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有什麼用!我的名聲全被你毀了!我要告你誹謗!」顧盼輝無法沖出他的包圍圈,惱火得用皮包亂砸著。
「等到我爺爺康復了,你可以去告,但現在不行。」陳峻極一邊抵擋著半瘋女人的攻勢,一邊已經捉住了她的手。
「你干什麼?」被他制住的顧盼輝發現自己正被拖進汽車里。
迅速地鑽進了汽車里,陳峻極開車駛離醫院。
「你還想劫持我嗎?」顧盼輝又用皮包亂砸,「放我下去!停車!」
「如果……不想死于……車禍,你就先……冷靜下來。我會向你……解釋的!」陳峻極在閃躲皮包攻擊的空檔,斷斷續續地說著,「你這個瘋婆子!當心!」汽車已經奔向了一個路燈。
「啊!」顧盼輝尖叫,捂住了眼楮。沒有听到預期的撞擊聲也沒有明顯的震動。她的手指岔開了一道縫,汽車已經平穩地上了公路。
好險!她長出一口氣,「你的技術真不是普通的差!你怎麼賄賂了考官才拿到的駕照?這簡直是一種犯罪,讓你這種馬路殺手上路……」
「你給我閉嘴!」陳峻極大吼著,他的冷汗已經濕透了背脊,「到底是誰干擾我開車的?你這個瘋婆子!你想害死我呀?」
「是誰把我綁上車的?是你差點害死我好不好!我看你是想殺人滅口還差不多!」顧盼輝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
陳峻極把車停在了路邊,隨即跳下車。
那邊顧盼輝也跳下了車,擺好了茶壺的姿勢,先發制人,「你還欠我一個解釋,你媽為何含糊其辭地指責我亂交男友?除了你大概沒人會造這種謠了!你這個恩將仇報的王八蛋!」或許覺著言語的力量不夠表達自己的憤怒情緒,又飛起鴛鴦連環腳用力去端那輛銀色的寶馬汽車。
「那你要我怎麼說?我不這樣說,我怎麼擺月兌奉女成婚的厄運。不許踢我的車,我最討厭人家踫我的車了!」陳峻極也是氣急敗壞兼張牙舞爪。
「呸、呸、呸!厄運?嫁給你這種王八蛋才是哪輩子沒燒香呢!我踢!我踢!我就踢!」尖尖的高跟鞋踢得更起勁了!忽然她的雙腳月兌離了地球表面,懸空亂蕩著,腰間多了一雙大手,「喂!你在干嗎?你放開我!我喊非禮了!」
把這個身體里充滿破壞因子的瘋女人抱離自己的愛車,「你可不可以理智一些,你是鞭炮還是什麼?一點就著。你就從不听听別人的解釋嗎?」陳峻極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客觀地講,在這個女人的面前自己也似乎成了火藥庫,情緒不受控制,反常之極。
「我沒有理智?」顧盼輝指著自己的鼻子,「我要是有理智的話,就不會被你拖得越來越深。我都不知道如何收場了?我沒有理智!那你呢?為了你所謂的自由,肆意地低毀我的名譽。我憑什麼要忍受這個,忍受你爺爺那鄙視的目光和你父母對我的負面評價?我不欠你什麼吧?我再說一次,我不干了。你另請高明吧!你听懂了嗎?」
「我道歉!我知道是我不對,那也是我情急之下信口開河。其實我很感激你一直以來的配合。這場鬧劇遲早要收場,但不是現在。你也明白我爺爺的病情才好轉,一定受不了這個刺激。是否可以等到他病情穩定了?我會替你解釋的。我發誓!」
知道自己理虧,而且深詣識時務者為俊杰的陳峻極馬上一臉堆笑兼打恭。
「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差這幾天了吧?我知道我爺爺對你不夠友善,你就原諒他年老昏眩。至于我父母對你的誤解,你就看在他們那麼疼愛陳不染的分上別和他們計較了。反正他們也不會擴散,是不是?過後我自然會恢復你的名譽,何況你又沒打算嫁給我。何必在意自己在他們心目中的形象,是不是?還是你在意起來了,所以大發雷霆?」向她拋了個媚眼。
彼盼輝打了一個冷戰,連忙搓了一下手臂,「你別惡心了行不行。我怕了你還不成嗎?做你的凍肉吧!千萬別解凍,雞皮疙瘩會把人都淹死的。隨你,你愛怎樣就怎樣吧!我真的不在意。」她開始告饒了。
「喂!我真的有那麼差嗎?你該受寵若驚才是!」她的匆忙撇清讓陳峻極有些失望,也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了。
「是我高攀不起!」你這只自大的豬。
「你口是心非!心里一定在冷笑,嘴角都上翹了!」有點不依不饒的。
「你看出來了!忍得我好辛苦!」顧盼輝應觀眾要求地露出了冷笑,「再次警告你!我的忍耐真的是有限的。再懸而不決的話,我會親自告訴你家人真相的。」
「我知道了!不要你說,等爺爺的病好轉了。我就會招供的,因為我爺爺前兩天對我說要給你一筆錢,讓你放棄陳不染的監護權呢!」
「這個老東西!」顧盼輝口不擇言地罵著,「居然敢讓我賣女兒!」
「那是我爺爺耶!口下留德好不好!」陳峻極垮下臉,「何況他以為陳不染是我的女兒!」
「就算是你的女兒,他這樣做也夠缺德的。還要我積口德!」顧盼輝嗤之以鼻。
「還好不是。」陳峻極嘀咕著,忽然他伸手攬過顧盼輝,做極親昵狀。
「喂!你干嗎?」自從丈夫死後再也沒和哪個男人如此親密接觸的顧盼輝像被蜜蜂蟄了似的想甩開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
「別動!」陳峻極鎮壓下這個女人的掙扎,「幫幫忙!我的那個過去式的新娘過來了!」他低聲解釋著,把手收得更緊了。噢!這個瘦瘦的女人觸感倒好,也是軟軟的。
「你又在利用我?你這個王八蛋!」顧盼輝沒有再用力掙扎,但口中依然是惡狠狠的,「她不是和你解除婚約了嗎?你還怕個鬼?」
「她前天和她父親來,有重修舊好的意願。誰知道我爺爺會不會答應啊!」王八蛋看著越走越近的女人臉色越來越差,心中好不得意。
「不差啊!」顧盼輝打量著那個一身淡藍套裝的女人那次在教堂沒有看清,現在仔細觀察,也是個美人兒呢!衣著得體,氣質不俗,不像富家的嬌驕女,很精明干練的樣子,「和你很般配呢!」
「哼!」陳峻極用鼻子表達了他的不以為然。
許慕華遠遠地看見了她的前準新郎和一個女人在路邊拉拉扯扯,而且還是作揖打躬,不禁要過來看個仔細。
「峻極!」她一邊打著招呼一邊打量看這個女人,很面熟。
「慕華!路過嗎?」陳峻極故意被捉奸般放開顧盼輝的小蠻腰,很是做賊心虛的樣子。
「我是來看陳爺爺的!這位是……」許慕華雖然很不爽陳峻極對于眼前女子的暖昧模樣,但自小養成的冷靜自持讓她還是很有風度。但──
「她是……是……那天的那個女人!」聲音立刻尖銳地提高了八度,臉色也立刻變成了顧盼輝的染料盤。
那個破壞了她的婚禮的女人,讓她顏面盡失的女人。
「你、你……你是那個、那個……你就是那個被他騙得很慘的倒霉新娘子!」顧盼輝不知從哪里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完全的照樣學樣地翻版了她剛才的動作。
「你、你……」沒料到會是這樣的一種局面,許慕華張口結舌。
「哎喲!」顧盼輝故作妖媚地擺了一下手,「說起來真的好對不起你喲!我和峻極就是這個樣子的了。從我們認識的那天起,就不斷地和和吵吵,好的時候蜜里調油,吵的時候恨不得拿刀互砍。上一次吵得最厲害了,這家伙竟然跑去結婚。氣我也就罷了,害了一個純潔善良的女孩子我可不答應。所以我才會跑去鬧場,我這麼做真的是為了你著想,將功補過。只是方法有點過激,但良藥苦口嘛!你可千萬要原諒我。更何況你這麼優秀的女孩子怎麼能嫁給這個沒長大腦的男人。什麼馬配什麼鞍,他這樣的男人也就只能配我這種膚淺、平庸的女人了。現在他也終于認清了這個事實,所以又巴巴地來找我了。我呢!也不想和他太計較了,畢竟已經生了一個女兒,要怎樣就隨他了。結婚我也認了,那種不婚的理論還是讓它見鬼去吧!」看著許慕華足以吞下一頭大象的嘴,顧盼輝竭力地忍住爆笑的沖動,又丟給她一個炸彈,「對了,你要去看爺爺是吧?那我們就不耽誤你了。峻極要陪我去看畫展。還有,我和峻極的女兒也在醫院,她好象對你有些敵意,如果有什麼對不住的地方,我先向你賠禮道歉了!請別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拜拜!」挽起陳峻極的胳膊,「走啦!畫展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