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火速駛離現場。
熾旭的敏感度沒錯,周勻年正坐在診所大門前路邊停靠的黑色轎車內,從邵葳沖出診所他便盯緊她的一舉一動。
是邵葳沒錯。
他是瞞著慈瑟出來的,若是慈瑟知道他來看邵葳,怕不鬧翻天了,只是,邵葳為何會在香港?更讓他不解的是,她為何失憶了?
罷入蕭家,他沒有實權也不宜打探,所以更不可能讓邵葳這顆炸彈待在香港,隨時等著多事之人揪他小辮子。
萬不得已,他也顧不了什麼情面了!
他得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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熾旭將人交到力武手中之後便飛也似的閃人。看護人家老婆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只是,小葳至今身分未明,要當力武老婆還困難重重,這可怎好?他得再往蕭家探探消息,三天後就是蕭家宴客的日子了,他得快快找出答案才是。
熾旭走後,邵葳便想回房,腦子一片漿糊,雖仍留著莊醫師的話語,但她還在掙扎,還不適合和客廳這個男人過招,那會耗費太多精神,她受不了。
她沒坐下,直接想往房間走。
「你要去哪里?」他長長手臂一伸,便擋住她的去路。
認真去愛吧!不要違背自己的心!
邵葳突然浮起莊醫師的話,眼眶一陣濕濡,愛就愛了,但是,愛這個男人有多難,莊醫生知不知道!
「你,哭了?醫生讓你不高興?」他抬起她的下巴,望進那雙灼紅的眼。
她怨懟的搖搖頭,這個男人永遠不知道,只有他會讓她流淚。
「那為什麼哭?」他的心快碎了,這種未曾有過的體驗讓他快要無法招架。
眼淚被他難得的溫柔弄得滾出了眼眶,卻仍是固執得不想說話。
他抹去她的淚,又開始急了起來,為何他就是搞不懂這個女人的想法,偏偏又這麼在乎這個女人,該死的!
「你究竟為什麼哭?」他搖晃她瘦弱的肩,簡直要拆散她。
「因為你,因為我愛上了你!都是你!」現在說什麼都擋不住她最想告訴力武的事是︰她懷孕了!簡單的身體檢查竟檢查出她懷孕了!她哭著說不出話來。
他听見心中的高牆坍倒的聲音,剎那間將她鎖進臂彎里,讓她的眼淚浸濕他的胸膛。
她愛他。他閉起眼,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踫觸到他的胸膛又更加哭泣起來,她好想念他啊!想得心都要碎了!一下子委屈全浮上心頭,抽抽噎噎,一發不可收拾。
他摟著她,親吻她的發,直到她將多日的委屈全部宣泄出來。
「愛我就別哭。」他不擅長安慰女人,撫著她的長發,勸她別哭已是極限。
邵葳突然抬起頭,「我……我知道我不夠格愛你,但是……若你有別的女人我不會生氣、不會爭風吃醋,我只求你別對我生氣,我……我只有你……我……」
他不讓她說這種委屈話,低頭將她的苦楚全吸吮進他的血脈之中。
她鎖著他的脖子,緊緊攀住,再不放開他了,在這個新的生命里,若她注定是他的人,她即便沒有了自己也是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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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過去更加愛她,再也不避諱的戀上她的身體,他的眼、他的手只要一觸及她,便陷入無法控制、無法自拔的誘惑,非要霸上她的肌膚、她的唇,才得以紓解他渾身與日驟增的膨脹疼痛。
他幾乎每天都在她房里醒來,然後等著冠明送上三人份的兩人早餐。
他常常愛戀的看著熟睡的她,每每愛她之後,她總會疲憊的睡去,然後再從他的撫觸里醒來,然後再度累壞的睡去。
這讓他無限愛憐她的嬌弱,在交纏的親密里她從不保留,似乎也不懂得害羞。
想至此,他實在無法壓抑唇角的微笑,她單純得不懂得害羞,單純得與他共赴高峰,他盯著她讓人血脈僨張露出薄被外的大腿,他要多久才會對這個女人煩膩?
他愛她。在她醒來的剎那,他一定要告訴她!
他寵愛的輕啄她沉睡而微嘟的唇瓣,胡碴扎痛了她細女敕的皮膚。
卻沒想到這樣的寵愛,會換來女人喚著男人的名字。
「不要嘛,勻年……」她撥開擾她睡眠的刺癢。
他遲疑了半秒,那是人名?他前所未有的怒氣排山倒海而來,大掌揉弄剛剛吐出男人名字的嘴唇。
「勻年,勻年!」
「啪!」他大掌一揮,打醒了她。
這個女人竟在他要告訴她愛她的瞬間叫著別的男人!一時的妒意攻心讓他下狠了手力。
邵葳驚醒,弄不清楚怎麼回事,撫著熱辣的臉頰,她……她剛剛被打了一巴掌?!
回過神看見力武森然的眼神,他冷酷的眼神告訴她,沒錯,眼前這個男人打她!
「勻年是誰?」他確定發音沒錯,而這兩字從他殘酷的薄唇中吐出時,加深了他的殘忍,任誰都不會懷疑,他所說的那個人若死在他手里一點都不足為奇。
「魚年?魚年是什麼意思?」她不懂力武為何生這麼大的氣。
他看著她,不言不語,然後掀被起身,「砰!」回到他的房里。
邵葳撫著臉、許久之後才哀鳴起來,「完了,今天禮拜三!」
罷被力武打紅臉,現在還得武裝自己面對江嫂和妮妮,天哪!
她不曉得撐不撐得過去。
每星期一、三、五是江嫂來宅子打掃的日子,她好怕江嫂和她那個女兒妮妮啊!江嫂和那個每次來幫忙卻穿得像個電影明星的妮妮都令人討厭!
從她住進這里,江嫂對她就是一臉鄙視,每次進她房里打掃總是斜著一雙銳利長眼看她,邵葳經常跑去躲起來,最近睡得晚了躲不掉,經常是在妮妮乒乒乓乓故意制造的噪音中醒來,要命的是,房門的隔音效果太好,妮妮可能在房內殺了她力武都听不見她的呼救聲。
而且,自從她們發現力武在她房里過夜之後就更嚴重了,有力武在的時候,她們是一種嘴臉及做事態度,力武不在她房里的時候,就……
丙然,沒有任何請示或者敲門聲。邵葳想都不用想,她們一定听見力武回他房間的聲音,所以大剌剌的推門進來。
讓她們逮到力武不在房里的機會了!邵葳蜷縮在被中無力應戰。
她沒有對力武提過江嫂或者妮妮的態度,經過上次的豆豆事件,她已經學會別為這種事去煩他,或者和這些「人」吵起來,只會讓力武對她煩膩,所以她竭盡所能的閃躲敵人。
結果,江嫂吃定了她這個性,刻薄的嘴臉變本加厲起來。
乒乒乓乓的聲音開始。
癟子開啟再用力關上的聲音傳進邵葳的耳膜,花瓶抬起再放下的聲音、木底鞋踏在磁磚上的聲音……
邵葳再也忍不住,只好將頭伸出被外,看見妮妮正使力將衣櫃抽屜推進去,不消說,又是讓耳膜破裂的巨響,「噢……妮妮,可不可以請你先出去一下,讓我穿好衣服你再進來?」她等著妮妮回應,雖然知道要求敵人善侍你是天方夜譚,但總要試吧!不然要她等到耳膜破裂嗎?
妮妮回以和母親一樣可怕的狹長利眼,瞪了邵葳許久之後,尖酸不屑的說︰「哼!雞還怕人看呢!」
「你說什麼?」邵葳不敢相信,她竟會說出這麼難听的話。
可怕的妮妮站起來,手叉著腰,指著床上的邵葳,「我說,你這個妓女還怕人看!你不知道少爺對外怎麼形容你嗎?」
邵葳確實很好奇力武會對外人怎麼說她?雖知道力武不可能承認,但至少不會太過分才是,她期待妮妮繼續說完。
「他不過是養了個可暖被溫床的活動式免費健身器材罷了!」對于可以「轉述」這句話,妮妮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