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崖奇一臉疑惑,他沒要他們抓她到房間啊!難道……
想起可能的誤會,崖奇搖頭失笑,看來手下們把他的意思弄擰了,他是要他們送她回竹屋,不是他的房間。
略帶醉意的他,跨著大步來到床邊,舉起手俯身向前,正打算放她自由時……
「你想做什麼?」一雙驚慌失措的瞳眸卻直盯著他,活像待宰的羔羊。
騰在半空中的手被她這一喝,停了下來。「想干什麼?幫你解開繩索啊!」一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他的表情突然露出一臉促狹,反問道︰「不然,你以為我會想做什麼?」
楚清霧別開臉不想理他。「一個卑鄙無恥的綠林草莽會做什麼好事。」長這麼大,從不曾被男人那樣踫過的她,能想到什麼。
听她這一說,崖奇笑得更邪氣。「照你這樣說,如果我不做點壞事,似乎很對不起你。」
他不想否認,這句話跟心里所想的差距並不大,他確實想要她,只不過不該是今晚。
「你敢?」輕描淡寫的一句威脅,讓她又不爭氣的開始緊張起來。
「為何不敢?你是我的囚犯,又口口聲聲說我卑鄙無恥,我所做的一切只不過照你的意思行事而已,有什麼敢不敢的。」說著說著,他當真挨在她身旁坐了下來,而且還用手滑過她那張倉皇無措的臉頰。
崖奇發覺自己慣常的嚴謹不見了,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這麼真心想要一個女人。
「崖奇,你……不可以亂來……」
亂來?!
是怕他強暴她的意思嗎?
她當他是什麼人了,衣冠禽獸嗎?不過,這倒不失是一個好辦法,今晚,他一定問得到答案!
崖奇嘴角一揚,身體又靠近她一些。「何必害怕呢?在大廳上,咱們的配合還算不錯,不是嗎?你為什麼要怕成這樣子?」
提起大廳,楚清霧快昏了!全身燥熱難耐,更怕自己會心甘情願的淪陷在他的挑逗中。
「別……求你……別過來。」
不理會她的制止,崖奇的手將目標轉向那頭柔細的青絲,輕輕地撥弄著,笑得更得意,沒想到光是嚇她,竟也有種滿足。
「求你放了我吧!」楚清霧不懂他干嘛要這樣折磨她,如果是個憎恨的惡人,她一定馬上咬舌自盡,但,偏偏是他——一個讓她既愛又恨的男人,讓她的意識好矛盾!
那聲無奈的哀求,松了崖奇的手,也驚了他的心。「這是不是天大的新聞?!」向趾高氣昂的風騷娘子會求饒?!」
其實最令他驚訝的是——一直強抑的竟然還是有反應——他喜歡撫模她的感覺,該死,真的喜歡!
「你殺了我吧!」
「我不會殺你的,說吧!如果不想讓我傷害你,就說些引起我興趣的事讓我分心,譬如風夫人的去處。」確實只有讓他分心,才能阻止他要她!
「你……」
「還是你其實很懷念剛才大廳的游戲……」雖是這樣威脅,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她再繼續反抗下去,首先崩潰的將會是他。
「崖奇,你別欺人太甚。」心與外在皆毫無抵抗力的她,終于落下眼淚。
崖奇心又一緊。「那就快說吧!」
他討厭她的眼淚,討厭她的無助,更討厭她萬念俱灰的眼神,那樣比拿刀砍他更難受。
「你好狠,好卑鄙!」她落著淚,低喊一聲。傷她最重的不是他言詞上的輕浮挑逗,而是那種輕視的對待,他竟拿她當一般煙花女一樣玩弄。
難道這份感情她真的給錯對象了?!
「換個詞吧!你已經說過太多次了。」為了得到事實真相,他決心殘忍到底。無情的言語,讓她開始不斷掙扎著套在手上的繩索,她到今天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絕望。
「等我武功恢復之後,我一定會殺了你!」
「你不會的,依你對黑風寨里那些人玩的花樣看來,你並不是個狠角色……別掙扎了,你的手會受傷。」按住那雙因不斷掙扎而劃出血痕的雙手,崖奇微怒地輕斥著,不懂為什麼這個女人會這樣倔強,明明已經走投無路,卻還要做無謂的掙扎,那兩道血痕,看得他莫名的心疼,為什麼她就不能听話點?
楚清霧抿住嘴,強迫自己別因為這份難得溫柔的關心而落下淚。
看著她,崖奇多想吻住那片喋喋不休的紅唇,多想在她細女敕的肌膚上游移,多想埋在她胸前吸吮她的芬芳……
嘆口氣,他終于問出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存在心底的另一個疑問︰「為什麼你不把用在阿三、謹叔、石虎身上的招數,用在我身上呢?」
「什麼意思?!」楚清霧一頭霧水,听不懂他突然來的問題。
「你用在石虎上的媚功啊!般不好用在我身上,我會給你答案,也會放你走。」
楚清霧臉紅了,總算听懂他曖昧的隱喻。
很奇怪的,她可以對任何男人迂回逢迎,可以對任何男人自在的展露虛偽,但對他……就是不能。
想起對他「另眼相待」的真相,她的臉更紅,心更亂!原來在她心里,他早就是特別的。
崖奇一直等著她的回答,但沒想到回答他的是一張赧紅羞怯的表情。
終于在她失神中,他忍不住吻上那片微顫的紅唇,她的失落、她的無助,讓他沖動的想要完全呵護。
為什麼會這樣做?老實說,他也不知道,一切就是那麼自然,那麼水到渠成……
楚清霧被他突然的「侵犯」嚇了一跳,直覺地退縮,只是在雙手毫無自衛能力下,只能扭動著身子不安的反抗;只不過她這種抵抗反倒像是引誘,在他似乎已經失控的激情中,添加更多的催情誘因。
他為什麼要吻她?
為什麼突然會變得那樣溫柔?
為什麼……
連續的疑問一個接一個在楚清霧腦中反覆敲打著,同時間,他的吻繼續落下,在她唇片,在她臉頰來回探索,就像是春風雨露般輕輕地滋潤著她,不知何時,她發現自己停止逃避,停止抵抗,並且開始一點一點的回應。
在稍嫌霸道的索吻中,她醉了!不僅因為他不輕易表露的溫柔,更因為放在她胸前那雙手疼惜般的,讓她在這段日子里隱藏在內心的苦楚與無奈瞬間化為烏有,那雙手就像一對豐厚的羽翼,全心全意圈護著她,給她安全,給她溫暖,她真的醉了。
這次的吻不再像懲罰,不再像捉弄,更不像強迫,單純像記示愛的吻,完完全全情緒奔放的吻,而她真實地感受到那股從他心窩傳來的愛意……
「你好香……」由唇瓣轉移到頸窩的舌尖竟開始頑皮的挑逗她。
「嗯。」楚清霧被他逗得發出滿足的申吟聲,明明知道禮教上不該讓他予取予求,無奈,身子卻背叛了理智。
「你確實風騷得令人無法招架……」
不經意的一句話,讓原本沉浸在幸福中的她突然冷卻下來。
難道他真的當她是那種女人?
崖奇發覺她的改變,抬起頭疑惑地凝視著她,這個起身也算結束剛才的纏綿。
對視的兩人陷入一陣尷尬的沉默。崖奇首先恢復正常。
「想清楚要說嗎?」或許解決完風先生的家務事之後,他得跟她好好談談感情的事。
他對她的感覺已再明白不過,他要定這個女人!不管她是誰,不管他們曾經有過多少爭執,兩個人之間那份強烈明顯的吸引力誰也漠視不了。
「什麼?!」楚清霧仍在迷惘中。
「風夫人的事。」他好心提醒著。
「我……」楚清霧發覺在他眼波的壓力下,要清晰的講完一句話越來越困難。「如果……如果……我照你剛才的意思那樣做的話?你……你真的會告訴我風冽在哪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