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呂耀元心中的氣惱一掃而空,算起來他並沒有吃虧,反而還大大地佔了段南淵的便宜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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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回了段家,被帶進房里,沈瞳兒還處于驚呆的狀態中,完全不敢相信段南淵竟真的答應了呂耀元的條件。
「為什麼?」她愣愣地問。「你為什麼要答應呂耀元的條件?」
「傻瓜,我下答應,難道真要把你留給他?」
沈瞳兒的心一陣緊縮,神色黯然地反問︰「為什麼不?你下是不要我,把我賣給他了嗎?」
「胡說,我怎麼會不要你?怎麼會把你賣掉?」「可是你明明收了他那一箱謝禮,把我當成貨物一樣的賣給他當小妾。」他那時無情的舉動害她心痛得快死掉。
段南淵輕嘆口氣,解釋道︰「那時我若是不那麼做,我們誰也別想安全離開,你忘了剛才看到的那些護衛嗎?」
沈瞳兒一愣,想起剛才呂耀元的身後至少跟著十名護衛。
「那些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我或許應付得了幾個,但畢竟一人難敵眾手,如果當場起沖突,我一個人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了,更何況我還必須顧慮到你的安危,你說,在那種情況下,我怎能輕舉妄動呢?」
原來如此,沈瞳兒終于懂了,她那時不知道他的顧慮與苦衷,還以為他無情地遺棄了她,她錯得多離譜啊!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沈瞳兒愧疚地低著頭。「那現在怎麼辦?難道真要給他那一箱金銀財寶的三十倍……」
「放心吧!那一點也不成問題。」段南淵忽然揚起一抹詭笑。
事實上,他早料到這次救人的行動可能不會太順利,也料到以呂耀元的個性,肯定會刻意刁難他,所以他在縱火之前,曾小心避開了守衛,潛進那間擺滿了金銀珠寶的樓閣。
他對那些擺在顯眼地方的普通貨色一點興趣也沒有,直接就挑樓閣內最值錢的一對玉佩下手,據說那對刻著九龍九鳳的王佩大有來頭,自然也是價值連城了。
依照他原本的打算,若是呂耀元毫不為難地放他們走,他就另找一天潛進去物歸為主,可現在……
既然呂耀元刻意刁難,那他也不必客氣了!只要把那對王佩轉手賣出,說不定付給呂耀元三十倍的財寶之後還有剩呢!
「對了。」段南淵臉上的笑意忽地一斂,擰眉問道︰「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呂耀元的壽宴上?是誰搞的鬼?是不是有人陷害你?」
那個暗中搞鬼的人可能是宋舞蝶,也有可能是葉倪倪,等他查明真相之後,他非要把那個始作俑者抓出來大卸八塊不可!
一想到她出現壽宴上,當著眾人的面跳舞獻藝,讓呂耀元又是拉手又是拍背的佔盡便宜,段南淵胸中的一把怒火就又燃了起來。
「呃……沒……沒有人陷害我……」
「沒有人?那你怎麼會出現在壽宴上?」
「我……我只是想嚇嚇你。氣氣你而已,誰教你昨晚誤會我,還不分青紅皂白地罵我,害我傷心得直掉淚,所以我才會……」沈瞳兒愈說愈心虛,最後甚至連聲音也沒了。
原本她只是單純的想替自己出一口氣,沒想到卻會掀起這麼大的風波,替他惹來這麼大的麻煩。
段南淵一听,胸中的一股怒氣沒處發,只好無奈地嘆氣。
他永遠也沒辦法處罰她、責打她,而且這件事說起來也不能全怪她,畢竟是他有錯在先。
見他始終繃著一張臉,沈瞳兒怯怯地喚道︰「南淵……」
「嗯?」
「你……我闖了這麼大的禍……你會不會……會不會不要我了?」她可憐兮兮地瞅著他,一副受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你說呢?」他反問她。
「你別氣我,別拋下我,我不想離開你,一點一點也不想!」沈瞳兒撲進他的懷里,緊緊地摟抱住他,像是怕一松手他就會狠心把她扔出家門似的。
段南淵享受著她的投懷送抱,笑嘆道︰「傻瓜,要是我拋得下你、離得開你,就不會大費周章的去把你帶回來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可是……你和宋舞蝶……」一想起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她急切地說道︰「我告訴你,宋舞蝶騙了你,那一晚,跟你共度一夜的女人根本就不是她!」
「喔?不是她?那是誰?」他故意反問,黑瞳隱隱含笑地睇著她。
「是……是……是……」沈瞳兒驀然脹紅了臉,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
「嗯?是誰?」
「是我啦!」沈瞳兒豁出去似的大喊,雙頰紅燙似火。「我沒有騙你,那個人是我!真的是我!你一定要相信我!」怕他不信,她頻頻加重了語氣強調,甚至還激動地揪扯著他的衣衫。
「好,我相信你。」
「嘎?」沈瞳兒一愣,當場傻住了。
他的反應完全出乎沈瞳兒的意料之外,反而令她錯愕不已,她小心翼翼地再次確認。「你……你真的相信我?」
「當然是真的。」段南淵一笑,不忍心再捉弄她,坦白說道。「其實我早就知道那個女人不是宋舞蝶而是你了。」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宋舞蝶告訴你的?」不可能呀!那個心機深沉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親口招認罪狀?
「今天一早,我听見你們的對話,立刻就明白一切了。在我把她趕走,想去找你時,你卻躲了起來,讓我追尋不著。」
听見他早已知道了一切,而且還把宋舞蝶趕走了,沈瞳兒的心里一陣竊喜,但……想到他曾經和宋舞蝶翻雲覆雨,她的心里就極不舒坦,整個人像浸進了醋缸一樣。
「你終于知道她是可惡的女人,後悔跟她做‘那件事’了吧?」她醋意橫生地說道。
「瞳兒,我根本沒和她有過半次肌膚之親。」
「騙人!要是沒有,那天晚上她為什麼衣衫不整的從你房間出來,身上還披著你的外衣?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你不用說謊來安慰我了。」話雖如此,她還是一副可憐兮兮的委屈模樣。
「我說的是真的。」段南淵嘆口氣,把宋舞蝶那晚想誘惑他,他卻因為擔心著她的安危而拒絕宋舞蝶的事告訴了她。
「你沒騙我?真的不是在安慰我?」沈瞳兒仰頭望著他,一絲喜悅悄然浮上心頭。
「當然。」
「那……那……現在你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我了……你……你心里有什麼打算?」她酡紅著臉,訥訥地問著。
見她難得有這麼嬌羞的模樣,段南淵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情。「我?我哪有什麼打算?該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我才對!」
「什麼?」沈瞳兒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
「對啊!我酒後失身于你,你自然得對我負責到底。」段南淵一臉正經嚴肅地說著,眼底卻有著一絲藏不住的笑意。
「咦?嘎?」他酒後失身?她要對他負責?這……這是什麼情形?
「怎麼?你不願意?」段南淵故意皺起眉頭,故意擺出一副受傷的神情。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我願意對你負責!昂責到底!」沈瞳兒立刻點頭如搗蒜,就怕他突然反悔不讓她負責了。
段南淵笑擁著她,已可以想見這輩子有這麼一個可愛的人兒長伴著他,未來的日子會有多麼愉快了。
「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她突然加了一條但書。
「什麼條件?」他笑問。
「第一,以後……你只能抱我一個人,不可以再有別的女人。」她噘著嘴,吃起以前那些女人的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