了。「應兒、應兒,不!你醒醒!」
不!他不會讓她死的!
他慌張的起身,抱起袁應兒的身子便離開現場,也不管他這樣一走,黑衣人是否會從背後偷襲,他現在心里全是想救袁應兒的念頭,他只想要她活著,想要她安然無事、活蹦亂跳的,就算她會氣呼呼的氣他胡言亂誥、霸道惡劣,他也只想她是活生生的!
就算是犧牲他的生命!
望著封震日離去的背影,始終不吭一聲的黑衣人仍站在原地,不做乘勝追擊的他眼睜睜看著他們離去,眼里透著一股愧疚。
「怎麼不追上去?」
此時,原本應該是昏迷在地的兩名黑衣人詭異的清醒,兩人站起身,不約而同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埃,其中一名用著疑惑的口氣問道。
「媽的,俺第一次當這麼蹙腳的角色,真是亂不自在的!」
另一名黑衣人對于遠樣的情況倒是沒有多大的意見,有的只是不甘願、不自在的不滿。
他粗手粗腳的拉下面罩,意外的,這人擁有一張不失俊俏的臉顏,可是說起話來卻是魯莽粗獷。
「追上去做啥?要我跪在地上懺悔嗎?」被問及的那名黑衣人白了他一眼,一面說道,一面拉下面罩。
出乎意外的,這名黑衣人竟是原本應該要在無羅縣內的繆謙。
「呵呵呵,如果你肯這樣子做的話,倒也是沒關系。」依舊覆著面罩的那人輕輕的笑開,一雙鳳眼流露明顯的促狹。
「抱歉,我可沒那個興趣。」
「謙,從頭至尾你就預知到封震日與袁應兒會來無羅縣找你醫治袁應兒的失憶癥,而你也本來就打算將回憶草贈送給他們,你知曉封震日是個鐵錚錚的漢子,想借由你一手策劃的巧合進而有幸與封震日結拜。為了讓他們早點去找你,所以你才要言同你演一出追殺戲,而你事後也發現袁應兒與封震日之間有著難解的心結,才又要我和言跟你尾隨他們來到這兒跟你一同演戲,想多管閑事的幫他們一點忙,我看現在這樣子的情況出乎你意料之外吧?」那人說得雲淡風清,卻是道出驚人的事實。
原來這一切的發生,繆謙是幕後黑手,從一開始他便刻意讓事情照他的安排發展。
但這一切該屬善意!
繆謙一副大驚小敝的模樣。「這輩子從來沒听你說過那麼多話,今夜你是轉性了?」
「我可不是啞巴,該說的話我還是會說。」那人並不生氣,風眼微彎,顯示她笑得開心。
「對于這樣的情況的確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早算過應兒近日來會有血光之災,只是我沒想到……」
「沒想到血光之災的元凶是你,對吧?」那人替繆謙接下去說。「你該慶幸的是,下手的人是你,至少你絕不是刻意下手,我想,你有放輕力道。」
「可這傷害畢竟也造成了。」這是不容忽略的事實。
「噦噦唆唆的,那就補償啊!」一直沉默不語的君佑言粗聲粗氣的說道。
「這次言就說對了,那就補償吧。」慕雨笑道︰「你現在該做的絕對不是在這里懺悔自己的過失,既是注定會發生的事都已經發生了,你該做的是去幫封震日醫好袁應兒的傷,用你身上的回憶草治愈她的失憶癥。」
「雨,我還真是第一次听你說這麼多話。」在這種時候,繆謙還有心情開玩笑。
但是讓人明顯的感受到他的茅塞頓開。
「這不是重點吧?快去吧。」她催促道。
「好,暫別了。」繆謙語畢,施展輕功離開原地。
「俺跟謙有同感,難得看你說這麼多話,也難得瞧你對某件事如此熱中。」君佑言臉上有著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