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然不是女超人!拉爾夫在心中說。美麗稚女敕的外表下是堅毅成熟的靈魂,那份理智讓她從容面對各種來自于塵世的誘惑,安貧樂道。清高卻不虛偽做作,在萬丈紅塵中打滾卻可以不沾染一絲俗氣。這是怎樣一個矛盾結合體,老天何其眷顧,讓我遇到這樣一個完美女子,在一切都來得及的時候。拉爾夫•科恩,你要好好地把握,不要讓她從你的身邊溜走。
很幸福的一個夜晚,讓他見識了多面的柳橫波。貪吃的,歡快的,甚至是頑皮的。她已經可以毫無保留地在自己的面前顯露她的情緒。這代表了什麼?拉爾夫心中有了一絲竊喜。
完全不知道身邊人的思緒萬千,橫波依舊邊吃蛋糕邊感嘆。轉過頭,「這件事到底何時才能結束?我不怕要面對的,我只想早點回去,就算無法回到過去的生活,但至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拉爾夫一時不知該怎樣回答她的問題,只得轉移話題,「你很想你的同學,是嗎?」
「是的!」橫波也並不是真的要他的回答,她只想發泄一下,「很想,我沒了媽媽,沒有其他的親屬。現在對我最好的人就是這幾個同學了。就像我的親姐妹,這麼久沒有我的任何消息,她們一定很擔心。」
遞過手機,「和她們聯絡一下吧!」
橫波愣了一下,「真的可以嗎?」
「應該不太嚴重吧!」拉爾夫不置可否,「但也僅此一回!」
「謝謝!」橫波感激的拿過手機,撥通了大姐的號碼,又向拉爾夫一笑,「她們應該在午睡。」
「喂!誰呀?」大姐沒睡醒的聲音。在五零九寢室中,橫波的好吃沒有傳播開去,但大姐的貪睡卻是遠近聞名的,「人家在睡覺,所以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廠
「瞌睡蟲!起來了!」橫波用中文大聲說著。
「四妮!」大姐的瞌睡蟲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你這個死丫頭,怎麼才打電話來。你不想活了你?你不曉得我們有多擔心,以為你被國際人口販子賣到中東去給人家充實後宮去了呢!」
「你該改行寫小說,想象力真夠豐富的!」可惜你依然想不到我會卷入到了這場政治紛爭里。
電話的那一頭是一陣的噪聲,撲通,哎喲,不絕于耳。
「四妮!」是二丫尖銳的聲音,「你為什麼還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我給你我堂哥的電話,你去找他,他一定會罩著你的!」
「不用了!我很好!吃得好!睡得好!周圍的風景也不錯!不用擔心!」橫波笑著。你堂哥就是在唐人街當大哥也罩不了我。
「那為什麼不通電話?」小妹又搶過丁電話,「一個月音信皆無,你腦子進水了!不知道別人會擔心唉!」
「對不起!我是弱智!越洋電話是很貴的,我怎好亂打!原諒我!」橫波在電話里告饒。
「到底是什麼事耽擱了!學校說你請了好久的假!」三妞終于也拿到了話筒。
「是關于我母親的一些事!有點瑣碎。」
「本以為你會回來過生日的!」听見了幾聲哀嘆,「你在那邊有人給你慶生嗎?」
「有啊!」橫波呵呵笑著,「你們以為我現在在干什麼?我在吃我的生日蛋糕,好好吃哦!」她還故意地嘖嘖有聲。
「噢!對了!今天是你陽歷的生日!」大姐恍然,「是你的莎麗阿姨給你過生日嗎?」
「錯!」橫波大笑,「史無前例,這個蛋糕來自一位男士。」
「啊!」那一頭的驚呼聲要震碎橫波的耳膜,
「男士?終于有男士送你蛋糕了!終于有人符合你擇偶的條件——實際了!快說說他什麼樣?多大了?干什麼的?對了!最重要的,他是黃種人,還是洋鬼子?」
「你老人家今年高壽啊?」真是長姐為母,沒月兌了刨根問底的俗套。
「九十九了!你這個丫頭,少噦嗦,快從實招來。」
「也不好說了!總之可以用宇宙無敵超級大帥哥來形容了!」
「啊!」五個尖叫聲各具特色。
「照片!照片!我們要他的玉照!」听見了二丫的跳腳聲。
「你怎麼勾搭上人家的?」三妞也插了一句。
「越說越離譜了!」橫波截斷她們的綺思,「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是不可能的!除非神經錯亂外加活得不耐煩了!」
「有這麼嚴重?」二丫當她是在開玩笑,「人家名草有主了?如果是這樣就算了,就算他是世界第一美男子,我們也不能當跨國第三者呀!你可是咱們的大校花,可不能為了他放下了自己高貴的身段。」
「我會謹記在心的,不會忘了我還背負著全國人民的重托呢!」
又是一陣笑聲,「不鬧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大姐畢竟是大姐。
「怎奈歸期未可期!」橫波的口氣又轉為了蕭索。
「四妮!你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麼麻煩?」
「沒事!我會解決的!不用擔心廣橫波丟過去一個笑聲,「過段時間我會和你們再聯絡,到時一切大約就明朗了!」
「你想說什麼?我們不明白廠小妹湊了上來。
「會明白的!我掛了!還有別試圖通過這個電話找我,別人的手機,會給他帶來不便的。」
收了線,橫波把電話還給拉爾夫,「謝謝!」
「我現在真的極度渴望通曉中文!」拉爾夫笑著,「如果可以用你的母語和你交流,一定能夠更加深入地了解你的內心世界,這對于我來講真是個巨大的誘惑!」
「我的內心世界?」橫波微微地搖頭,「只怕你會失望!晦暗、矛盾、搖擺、憤世嫉俗、還有虛偽和一絲矯揉造作。那就是真實的我。與外表的光鮮是截然不同的,︰
「每一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隱藏著人性的丑惡。這是不可避免的。沒有誰是聖人!」
「但不同的是,你或許並不在意去暴露自己的另一面。而我卻是在極力隱藏我的丑惡!」橫波仍是搖頭‘
「為什麼這樣講!」拉爾夫微皺了一下眉。
「一個連父親都可以出賣的人還不夠丑陋嗎?」橫波苦笑。
「可你……」
「你不用替我辯解。你的威脅或許是很有效,但能不能夠付諸行動卻是另一回事了。」
「原來你看得很透徹!」拉爾夫有些釋然地笑了,
「雖然這好比一場戰爭,但我還沒打算因此讓雙手沾上血腥!」
「所以我的‘被迫接受’不過是我在掩飾內心的軟弱,是那種面對物質誘惑時的無力感。一個人在人海中掙扎,把青春的歲月拴在了生活費、學費、債務的磨盤下,日復一日地拉下去,說不累是不可能的!曾經有太多的時候,有太多的男人想用金錢換取我的身體與心靈,或者他們中有真心愛我的,但我都拒絕了!有的時候我也在懷疑我的做法是否明智,我所追求的到底是什麼?畢業在即,如果不繼續讀書,我將面對的是更多的男人和更多的誘惑,我還能把持多久?所以在出賣他的州長寶座和我自己之間我選擇了前者。」橫波窩在沙發中,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只能听見她的苦笑聲。
坐到她的身邊,把那溫軟的身體攬人自己的懷中。橫波沒有掙扎,她的發香佔據了拉爾夫的嗅覺。「你的內心一直是在受這種煎熬嗎?為什麼要讓你本已沉重的生活再增添這樣的負累y你的肩頭還能負荷嗎?」
「我不知道!可是我真的很累。在一個多月之前,我曾經被一個認為她的丈夫被我勾引的女人打了一個耳光。雖然那不是我第一次遭遇這樣的事,而且我也有經驗地要求了六個月的工資,但舊的傷口又被撕開了,血流得並不會比第一次少。」橫波的聲音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