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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醫生的貓咪情人 第14頁

作者︰懸苑

趙司鈞端著酒杯一飲而盡,挑眉看著他,意思很明顯,他接下他的戰帖。

一瓶酒很快就見底了,趙司鈞又拿出來一瓶,趙司睦從他手中接過酒,擰開瓶蓋直接往嘴里倒,趙司鈞也不阻止,在一邊端著酒杯淺飲,像司睦這樣的人要放任自己醉一場並不容易,所以他縱容。

側頭看了一眼,他發現自己要在不醉的情況下灌醉司睦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而司睦看樣子今天是決心一醉了,他好奇他是因為什麼事。

放下酒瓶,里面還剩下一半,趙司睦微紅了臉頰,目光依舊清明,「你跟馨怎麼樣了?」

咽下口中的酒,趙司鈞的臉上浮現一抹輕愁,「我們打算先訂婚。」

「早該訂婚了。」趙司睦又拿起酒瓶倒了滿滿一口。

不想再談這件事,趙司鈞把話題扯到他身上︰「你呢,到底是因為什麼事?」

趙司睦搖搖頭,「我還沒有醉不是嗎?」

趙司鈞放下酒杯,從他手中拿走酒瓶,趙司睦讓給他,起身去他的酒櫃里找酒,回來發現那一瓶也見底了,他笑,「我打賭,我們喝不完這一瓶。」

「我也賭喝不完。」

趙司睦毫不意外,「似乎我們很少產生分歧。」

趙司鈞揚眉,「那我賭喝得完。」

兄弟倆你一口我一口,一直到還剩下最後一口,趙司睦推給趙司鈞,「最後一口,喝完你就贏了。」

趙司鈞倒進沙發里,「我不行了。」

趙司睦有點無趣地放下酒瓶,「果然是喝不完的。」

「……」

兩個人都不是感性的人,都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里,知道在哪里需要停手。

房間里漸漸傳來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沙發上側躺著趙家兩兄弟,他們像小時候一樣,明明有床,卻寧願分睡沙發,只是現在他們長大了,沙發上再躺著他們兩個顯得有些狹窄,不過沒有人在意。

第二天兩個人幾乎同時醒來,趙司鈞看趙司睦揉著眉心,昨天他比他喝得多多了,「你睡會再回去吧,我讓秘書準備早餐。」

「不用了,我回去換身衣服也該上班去了。」他沒有睡懶覺的習慣,只是宿醉初醒,頭痛是避免不了的。

趙司鈞想了又想,有個問題還是決定問一問︰「有沒有興趣回來上班,你知道這是爸爸的心願,職位你可以任意挑,哪怕是董事長的位子。」

趙司睦微笑著起身,扯了扯身上有點皺的衣服,他的眉也皺了皺,有點無奈地放開衣角,「能借件衣服嗎?」

換好衣服出來,大哥還在門口等他,趙司睦走到沙發邊拿過自己的外套,「職位從來不是我在乎的,等哪一天公司要倒閉了,我非回來不可再說吧。」

經過趙司鈞時他又拍拍他的肩膀,「所以你要幫老頭子好好管理公司,千萬不能讓它關門大吉了,大、哥。」

趙司鈞靠著門框,「你不打算告訴我昨晚是為了什麼?」

趙司睦繼續往前走,「為了一個女人。」

趙司鈞錯愕地轉頭,最不可能的理由居然就是理由,沒想到有一天也能從司睦口中听到為了一個女人。

為了一個女人,趙司鈞幾乎要鼓掌了,真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

他的弟弟最善于偽裝,而她居然能夠把他逼到但求一醉的地步,太了不起了。

趙司睦嘆息,或許吧,或許。

第6章(1)

下班的時候天空中居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早晨出門還是晴空萬里,幸好安絮有時時刻刻帶把雨傘在身邊的習慣。

明明說今天是晴天的,撐開傘,安絮有點憤然地走進細雨里。

街上有許多奔跑的行人,來的往的,安絮在他們中間悠哉悠哉,這場雨下得真沒道理。

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每天必經的那個分岔路口,安絮想了想,那一次,她好像是要去買什麼東西吧,然後在那條路上看到了司睦心理咨詢室。

像這場雨一樣,一切都沒有預兆,讓人沒有選擇的余地。

紅燈又變成了綠燈,安絮穿過馬路,對行人來說,人生是沒有黃燈的,任何時候都沒有。

她繼續往前走,腦海里盡想一些不著邊際的事,然後就看到了趙司睦。

他就在她的前面,與她隔著十來步遠的距離,沒有撐傘,他的灰色西裝上有一些小雨珠,漸漸有增加的跡象,他走得很慢,慢得像是在雨中散步。

行人從他身邊匆匆經過,都要不自覺地看過去一眼,這個男人是遇到了什麼失意的事嗎?

不知不覺安絮停了將近一分鐘了,她覺得她跟趙司睦之間的距離好像又遠了一點,嘆了一口氣,她忍不住抱怨今天這場不受歡迎的雨。

頭頂突然多了一片粉紫色的天空,趙司睦錯愕地回頭,目光愣在傘下的秀顏上。

安絮把手伸出傘外,雨絲很快吞噬她的指尖,晶瑩的雨珠停在白皙的肌膚上,她呆了一下,雨好像下得比先前密了些。

收回手,她又在衣服上擦干,不過不是她的。

趙司睦看著衣襟上的濕手印,為什麼這個人做這些事從來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而他已經學會不那麼吃驚了。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還是走得很慢,安絮先打破沉默︰「听說下雨天不撐傘還在外面走,腦袋會進水哦。」

趙司睦微笑,「是麼?」

「不知道,」安絮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小時候我不喜歡撐傘,書包本來就很沉了,媽媽還非要塞把傘進去,每次她一轉身我就把傘偷偷拿出來,安飛看到了就說下雨的話他絕對不跟我共傘。可是真的下雨了他又會等我一起回家,舉傘的手還盡量往我這邊靠,結果回到家他自己卻淋濕了。有一次我跟安飛吵架了,那天也跟今天一樣,放學時突然下起大雨,我在教室門口等安飛,可是等了好久他都沒有來,我就淋雨跑回家。回到家,爸爸一邊給我擦頭發一邊說,下雨天不撐傘的話,腦袋就會進水。我抓住爸爸的手,非要他把我的頭發擦得一絲水汽也沒有。

「頭發剛擦干安飛從外面沖進來,跳到我面前怒沖沖問我跑哪里去了,原來他一直在自己班的教室等我。後來我給安飛擦頭發,我跟他說,下雨天不撐傘的話腦袋會進水,他卻說,只有你這種笨蛋才會相信。」

趙司睦以為她會哭,所以一直小心觀察著她的神情,安絮說完微微低下眉,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終于放下心來。

上一次她流著淚的臉還會不時地盤旋在他的腦海,把她弄哭他覺得罪不可恕,為此他怨恨那樣的自己。

安絮抬起頭,剛好撞上趙司睦的視線,目光交織片刻,趙司睦溫柔地笑開,「我不覺得那是笨蛋。」

安絮一愣,隨即笑著看向前方,「是麼?」

趙司睦沒有應聲,安絮沒有等到他的回話也不再說話,周圍的空氣慢慢地沉澱下來,與他們一同沉默。

兩個人安靜地走下去,沒有人問這是要去哪里,或者這是要去做什麼,他們只是在同一把傘下,撐傘的人往哪邊走,另一個人就跟著往哪里走,也許是去一個未定的地方。

安絮不知道自己一下子變成了掌舵手,她暗暗地留心趙司睦在他們之間刻意留出來的距離,一路走來他永遠與她保持兩個拳頭遠,她靠近一點點,他會立刻退開她靠近的距離,走了這麼久,一直如此。

安絮干脆停下來,「趙司睦。」

趙司睦微訝,「在。」

安絮斜著眼楮看他,「我身上是不是有刺?」

「怎麼會這麼說?」他不解。

安絮指指他們中間,「我身上要是沒有刺你為什麼非要離我這麼遠?兩個人共傘,中間還能淌條河,知道結果是什麼嗎?就是這樣。」安絮把傘換到另一只手里,空出的手往那只手的手臂上輕輕一抹,下一秒毫不猶豫地朝趙司睦的臉上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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