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楮?」
「你的眼楮告訴了我你內心的矛盾。」她再飲一口酒,然後大膽地繼續,「光君,你控制了神谷財閥這個龐大的企業集團,甚至掌握了你所需要的一切政治資源,你用龐大的經濟力量扒動日本。于是所有政商界重要人士在做任何決策時,都不得不考慮神谷財閥的想法,不得不考慮你的想法。」她停頓數秒,知道再接下去的言語只會激起他怒意,但卻還是沖口而出,「以一個實力龐大的財閥指導者而言,你確實主宰了許多事。但你真下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嗎?人稱光君的你,或許一舉一動都是自由的,一言一語也不需考慮任何人,但你——真得到心靈的自由了嗎?」
他瞪著她,不敢置信竟有女人敢當著他面說出這些,不相信她竟敢如此自以為是!這該死的女人究竟以為她是誰?她以為自己可以了解他?以為就憑她可以猜透他神谷光彥的心理?
三十多年來,沒有人膽敢看穿他神谷光彥的,她是惟一一個,一個平凡至極的女人,就算他倆在街上面對面擦肩而過,他也不會多看一眼。可偏偏是這樣的女人看透了他。右腿肌肉不知不覺抽痛起來,分繃緊身子,瞪視她,「你究竟為什麼來?」
她一怔,仿佛沒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好半天,長長吐息︰「你知道的。」
就這樣簡單一句,不閃,不躲,不假作嬌羞,不裝成無知,不妄想對他玩欲擒故縱的游戲。及格了。這女人!
他決定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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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麼人俱樂部樓上有專門提供給會員的包廂,神谷光彥帶她上樓,來到偶爾自己會留下來休憩的套房。他關上門,拉她來到自己面前,雙手定住她肩。
從前晚在書房見到她,他便一直想對她這麼做。
他讓唇落在她垂落劉海的額前,沿著直挺的鼻梁蜿蜒而下,準確地貼上她的唇,靜靜地凝定不動。
她呼吸亂了,他可以感覺出來,拂向他的氣息急促而不規律。他微微一笑,暫且移下她菱唇,來到她潔白細膩的頸項。滾燙的唇瓣在印上她鎖骨時,他听見她倒抽一口氣,全身頓僵凝,一動也不敢動。
他閉上眼,柔軟的唇繼續蜿蜒而下,落下一邊串細細碎碎的輕吻,雙手一面自她的肩滑下,順便拉下圓領針織衫,手指則在她倏然在空氣中的優美背部施著魔法。
他輕啄著她順著他方才烙印的路線反轉回去,頸項、嘴唇、額前。來來回回,一次又一次。
被了吧?他究竟要逗引她到什麼程度?他究竟要挑逗她到怎樣的狀態才肯饒過她?
她已以受不了了啊,從來不曉得男女之間的親密竟可以是這樣的,竟可以如此挑燃起一個人的心火,讓人心跳、脈搏、思考,全陷入難解的混亂。
她再也看不到什麼了,再也听不到什麼,被剝奪了所有澄清思考的能力,只能感覺。只能感覺他令人灼燙難忍的輕觸,只能任他折磨她任由他挑動她到雙腿發軟。
,原來是這樣既甜蜜又痛苦,既讓人心動又讓人恐懼的感覺。
她好熱,又好冷,像置身于北極的煉火當中,同時有冰與火折磨著她,讓她一陣又一陣,不停地打顫。從腳底,到頭頂。
這就是所謂的嗎?天啊,現在該做些什麼?她該——該試著回應他嗎?或者,她最好凝定不動?她甚至不懂得婉轉低吟。
在他終于卸下她全身衣物時,她甚至忘了呼吸,羽狀的眼睫低垂,看也不敢看他一眼。
他輕輕使力一推,她站立不穩仰倒臥床。雙眸是在意外的情況下接觸到他的。他一向幽深的黑眸此該像彌漫著一層灰霧,更加主人無法看清其中蘊藏的一切。
「飛鳥。」他低低喚她。
「什、什麼事?」她無法克制不停顫抖的牙關。
「你前晚說,你的腿也曾經受過傷。」他沙啞的語音拂過她的耳邊。
她搖搖頭,直覺神經緊繃到幾近歇斯底里,「我是…….是受過傷——」
「有個人曾經像你那晚對我所做的那樣天天替你按摩——」他一面吻著她耳垂,送出溫暖宜人、帶著微微酒味的氣息,「那個人——是誰?」
替她做腿部按摩的人是誰?他問這個干嗎?在這種時候他腦子還能如此清晰地運作,問出讓她如此莫名其妙的問題?
「是羽鶴。」她輕微的嗓音像嘆息,「她是——」
「你的好朋友。「他替她接下去,嘴角忽然彎起美妙的弧度,仿佛對這個答案很滿意。」
「是、是的——」她還想再說些什麼,他的唇卻讓她全身一麻,像通過強烈電流。她猛地伸手按住自己雙唇,拼命抑制想要尖叫的沖動。
他仿佛覺得她的舉動很好笑。
「放輕松,寶貝,你可以叫出來沒關系。」
叫出來?她瞪視他。像個完全投降在之下的蕩婦?不,她不能。那樣太讓人尷尬。
她搖著頭,拒絕他的建議,他卻像視而不見,將她的抗議看成誘惑的邀請。
他一步一步,一一擊潰她所有高高築起的堡壘防線,不許她躲藏,不容她防衛,直到她再也無法克制,喉逸遠出聲聲細碎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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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鳥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結束的,只街道當她在甜蜜的天堂展開眼簾時,映入眼眸的是神谷光彥微微慍怒的臉孔。
他瞪祝她好一會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茫然眨眨眼,「告訴你什麼。」
「告訴我這是你的第一次。」
「如果我告訴了你,這一切感覺便會有所不同嗎?」
他一窒,「我只是不願沒有心理準備。」
她嘆息,「就連這種事,你也要求一切在你控制之下嗎?」
「我弄痛你了!」他吼道。
「這種疼痛是必然的,不是嗎?」
「你該死的怎能如此冷靜?」
他問得好笑,難道她必須驚慌尖叫?是她自己選擇對他獻出童貞的啊。她黯然不語。
他瞪視她好一會兒,「為什麼是我?」
她依舊默默凝視他,不語。她當然明白他在問什麼,為什麼選擇他做她的第一個男人?很簡單的問題,卻很難回答。
因為,事情就是那樣自然而然——他是第一個走入她眼中的男人,她試過遠離他的,試過忽視他對她不尋常的吸引力,無奈他的身影就偏偏纏緊她腦海,不肯輕易離去。
她也明白,與他發生這樣的關系並非一件聰明的事。他是個復雜的男人,擁有復雜的野心與謀略,是個會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摧毀他人的男人。他甚至可能曾經涉入前陣子哈斯汀王國的政變,或許正是當時的叛軍騎士黨的軍火供應者。他甚至是個可能企圖誘引她國家的外交部長從事非法協議的男人。
為什麼她會讓自己和這樣一個男人扯上關系的?究竟為什麼?
一切都在失控當中,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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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失控當中。
莊羽鶴低伏眼簾,下眼皮移動著羽狀陰影,兩瓣唇在冰涼的夜風中微微顫抖著。這失控是她自己造成的,她讓自己的感情、理智完完全全地失控,拜倒在一個男人西裝褲下。
她愛上他了。
從方才昏迷醒來,他那張含著淚的臉龐映入她眼底,她便忽然察覺這個事實——她愛上他了,否則不會為他一顆心如此疼痛,柔情萬千。但——這是不應該的啊,一個女人怎麼會愛上她無法信任的男人,愛上一個她明知他在欺騙她的男人?在她的工作領域,他甚至可以算是她的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