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當時他為何沒問?那時他究竟在忙些什麼?現在想來竟覺得對不起張媽媽,以他現在看女人的標準,她是那樣一個好女人,每次去張伯伯家總覺得窗明幾淨,還有自制小點心,竟……
來了,該說的還是要說,「張伯伯認定國一的傅子岳……」夏媽媽吞了吞口水。
和傅子岳有關?
「認定子岳……強暴了他女兒。」
啊?
璇之簡直不敢相信,這……這太荒謬了!
老媽眉頭也鎖緊,「子岳的外婆無論如何也不相信,子岳的媽媽也是,但是張伯伯根本不听,哎呀,天天吵天天……打張媽媽,我本來也是不知道,是和子岳的外婆熟,後來從他外婆那兒听來的。」
老媽又嘆一口氣,「我知道的時候張太太已經瘋了,子岳和他外婆沒了經濟來源,打算搬去子岳的舅舅家,家還沒搬干淨呢,張太太就死了。」
「死了?」這事老媽連說都沒說過。
「在療養院里死的,像是自殺。」
啊!璇之沒了上班的心情,盯著老媽看了又看。
「干什麼這樣子看我?」老媽問兒子。
「媽,你相信張伯伯的話?」璇之問得很認真。
林恩慈停頓了很久之後,慢慢搖搖頭,再停頓一陣才開口,「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老媽有私心,我總希望女兒、兒子娶個家庭單純、健康長大的男女朋友,傅子岳太復雜,咱們家璇荷笨得很,這……」
老媽講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此次要他點頭,他點不下去,「我去刷牙洗臉。」他得先想一想。
「璇之!」老媽知道兒子生著氣。
「我不打算告訴璇荷,你也別對她提這些,她是成人了,自己會判斷。」步下樓前,他這樣決定。
「但是……」
璇之代替老妹將耳朵關上,拒听。
☆☆☆
人真是很矛盾的動物,尤其這個人是雙子座時。
璇荷對著廁所看來有點變型的鏡子發呆。
她是暗戀了傅子岳很多年沒錯,當然也不是愛得要死那種,從最後一個喜歡的對象至今十多年沒變過就是他沒錯,但為何和他相處時她就變得討厭他討厭得要死?
若這樣一直討厭下去也就算了,為何她在腦袋稍事休息的片刻時,那家伙就冒出來在他腦袋里亂跳,而且還帶著顏色。
救命呀!她實在是不知該怎麼辦了?
「嗨。」剛進化妝室的總機小姐陳宣宣對洗手台前的璇荷打了聲招呼。
璇荷打招呼,見美女進了廁所便想往外走,要不讓人發現她在廁所發呆就不好了。
誰知陳宣宣叫住了璇荷,「璇荷,不知是不是我看錯,前幾天我看見你和老板在水池子里戲水耶。」
扁听聲音璇荷就知道她敵不過這種人,她哪會是陳宣宣的對手,三兩下不被她套個精光才怪,所以她虛應了聲,「你看錯了吧,我怎麼可能和老板戲水,哈。」
「不是就好,要不然可就不好了呢。」陳宣宣的口氣非常關心。
好奇心會殺死貓。
璇荷耐不住好奇,停下了腳步,「怎麼了嗎?」
「剛有人來找老板,說是他未婚妻呢。」陳宣宣沖了水。
什麼?璇荷臉上一陣驚愕。
老天,這麼快她要出來了,她得回復正常的表情。
陳宣宣掏出口紅,在鏡子前抹抹她豐厚的性感嘴唇,接著說︰「可是,長得好丑!」接著她還朝鏡中的璇荷看了看,浮著一抹笑,「也戴著眼鏡呢。」
話里宣戰的味道頗濃,可璇荷是這方面的白痴,她哪懂女孩子為了喜歡的男人會如何斬草除根她所認為的情敵。
而且小學之後,她已不習慣有人對她講話這樣夾槍帶棍,壓根兒她沒將陳宣宣的話放心上,于是傻傻的回答,「這麼巧。」滿腦子是「他有老婆了」。
陳宣宣見她散發出去的「毒」沒有奏效,馬上加重語氣,「我看,老板一定會甩了她,這幾年來呀,我看多了。」
璇荷只來三個月,但她可是小時候就認識傅子岳,知道再如何他絕不會干這種事,「不會吧,他不是這種人。」
陳宣宣妖燒的笑聲在廁所里回蕩,引來璇荷滿手臂雞皮疙瘩,「哈哈哈!炳哈!你真單純哪。」她修長的指甲劃過璇荷的臉頰,「他是哪種人?是和我天天約會天天……哈哈……」
她笑著出去了。
留下一頭霧水的璇荷,他天天和陳宣宣約會?然後呢?這個陳宣宣很奇怪耶,講話有頭沒尾,還好她不是老爸,光老爸那句「講重點!」就足夠轟得她滿頭包了。
算了,再不振作,今天鐵定加班了。
☆☆☆
必上電腦之後,原本以為業務部還有人在,結果燈一關,竟沒剩一個人,只有總裁室透著微弱的光線。
他還在?
要去還是假裝沒看見,關了燈早早溜走?
心里頭還沒下決定,霎時微亮的光源變成一個長方形盒子,門打開了。
璇荷一時愣住,和開門的傳子岳眼對眼。
四只眼楮都充滿驚訝。
「呃……」面對這種情況,戀愛呆頭鵝只有張口吞吐的份。
他倒是一下子便恢復了,關了燈,帶上門便往璇荷呆立的位置走來,「餓了沒?」
「呃……」她要想一下,問一下肚皮才知道自己餓不餓,因為每次在這家伙面前她的生活機能都會慢幾拍,可能都支援心髒跳動去了。
因為她那個心髒一秒跳三下,快到她簡直以為傅子岳會听見她的心跳聲。
「你是恐龍?問餓不娥要想這麼久。」他一笑,往她肩上一攬一收,順理成章,「走了,吃宵夜去。」
他又問︰「想吃什麼?」
她還滿腦子漿糊;他怎麼又發問啦!
「我還沒想清楚我餓不餓?」在他肩膀下她抬頭回答,這才反應過來,天……天哪,他就在她嘴唇旁邊。
「我餓了。」而且在看見她的同時他才知道,看見她其是他一整天中最快樂的事。
尤其是和張淑詩纏斗後,他深深被她身上的馨香吸引。
「我……」漿糊還沒黏回塊狀,她仍是個語言白痴。
他已經一手往她的頭拍去,「怎麼講話又變成這種白痴樣。」
「你……你放開啦!」就是他那只手作怪,還怪她沒好好說話,他那雙手就在她肩膀上,教她怎麼思考怎麼說話,她沒腿軟算了不起了!
他無辜的看看自己跨在她細肩上的大掌,「這樣就讓你害羞成這樣?」
「這……我……才不是害羞!這,我是,我是……」口吃更嚴重,重要的不是嘴巴不听使喚,而是腦袋,他這麼靠近,她的腦袋根本成了豆腐。
今天的心情實在不好,但他沒想到幾分鐘之內所有的事可以煙消雲散。
一踫上她,他便忍不住不逗她。
他低下腰,大大的臉在她的小臉面前,「那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不就更嚇壞你了?」
她發現鏡片上已經起了一層薄霧,鏡片下的雙眸瞪得大大的,「你……你要做什麼?」他的氣息這樣近,眼神這樣迷蒙……老天,究竟是她眼鏡有霧還是他眼里的東西迷亂,救……救命呀!
他再靠近就……
「我?」她覺得他低沉的聲音是直接從她唇上飛進腦袋的。
她縮著脖子說不出話來。
「我想這樣。」他說。
然後沒說話,她也沒機會口吃,他溫暖的唇已經覆上她因驚訝而微張的小唇。
嗯……滋味不壞?但欠缺指導,他稍微放松了覆在她唇上的力量,雙手撫上她的粉頰,「你可以把眼楮閉上。」他摘掉她的眼鏡。
他並不訝異鏡片下藏了雙令人血脈賁張的迷人美眸。
她听話的閉上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