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害怕。」蔣御安伸手將她樓進懷里,「我怕這次不能順利的將你娶回來。」
「什麼?!你有什麼好害怕的?」徐尚菲忍不住又捶了捶他的胸膛,小嘴賭氣的嘟起。
她都還沒說自己還怕惡婆婆呢,他有什麼好怕的?
蔣御安摟著她,淡淡的說著,「之前和你結婚時,其實你媽有找過我,說是因為你堅持要結婚,所以他們才答應,以後如果我不能好好珍惜你,那麼……」
她頓時語噎,明白他沒說完的話是什麼,她的母親,其實她自己最了解。
母親個性剛強,向來說到做到,她當初執意要嫁御安時,差點鬧到母女關系決裂,她知道母親有多了解她的任性。
所以當年離婚後,她才不敢回娘家去,因為母親也說了,好或壞都是她自己選的,好不用回來說,壞也不準回來哭。
她可以想像母親想必也對御安說類似的話。
「而且,之前我有打電話給你父母……那態度不能算好……」他委婉的說著。「我知道你想要雙方家人都祝福我們,但是現在真的很難……」
昨天兩人討論時,其實他听得出來,這次的婚姻,其實她是很想要得到雙方家人祝福的,所以才會那樣勸他。
如果兩人沒有發生關系,或許他還不會這麼急切,但是上個月她的生理期好像就沒來了,這個月雖然時間還沒到,但他總有種感覺,在不久的未來有個新成員要加入他們。
這讓他不由得急切焦躁起來。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滿足她所有的願望,但就眼前的狀況要做到讓雙方家長認同,談何容易?
看她低頭不語,他連忙保證,「我只是先讓你簽了這份結婚證書而已,如果你不高興,我們就不要拿去登記,好不好?」
「真的?」她抬起臉,雙眼還帶著淚。
「真的。」他用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你沒點頭之前,我們就不要去登記,只要你知道其實我們是結過婚的就好,好嗎?」
「嗯。」她點了點頭,然後一臉期待的望著他,「那我們可以回家嗎?」
他知道她這時候說的不是兩人愛的小窩,而是那個有著他岳父岳母的家。
即使明白這次去,他可能討不了好,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當然,今天去,我們現在馬上回去開車。」
她馬上破涕為笑,臉上綻放出一朵最甜美的笑靨。
「快點,那我們趕快準備回家。」天啊!她已經快三年沒回家了呢!
徐尚菲一想到自己能夠回到那個有著她所有童年回憶的屋子,感覺就連身體都輕快起來。
蔣御安笑著將她攬住,嘴角的笑溫柔得幾乎要將人融化。
他並不後悔,即使這個決定顯得霸道又有些不擇手段,他只求能夠讓他繼續擁有她現在這樣的笑容。
不管前面的路還有多少荊棘,他都能夠抱著她,為他們開出能夠通行的路來。
第7章(1)
蔣御安和徐尚菲想得很美好,但現實總是殘酷的。
因為他們是突然來訪,事先並沒有打電話,所以等他們帶著一堆東西上門時,才听說兩個長輩出國去玩了,而且要玩個十天半個月的,可能不會那麼快回來。
徐尚菲臉上透著濃濃的失望,蔣御安則是在一旁安慰著,最後還是在鄰居的勸說下,先回「流年」去。
回家的路上,蔣御安的手機突然響了,他皺眉看了眼,卻沒有接,反而轉頭看著副駕駛座上,疲累而有些昏昏欲睡的徐尚菲。
他心底閃過一抹歉意,車子也跟著減速,怕驚擾了正在打盹的她。
好不容易車子抵達「流年」前,他抱起早已熟睡的人兒下車,然後將她放在二樓的床上休息,才又轉身出去。
罷剛打電話給他的是無國界人道組織亞洲區的一個召集人。
雖然他已說過自己不會再去戰地,但是丹尼爾在這個時候找來,讓他直覺應該有什麼緊急的事。
畢竟丹尼爾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大忙人一個。
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還有一點不安,蔣御安輕聲關門後開車離去,而不知道丈夫正準備去和什麼會面的徐尚菲,則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沉沉睡著。
在夢里,他和她的家人沒有爭吵,兩人幸福的生活著……
罷發動引擎,蔣御安就戴上耳機,回撥電話,沒多久,就听到對方那帶著美式腔調的英語在耳邊響起。
「麥斯威爾,好久不見了,現在有空嗎?出來聊聊。」
「是好久不見了。」他淡淡的打著招呼,「地點呢?」
「龍祥飯店,8052套房,我在房里等你。」丹尼爾和善的淺笑,毫不嗦的報出飯店名字還有房號。
「嗯。」蔣御安記下後,馬上打開GPS,加快車速往飯店而去。
來到飯店停好車,等櫃台通報一聲,到丹尼爾說的房間,剛敲門,門馬上從里面打開,門口站著一個淺棕色頭發的中年男子,臉上帶著笑,卻無法掩飾他眼中的疲累。
「進來吧!陪我喝一杯也好。」
蔣御安跟著他走進房間,在沙發坐下,卻沒有接過他遞來的酒杯,「有什麼事直說吧!」
「麥斯威爾,我知道你這次回來就不打算再接受委派擔任戰地醫生了,但是這次真的必須要拜托你。」
蔣御安皺眉,不理解的望著他,「丹尼爾,組織醫生的很多,我不是唯一的一個——」
「可你卻是對中東戰區了解最多的一個。」丹尼爾苦笑著,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還想說,組織里還有其他人也在那個戰區里待了很多年,跟你一樣熟稔,但那不一樣,你也清楚,大部分的戰地醫生會在組織安排好的地方行醫,較不容易受到戰事波及,只有少數的人會隨著戰事移動,拯救當地的平民,這回如果不是事出突然,我也不會來打擾你。」
從他的話里听出一抹沉重,蔣御安忍不住追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輕啜了口酒,才慢慢說道︰「上個月,組織里一批醫生被派去中東戰區,這次主要是帶新人,所以大多數都是沒去過這些地方的醫生,結果就在他們準備移動到下一座城市時,卻被戰火波及,車隊里死傷大半外,連載醫生們的那輛車也失去聯絡,現在那邊還是一級戰區,我們只能夠打探到大概消息,但卻不知道那些醫生的生死……」
蔣御安擰著眉頭,「所以呢?丹尼爾,我畢竟也只是一個醫生,不可能拿著一把沙漠之鷹就這樣沖進戰區里去當救世主。」
他笑了笑,「麥斯威爾,幾個月不見,你的幽默感倒是增加了。」他頓了頓,「其實負責去尋找的人我們找齊了,有當地的地陪還有一些軍方人士,只是目前卻欠缺隨行的醫生,我們找到的那些人里沒有半個能夠馬上做出一些急救措施,他們提醒我們,那些待救援的人不太可能全體平安,希望我們能夠派出一個月經驗的醫生隨行。」
「丹尼爾,讓我想想。」
蔣御安很猶豫。這次要深入的是一級戰區,危險性自然很高,如果是往常,或許他考慮的時間不會這麼久,但是現在……
案親的身體大不如前,而且妻子的肚子里說不定已經有了孩子,這些牽掛讓他無法馬上答應。
看出他的猶豫,丹尼爾明白這是人之常情。
畢竟誰都無法那麼大公無私,為了拯救幾個陌生人便冒著生命危險進入戰區。
他將自己這幾天的聯絡方式寫在紙條上遞給他,「我會在台灣停留三天,這期間給我答案,這幾個聯絡方式一定能夠聯絡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