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想著這個吻也很久很久了。
這次,她比溺水還糟,她的心肺全爆炸了。
久久,他才放開她讓她呼吸,見她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慢而低啞的說︰「我……確定你不會游泳。」
「你……」誰來治治這男人啊!
然後不等她還嘴,他又燒殺據掠而來,緊緊裹住她全身,將她帶至淺水區,鎖在石牆與他的陰影里。
第四章
下午五點半,她才從午覺中醒來,肚子前所未有的饑腸轆轆。
下午,她究竟游了多久?
在他的教導下,她像條笨魚……想著想著她才想到,她該叫他什麼名字?在醫院就耳聞,當初發現她救了她的人不是那個天天來看她的冠明,而是冠明的老板,那時護士們繪聲繪影他有多麼帥多麼神秘,雖是天天緋聞上報,卻無人能真正掌控這個男人,病房中淨是「蔣力武」三個字不斷,今日,她果然見識到他可怕的影響力。
而護士們說得還含蓄了點,他根本是女人的毒藥!
就連她都……
但她究竟該怎麼叫他?自始至終,他根本不在乎她叫不叫他,或者該說,他根本不在乎她,但她竟、竟……吻了他!
她吻了他對不對?天哪!自己的過去完全無跡可尋,也許,她就是這樣隨便的女人!但她現在為何會如此後悔,她究竟是什麼個性?
「噢!」她將頭臉藏進絲被中,壓入枕頭下,想像只烏龜躲進殼里。
力武一推門進來就看見床上棉被中鼓著一個人形,他靜靜倚著床邊櫃不動聲色。
「我怎麼會吻他!天哪!他是個惡魔,惡魔耶!」她在枕頭下越來越後悔。
我是惡魔?!
他揚起邪邪的嘴角,听過不計其數的形容詞,目前這個最有創意。
殊不知其他人也有這種想法,只不過沒人敢在他面前直接對他說罷了。
他期待著下文,可是棉被內停止動作。
邵葳在棉被中回想那個吻,後來他吻她了對不對?是他吻她對不對?嘖!這個男人,她相信他根本不會讓女人主導!
不管了,好餓,奇怪,冠明怎麼還沒來喚她吃飯?她一直是和冠明、張嬸一起準時吃飯,從沒見過那個男人同他們一起吃飯,「他究竟是吃什麼長大的呀?」她邊說邊將被子掀開。
「啊──啊!啊!」她對著男人的臉尖聲怪叫起來。
力武交叉著手臂,好整以暇的望著尖叫的女人,她果然將他視為惡魔般尖叫。
「你──你、你怎麼可以沒敲門就進來我房間!」她摟緊薄被,以御外敵。
他敲過。雖然不是很有耐性,但他真的敲過,只是此時,他不覺得這個問題重要,「我是惡魔?」
他听到了!死了,她一定會被這魔鬼大卸八塊,今天泳池里沒死成,現在是時候了,「你……這……這……不是、是……」她緊緊吞咽干澀的口水,之後干脆抵死不再開口,反正多說多錯,想一想索性不說了,要殺要剮任君高興。
他更加逼近她,從下午開始,他便知道體內的某一個部分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而有所改變,他覺得像現在這樣逼近她的感覺真是好極了。
眯起深不見谷底的黑眸,濃郁的侵掠氣息彌漫在她所能吸進的空氣里,壓下來的陰影在她蒼白的臉上形成明顯的對比,他緩緩吐納惡魔的力量,「要知道真正的惡魔長什麼樣子嗎?」他像獅王般伸出舌舌忝舐他即將吞入肚月復的獵物。
耳朵傳進前所未有的刺麻,他……他舌忝她,他舌忝她耳朵……她直想尖叫推開他!但是,卻只能無力的看著他鬼魅的眼無能為力,叫不出、動不了。
他輕而易舉的吻上他想要掠奪的部位,惡魔的唇緩慢火熱且熾烈,毫不憐香惜玉,像要吸干她的每一寸,魔爪也肆虐的在獵物身上索取他想撕裂的靈魂血脈。
離開肆虐過的紅唇,他一寸寸濕濡嚙咬下滑至她細女敕的頸,猛而烈的吸吮她的香甜,引起她全身劇動,她覺得血液就要從頸部爆開,像河般流出。
「噢……」她顫動無助,乍然失溫的唇,吐著空虛。
他修長結實的手指撫上她空虛的唇瓣,迷亂而用力的吸吮起來。
另一魔爪也忙,忙著將身下的柔軟女體納入版圖,刻進記憶圖騰里,她便像不著衣服一樣,在他的挑逗下遍野狂燒,不溫柔的蹂躪她尖挺的雙峰,然後游至不及盈握的細腰。
他早嘗過她的線條,她該有免疫能力的,但卻沒有,她竟期待他能夠褪去多余的衣裳,直接接觸她。
她火熱的伸上手來松懈身上的衣物,以期能散除已焚燒至喉嚨的灼熱,卻讓惡魔的唇舌長驅直入,含住她脹熱的蓓蕾。
火勢更加緊延燒不可收拾,她無力掌控局面。
「拜托……」她緊緊抓著他的手臂,不知該求什麼,迷亂的思維中組合不起任何所學過的只字片語,朦朧的雙眸中只看見他的身軀折磨著她。
倏地,他全身而退,回復之前的狀態,交叉著雙臂直立床邊,冷眼看著床上赤果火熱的她。
她從一把炙熱的火,瞬間回到被冰雨突地熄滅的灰燼。
沒有比這種態度更羞辱人的了!
「有沒有更加認識惡魔?」他噙著一縷殘忍的微笑。
「你!你!無恥!」她卷起絲被,掩住自己外露的身子,拿起枕頭朝他丟去。
他簡單的避開她丟來的枕頭,「還是更加認識自己?有沒有想起來自己是做什麼的?」
他……他把她當妓女!
她該怎麼做?咬死他或者將他送入鱷魚口中嚼碎,都無法滿足她的恨意。
「換件衣服,出去吃飯。」他走出房門時下命令。
「我若會跟你出門我就是豬!」她已經控制不住憤怒,不顧一切的怒吼。
「十分鐘,記得化點妝。」說完話的同時,他剛好將門闔上。
這個死男人!她一定會趁黑夜模進他房里讓他一刀斃命,也許她失憶前就是個殺手,她可以得心應手。
想著的同時,她竟還是乖乖找了一件洋裝換上,還有些緊張的看了一下時間,五分鐘,天哪!她為何這麼听話?她為何那麼……是怕?是怕他?她怕他?天哪!
她討厭這種被牽制的感覺,似乎只能照著他的命令、他的喜好走,沒有自己、沒有意見,但是,心里卻抱著淡淡的一個想法,若如此能博他一笑,她願意!她竟願意?!
她用力拍打腦袋,要命!她願意!這什麼卑賤想法?他是頭惡劣的豬耶!
她偏不要,所以將手中的口紅往桌上一丟,不化妝。她、不、化、妝,她相信失憶前一定也沒有化妝的習慣。
素著一張臉,她走到客廳,他拿著煙的手正將煙置入唇內,看見她之後便起身,嘴中的煙也不拿掉,一副流氓的叼著,甚至還咬著煙上下玩,然後將她像只貓似的揪著往房里走。
「放開!」雖然只是踫觸到手臂她也不要,而且痛死了,他根本沒將她當女人看。
但是再如何掙扎還是抵不過他的力量,而且她覺得他根本沒出什麼力氣。她真的要逼自己多吃些,好有力氣可以一刀砍了他。
將煙拿到手上之後,他放開她翻找著口紅,一條一條轉開又蓋上,似乎對顏色不甚滿意。這些化妝品全是張嬸為她準備的,可不能怪她,而且其中她只知道如何使用口紅,至于其他那些瓶瓶罐罐,她根本是一竅不通。
他似乎暗咒了一聲,然後勉強取出其中一支口紅,「過來。」
她已經很靠近他了耶!還要多近!她瞪著一張不可置信的臉看他,剛剛在這床邊才發生那種讓她幾乎想自殺或者殺了他的事情,現在這種距離就是警戒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