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琳撫了撫額,克制著突如其來的暈眩,"我沒事,梭羅。"她無力地朝他微微一笑,接著日光忽然觸及另一個男人。
是誠介!他回來了。
梅琳凝視著立在門挺立的男人身影,他的面容與她記憶中的一般英挺,姿態一股高傲,但他的眼眸——為何幽暗地如此嚇人呢?
「誠介,你回來了。」她掙扎著想站起身,再次不穩地軟倒在梭羅懷里。
「天啊,梭羅,我真是的廣她忍不住一陣歇斯底里地笑,"運站都站不穩。」
「你最近身子比較弱,小心點。」
納蘭誠介決定自己再也無法忍受這一幕了,他快步走向他們,一把將梅琳拉近自己懷里,用雙臂定住她。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個男人是誰?」他瞪著眼前怔怔望著他的男人,男人一張俊美的臉孔以及束在腦後的金色長發讓他更加無名火起。
「他是梭羅•馬丁敖,他替我畫了一畫像。」
「畫像?」
「你看。"梅琳單手指向前方,納蘭誠介順著她的手指將目光調向一幅架在框架上的油畫。
那是——梅琳?
納蘭城分克制不住震驚,畫中絕世的美人確是梅琳不錯,除了她,沒有其他女人擁有她那般精致的五官,那樣獨樹一格的氣質。
那是他的梅琳,沒錯,但他從未見過她眸中那般奇特的眼神,唇邊那股奇異的微笑。
梅琳從未在他面前出這種神情。
是誰?是誰讓她蕩漾出那種微笑?是誰?
納蘭誠介將黑眸調向梭羅•馬丁,"這幅畫是你畫的?」
「是的。
「畫得不賴。」
梭羅微笑,"承蒙謬貨。」
納蘭誠介毫無笑意,"花了多久時間?」
「一個星期。」
「一直待在這個房間里里?」
梭羅似乎很訝異他這樣問,微微遲疑數秒,"是的!」
納蘭誠介瞪了他好一會兒,忽然將眸光調向梅琳,陰沉的眼神令她一怔。"你是什麼意思?」
「你說呢?」他不答反問。
她用力甩開他定住她的雙臂,退出他懷里,"就是不明白才要問你。」
「真要我挑明了說?"他語調不懷好意。
梅琳的心一涼,"不可能是懷疑我——」
「怎麼?你良好的教養你說不出那個字眼?」
「你——"她憤然地想甩他耳光,他猛然抓住她的手,她微微一踉。
「小心!"梭羅喊,一轉頭瞪視納蘭誠介,"梅琳有孕在身,別那麼粗魯!」
「她懷孕了?」納蘭誠介這才發現妻子的小骯微微凸起。
她懷孕了?誰的孩子?
「是的,所以請主導小心一些。」
梭羅忿然的語調讓納蘭誠介揚起一道眉毛,這個男人很關心他的妻子,太過關心了——輪不到他來關心!
「多謝你的忠言。我有話與我的妻子說,請你離開!"他語氣冷酷得嚇人。
「我——"梭羅卻沒有他嚇到,他著向梅琳,神情掩不住擔憂。
「我沒事的,梭羅。"梅琳前他微微一笑。
校把這才點點頭,退了出去。
「這家伙似乎很關心你。」
梅琳听出了他語氣的嘲諷,"我們是朋友。"她面無表情。
「是啊,短短一星期的時間就可以直呼對方名字的好友。」
她瞪向他,"我不曉得你齷齪的腦子究竟轉些什麼念頭,但我可以保證那都是你自己在胡思亂想!」
「是嗎?」
「我與梭羅只是朋友,他在這房里為我畫了一幅畫,就是這樣子而且!」
「雅典娜宮有許多地方,為什麼非選在你房里作畫不可?」
「為什麼不能在這里?」
「你不懂避嫌嗎?」
「我們光明磊落,避什麼嫌?"她依舊倔強。
「該死的!"納蘭城介低咒一聲,一股強烈的爐火燒灼著他,"你們整整一星期關在同一間房里,鬼才相信你們之間光明磊落!」
「你不相信我?"她瞪大眼眸,"你連自己的妻子都不信任?你究竟把我想成哪種女人了?」
「那得問你自己!"他恨恨地推開她,毫不憐惜。
她一陣踉蹌,他竟然如此粗魯,他不知道她現在的身子禁不起踫撞嗎?
「你——你不曉得我懷孕了嗎?」
「可以請教那位幸運的父親是誰嗎?」
梅琳倒抽一口氣,不敢相信他竟提出這種冷酷的問題,"你一一懷疑我壯子里的小孩?」
「就說我不確信自己是否有榮幸成為你孩子的父親吧,"他語氣十足譏刺,"或者在我遠征的這段期間,你已經替自己找了不少候選人?除了梭羅•馬丁,還有其他我應該
一見的對手嗎?」
「你——該死!"梅琳深深地呼吸,額上沁著汗,雙手緊緊接住骯部,不知怎地,她忽然覺得子宮抽病起來。
「這樣詛咒你的夫好似乎不太好吧?畢竟我可是你一心一意想得到的男人,好不容易到手了,怎麼不稍加珍惜?」
「是什麼讓你變成這可怕的樣?從前那義勇救人的少年呢?」
「他早就不存在了!那個時候的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傻瓜而已!"他口氣凌厲。
「那麼我替你悲哀,你已經忘記了該怎麼去愛人,該怎麼去信任他人。你已不是我心中那個俠義少年,"她很恨地說,"我後悔嫁給你!」
「而你,也不是我以為的大家園秀!"他憤然搖晃她,"我早該想到的,你們這些世家千金都是一個樣!表面上溫順有氣質,暗地里卻對每個男人賣弄風騷!我以為自己娶了一個不一樣的女人,但結果呢?事實證明我只是個天真的白痴而已。我遠征歸來,我的妻子不但沒有親自開門迎接,還躲在房里跟一個男人卿卿我我!甚至還當著我的面,三番兩次倒在他懷里,含情脈脈?」
梅琳氣絕,"事情才不像你說的那樣!那是因為我重心不穩,他扶住我而已。」
「很不錯的借口。」
「你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納蘭誠介的語氣更加激動了,"你的意思是我的妻子當我的面和別的男人調清,我還得當作沒這回事?還有你這幅畫!"他指向畫像,語氣嚴厲,"這該死的微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想勾引哪個男人的魂魄?你敢否認你不是看著你那個朋友才露出這種笑容?」
梅琳倒抽一口氣,在發征良久之後,忽然笑了,她笑得那般愉悅,"你在吃醋,誠介。」
納蘭誠介一窒,"我沒有。」
「你是在吃醋,納蘭誠介。"梅琳腳步婀娜地走近他,縴秀的食指輕點他胸膛,"沒想到你也會吃醋,這種不成熟的態度一點也不像你。」
「你在胡說些什麼?」
「我沒有胡說,"她笑得甜美,"你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就是因為嫉妒。」
他——嫉妒?只因為梅琳和另一個男人狀似親密?只因為她對另一個男人微笑?同為這樣,他失去了乎日一貫的冷靜,完完全全地毫無理由。
這太可怕了,他竟然讓一個女人奪去了他引以為傲的冷靜!
紅顏禍水。
柯林斯的話語在他耳邊回蕩著。
你將整顆行星送給她,為她建造庭園,千方百計請人打造珠寶送她,你讓她佔去太多心思了。
紅顏禍水。
不!他甩甩頭,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不該讓這種事發生。
納蘭誠介調轉身子,邁開步伐就走。
梅琳拉住他衣袖,"你去哪里?」
「回旗艦。」
「為什麼?難道你真以為我和梭羅——」
納蘭誠介用力甩開她,"別以為你將奧斯丁家的艦隊交給我就可以宰制我,沒有人可以!"他冷漠地宣稱,"沒有人可以控制我!有一天我將會征服整個銀河系,站在世界的最頂點,所有人都將听我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