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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個理由 第25頁

作者︰燕然

泉叔匆匆走過來,俯在鄺已竣耳邊嘀咕著什麼,頌安看見他的臉色變了,「媽在胡鬧。」

「發生什麼事了?」無需動用什麼女人的直覺,頌安就已明白出了意外,而且決非好的狀況。

「說啊!小同呢?他在哪兒?他是不是出事了?」頌安驚慌無措,車禍、綁架、重病等都拖著巨大的感嘆號從她眼前掠過,或許更糟。

「安妮!」鄺已竣試圖安撫她,「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小同他很好,只是被媽媽領到瑞士去讀書了。」

一陣天旋地轉,腿一軟,頌安跌進丈夫的懷里。

「安妮!」鄺已竣忙扶她坐下。

「我的兒子,她搶走了我的兒子。」頌安渾身都在抖。

「媽也真是。都說了從長汁議,好好打算。」鄺已竣懊惱地抓了一下頭發,媽居然趁二人外出,把東尼領走,來個先斬後奏,有這樣和媳婦爭孫子的嗎?

頌安身體一僵,迅速抬頭,「你事先就知道了是不是?你們早就商量過了是不是?你們打一開始就想把兒子送走是不是?」

天!事情更糟了,她一定認為自己是共犯,果不其然,下一秒鄺已竣已被推開。

「讓兒子遠離媽媽,避免耳濡目染學了我的一無是處。」頌安指著他,雙眼冒火。

「不是的!」鄺已竣想上前,卻被刀一樣的目光制止了,「我們是說過這件事,但我沒有同意,畢竟兒子還太小。這次,純粹是媽一個人的意思。」

「騙人!」頌安尖叫,從未有過的歇斯底里,「全是謊言,全是圈套,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我沒騙你,我真的是不知情,如果知道,我怎會不知會你?」

「你們預謀要送走小同時,你也沒有通知我一聲,征求一下我的意見,你們根本當我不存在,我在這兒的地位連狗都不如。」頌安完全失控了。兒子,她的兒子,曾經是她生命的支柱,是她快樂的源泉。而他們居然一步步地奪走了他,而且這背後意味著什麼,更讓她不敢去想。

「你們、你們從應承婚事時就策劃好了,讓我工作,讓我疏遠小同,沒有達到預期的結果,便干脆把他送走,是不是?」

鄺已竣無言,畢竟他也有過這種想法。

「真的被我說中了!」頌安冷笑,

「沒錯,但也是有原因的,你也不能否認你的教育方法有問題,凡事都是用恐嚇或武力的方法,而不是循循善誘。你責怪媽太過寵溺,但你不認為上一次小同的打人事件,卻是遵循著你的教育理論嗎?」鄺已竣想為母親找到些借口,讓頌安也能夠理性一些,但他錯了。

「他打人的原因你清楚嗎?」頌安盯著他,「那是因為你的風流韻事連他班上的小朋友都耳熟能詳了。」

鄺已竣怔了一下,「我們不是講好了,不提以前的種種,你又為何翻出來傷人。」

「我傷人,有你傷得厲害嗎?從前,不管你如何絕情,但你至少是誠實的,而你現在居然學會了騙我,騙我去美國,騙我再次相信你是愛我的,讓你媽有時間帶走我兒子,你好卑鄙,也學會了利用別人的感情。」巨大的打擊與傷痛令頌安無法理智地思考問題,本就對于他的突然轉變信心不足,現在有了一個現成的答案。

鄺已竣的心被這幾句砸成碎片,「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我對你的好是裝出來的嗎?那全是為了騙你的嗎?你當我是什麼?」

「逢場作戲不是你最拿手的嗎?和一個又一個女人親熱。難道全是真情投入?」頌安呵呵地冷笑著。

「你怎麼可以把我對你的愛貶得一文不值?」第一次感覺到心在滴血是何種滋味,真的是痛徹心肺,惟一的真情付出卻得到這樣的回報,即使在盛怒下,她也不能這樣。

「愛?你也配談愛。」頌安幾乎是狂笑,「真是天下奇聞,鄺大少戀愛了。你對我的愛,怎麼你下一句就要說那句最肉麻的話——我愛你?當年的鄙夷、嘲弄,不屑拋棄;現在,愛到讓我母子分離,傷心欲絕。」

冷靜,冷靜,鄺已竣要自己冷靜。她正在氣頭上,所以口不抉言。不可以再吵,那好不容易復合的關系太脆弱了,她那樣的認為也自有她的道理,誰讓自己前科累累。現在不是解釋他的行為是真是假的時機,當務之急是眼前的危機,媽帶著孫子離家已是既成事實,那安撫工作只好落在他的頭上。

「安妮!你冷靜一下,听我說,我了解你的心情,可兒子只是去念書,又不是一去不同,你也可以常去看他,你還記得東尼很喜歡瑞士的,也說過想在那邊讀書。當然一時之間,你會很難接受,但你還有我,畢竟兒子不是全部。」

「他就是,就是我的全部,我要他在我的身邊,你听清楚,我不要你媽教育他,他是我兒子。」頌安指著自己的胸口,眼神仍是淒厲。

「你又何苦執著,在瑞士念書又沒什麼壞處,語言環境、學習環境、居住環境,還有治安全是上上之選,又有媽肯陪讀,不少顯貴把孩子送那里讀書,咱們也不能讓東尼輸在起點上。」發起瘋來的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媽是這樣,老婆也是如此。鄺已竣抓著頭發,也開始急躁。

「再好也不關我的事。我只要我兒子,我不要他跟著你媽,她只會驕縱、溺愛,結果只會把小同變成一個不講道理的小霸王。」

「你也管她叫媽,你怎麼可以這樣評價她。」無論怎樣,鄺已竣也是個孝順的兒子,母親再不對,也輪不到她一個晚輩妄加指責。

「我說錯了嗎?看看她教育出來的你,冷酷、自私、卑劣,玩弄女人,我可不要我兒子變成另一個你。」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

「我媽是把我教育得不夠好,但是有一點,至少她生我養我的目的是絕對的單純。」鄺巳竣也吼著,傷人並不是她的專利,誰都會。

「啪!」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落在他的臉上。從小到大沒挨過一巴掌的鄺已竣本能地回敬了她一記,卻沒料到自己盛怒之下的一巴掌的威力遠大于頌安的,待回過神來,見頌安已伏在了地上。

「安妮!」鄺已竣的火氣頓時無影無蹤,只剩下了憐惜與悔恨。他撲過去扶起她,卻發現頌安的額頭磕到了硬物,劃出一道傷口,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天哪!」鄺已竣緊摟住她,心如刀絞,又忙大吼︰「來人,拿急救箱來,快來人!」

早已鳥獸散的佣人們听見大喊,忙探頭探腦的,最終還是泉叔以最快的速度奔赴前線。

鄺已竣給頌安止血、消毒、敷上紗布,又固定住,「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想傷害你。安妮,安妮,我是真的愛你的。」

頌安沒有反應,只是任他擺布。

「很疼是吧?一定很疼。」他輕撫著頌安被打的紅腫的臉,「對不起,原諒我!」

被緊擁著的頌安掙扎了一下,慢慢推開他。

「安妮!」鄺已竣看著她,才發現頌安面無表情,雙眼空空洞洞的,找不出喜悅、憤怒,也不見平日里令他大動肝火的譏誚。

「安妮!」鄺已竣再次輕喚,聲音透露出他的恐懼。

「我累了,我想上樓了。」聲音里也是沒一絲情緒。

「我只是本能的反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明白。」

「那你……」

「我真的很累了,我想好好睡一覺。」頌安只覺身心俱憊。

「那我……」

「我想一個人呆著。」明顯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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