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管你愛不愛 第2頁

作者︰耶喜

簫老頭!?除了齊大小姐還會有誰敢這麼叫老爺的,真是個麻煩人物,可以的話他還真想直接把電話給掛了呢。

「喂,齊小姐嗎?」他接過電話,語氣恭敬地問。

「呃……我是啦,你們家那個小如怪怪的耶,我又沒罵她,她就哭得沒完沒了。」齊若玫一開口便向他抱怨。

林總管無奈地瞥了眼還在拭淚的葛小如。她就是天生膽小,每次扳起臉要責備她時,她的眼淚來得比什麼都快,活像是他在欺負她,這教人還說得下去嗎?

「對不起,小如有什麼惹齊小姐不悅之處,還請你多多包涵。她是新來的佣人,家世可憐得很,我見她還算乖巧听話,所以就讓她在家里工作了。唉,她是個小可憐呢。」林總管不急不徐地說著他日前心軟的決定。

「我沒有怪她的意思啦,可是你也知道,我最討厭人家哭嘛,她哭得我全身的寒毛都站起來了,很不舒服。」

「是的,我知道。」林總管揮揮手,指示葛小如到廚房去幫忙。

梆小如擦干臉上的淚,吸吸鼻子,朝廚房走去。

「我找爹地啦。」齊若玫說出了此番電話來訪的目的。

爹地,是她對蕭漢辰的稱呼。究竟不是親爹,喊爸的話,她覺得很別扭;換父親的時候她已經十五歲了,早把叫了十幾年爸爸的親生父親深刻在心里了,十幾年的習慣怎麼改得掉。

「呃……」

只聞得林總管若有隱瞞似的,遲遲不開口。

齊若玫心升警戒,這麼婆婆媽媽一點也不阿莎力的林總管,只代表一件事——蕭老頭不想接她的電話。

「蕭老……爹地人呢?」她還算冷靜地問。

「老爺,嘖,老爺和夫人到歐洲旅游了。夫人、夫人說她想看郁金香和風車,所以老爺就帶她去了。」怎麼這種「好差事」偏偏要他來擔呢?說謊並不是他的專長,但他不敢明言地告訴齊若玫是她的親娘不準老爺接她的電話,否則依照齊若玫的個性,可能又要在蕭家里上演一出家庭大革命了,這攸關人命的事,可不是鬧著玩的。

「真的?」她壓根兒不相信林總管的鬼話。哪有這麼巧的事,她才發覺蕭老頭沒匯錢給她而已,他們兩夫婦就出國玩了,她才不相信哩。

「真的、真的。」林總管說得頻頻拭汗,喉嚨發干。要他同別人說話迂回還行,但面對的是聰明伶俐的齊若玫,這如何能瞞得過她呢?

「可是,我不相信你耶。」別說她不尊重老人家,只是林總管說的話能信嗎?

「啊?」齊若玫的直接讓林總管啞口無言。唉,他還是老實點好了。「其實、其實是夫人不讓老爺接你的電話。」

「什麼?她不讓爹地接我的電話,這話是什麼意思?」齊若玫暴怒地朝話筒吼。

林總管暫時沒回話,將話筒拿離耳朵三十公分,無奈地皺皺眉。

「王八蛋,她當我是誰啊?我是她的女兒耶,我在外面已經到了快露宿街頭的地步了,她竟然可以眼楮連眨也不眨一下,天底下有這麼做母親的嗎?她也不想想我是一個女孩子耶,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如假包換的女孩子耶,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連簫老頭也不準接我的電話!是不是蕭老頭每個月都匯錢給我的事被她知道了?如果真是的話,她也應該知道她的女兒在外面過得有多困厄,她更不可以斷了我的經濟來源,我是她女兒耶!」齊若玫氣呼呼地鼓著臉, 哩啪啦地大吼大叫著。

她還真有臉說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自小學合氣道的她現在吼得多有勁哪。林總管等她叫完了以後,才敢把話筒貼近耳朵,好聲好氣地安撫︰

「齊小姐,我想這中間可能有誤會吧。」

「誤會!?林總管你在說哪一國的話啊,什麼誤會?這明明是你家夫人的奸計,她想把我逼到懸崖邊,想要我選擇是自己跳下去還是回頭拉她的手。她想要我和她道歉嗎?拜托喲,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她都幾歲的人了,還不能學成熟一點嗎?干嘛和我計較這麼多啊?」她說到最後都有點泄氣了。

她當初是犯了倫理大忌,忤逆外加抹黑母親沒錯,可是她也得到教訓了啊,不然從高一到現在畢業一年多,生活過得很好嗎?她有每天在揮霍物質、不知勤儉為何物嗎?老媽可比她狠了,四年多了,說斷絕母女關系還斷得真干淨,連個招呼也沒有。每次難得到簫家去,她就裝作很忙碌,說要去瞎拼啦、打麻將啦、做臉啦。她好歹也是她的女兒耶,連條狗都能比她得到更多的關注。

「是啊,我很不成熟。」溫柔的女聲十分突兀地劃入她與林總管之間的交談。

這……這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美麗的女人通常都有一副如黃鶯出谷般的嗓子,但不表示這位美人的心地有多善良。

「夫人。」林總管驚訝地道。他以為夫人不會肯接她女兒的電話才是。

「林總管,可以把電話掛了,我和她談就好。」範華英邊吹著未干的指甲,一手小心翼翼地拿著分機話筒。要是因為她那不孝的女兒而把辛辛苦苦涂勻的指甲給毀了的話,那也太不值得了。

「是。」林總管二話不說,馬上掛掉電話。她們母女倆之間實在是不容有第三者介入,只怕第三者會無辜地被炮轟,為此,他也松了一口氣。

在電話那頭的齊若玫只是沉默地不發一語,腦子里正想著是否有什麼挽救的法子。老媽百分之百听到她和林總管的談話了,這對她們僵化已久的親子關系無疑是雪上加霜。

「怎麼?不說話啦,罵夠了嗎?」話筒那邊雖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親女兒,範華英卻表現得很客氣。

「我……」齊若玫扁扁嘴,怒火早就發泄完了,現在的她像只小貓般的溫馴。

範華英將話筒夾在肩膀與耳朵之間,忙碌地將寶紅色的指甲油涂在另一只手的指甲上。

「齊大小姐千里迢迢地打電話來,有什麼貴事勞駕到你了嗎?」她一向懂得進退之間的分寸,對人也一向有禮,但對她只會無禮頂撞的女兒還不配得到她的尊重。

听她說的,齊大小姐……乍听之下還真有尊貴的錯覺,實際上已被貶損得體無完膚了,讓她覺得她真的比一條狗還不如哩。還說什麼千里迢迢的,就住在同一個城市中,還會相隔千里嗎?分明是不想、不願見到她,或是听到她的聲音。

「我哪敢有什麼貴事啊,再貴的事都比不上蕭太太你上美容院啦、模個八圈麻將啦、到百貨公司的專櫃留下您的信用卡號碼嘛;我只不過是您的女兒而已,有什麼再重要的事也不好打擾了您的寶貴時間。」活到十九歲半了,齊若玫唯一學會的就是老媽那種冷嘲熱諷的本事,耍耍嘴皮子,簡單嘛。

範華英極力地克制自己不要因她的三言兩語而掄起拳頭,為了她的無知毀了漂亮的指甲,不值得、不值得的,她不斷地提醒自己。

「我怎麼不知道你的舌頭也變得這麼厲害了,說話帶刺,刺得我的心頭真是痛哦。」範華英擰著眉頭,嘴角微微抽搐著。

「喲,我還不知道我厲害得很,多謝你的批評指教了,我無意讓你心頭有針扎般的痛。」齊若玫可得意了,可以想像說這些話時老媽頭頂都快冒煙的樣子。

「少耍嘴皮子了,你以為我會不知道你打電話來的目的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肚子里有幾條蛔蟲,她這個做母親的會不知道嗎?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