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具樹壓倒?你怎麼那麼不小心?」詩堯的語氣相當不高興臉色也非常難看。
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傻女人!怎麼一天到晚淨替自己添傷口?
看詩堯這麼生氣,幼梅反射性地低頭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啊!」後頸傳來的刺痛使得幼梅驚呼出聲。
原來,詩堯不知何時取走了她手上的那枝沾了藥的棉花棒,在她低著頭的時候替她的傷口上了藥。
「除了頸子上的傷口之外,你還有傷到哪里?」
「除了頸子……」幼梅原本不想招供的,但是在詩堯的瞪視下,她只好乖乖地老實承認;「還有小腿……不過我已經擦好藥了。」
詩堯低頭審視了一下幼梅腿上的傷口,見她已經做了妥善的處理,他才稍微放心了些。
「下次小心點,別像個小孩似的動不動就跌倒受傷。」
小孩子!詩堯又說他像小孩子了。
她都已經二十二歲了,為什麼他就不能把她當成一個真正的女人呢?
看詩堯轉身就要走進房間,幼梅心急地想將她留下,畢竟這可是他們獨處的第一個晚上呢!她可不希望詩堯就這麼離開。
幼梅焦急地走上前去,不小心踢到椅腳,腿上有傷的她腳步踉蹌了一下,眼看又要跌倒了。
「啊——」幼梅閉上眼楮準備承受緊接而來的痛痛,卻撞上了一堵結實強壯的胸膛。
詩堯覺得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好修養,就快被這小女人給逼瘋了,她非要一再地讓自己身上掛彩不可嗎?要不是他及時接住了她跌落的身子,恐怕她現在的傷口又要增加好幾處了。
「對……對不起。」偎在詩堯的懷里令幼梅臉紅心跳,全身臊熱不已。
「不是才叫你小心點,怎麼這會兒又這麼粗心大意?」盯著幼梅那張布滿紅霞的臉,他的心就掀起了一陣騷動。
詩堯不甚溫柔地將幼梅拉出懷中,環抱著幼梅只會讓他一再地想起她嬌艷欲滴的櫻唇,幽香柔軟的嬌軀,只會令他忘了要保護幼梅的初衷。
詩堯勉強將心思自幼梅玲瓏的身子和噪紅的臉頰上拉回,借著低頭審視她腿上的傷口來掩飾自己心底的狂亂。
「這是什麼?」詩堯的眼光瞥見一張紙條,于是便撿起來遞給她。
指尖踫著他的,又令幼梅心跳加速,此刻的心思完全不在紙條上,而是近在身旁的詩堯。「大概是從口袋掉出來的吧?」幼梅打開紙條,不甚有意地瞥著桌上面的字——
令人又愛又恨的你呀!為什麼遲遲不肯接受我的一片痴情?
這次舞台上的意外是我一點小懲罰,以提醒你,我對你濃烈熾熱的愛。
你是我的,別再猶豫遲疑了,快投入我的懷抱吧!我不想再制造下一場意外來傷害你了,別逼我再動手!
愛你,知名不具
幼梅不敢置信地呆立在原地,原來……原來道具枯樹的倒下不是道具組的疏失,而是有人事先就預謀好的!
天!要是蔡金葉沒有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將她推開,她真不敢想像後果會是如何,肯定是不會像現在只受輕微的皮肉之傷而已。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對她?她從來沒有想要傷害別人呀!
「這是怎麼一回事?」詩堯一遍遍地看著那張紙條,憤怒的目光快將那張紙燒出個洞來了。
懊死的!竟然有人蓄意傷害幼梅,他費盡心思想保護幼梅竟有人敢傷害她?詩堯此刻只想將那個凶手找出來碎尸萬段。
這到底該死的是怎麼一回事?」詩堯又再追問遍,聲音因極力壓抑著怒火而顯得緊繃喑啞。
幼梅怯怯地望著詩堯那張生氣的怒容,若說有人有意要傷害她的事令她驚愕恐懼,詩堯此刻的那張怒氣沖天的臉,更是教她震懾。
在詩堯怒容的威嚇之下,幼梅只得顫巍巍地將有關一再寫你匿名信的事說出來。
听完前因後果的詩堯只覺得更加的光火,他近乎咆哮地吼道︰「發生了這種事,你怎麼不早說?」
一股排山倒海的情緒狂肆地在詩堯胸口爆發蔓延,是心疼?是憤怒?不舍?是擔憂?他已經無暇細想,只強烈地感到潛藏在心底深處的狂暴戾倏然引爆。
他氣極了!氣極了幼梅竟不懂得好好保護自己的安全,氣極了那個膽敢傷害幼梅的家伙。
暴怒的他忿忿地將那該下地獄的警告信斯個粉碎。
詩堯盛怒的模樣駭著了幼梅,她睜大了無辜的雙眼,緊咬下唇極力壓抑她的無聊委屈。
她不懂,為什麼詩堯這麼生氣?她是個受害都耶,有人躲在暗處蓄意傷害她,並脅著可能會再有下一次的意外,他不安慰她也就算了,還對她這麼凶,難道……難道他是嫌她又替他惹麻煩了嗎?
幼梅委屈得想哭,受人恫嚇已經令她心里惶惶難安了,詩堯又對她咆哮怒吼,她真是可憐哪……
幼梅強忍著淚水模樣令詩堯驚覺自已失控爆發的怒氣。
他毫不遲疑地將那顫巍巍的嬌小身軀擁入懷中,在她耳際溫柔呢喃著安慰的話語。
幼梅水汪汪的雙眼因含淚而迷蒙蒙,輕啜聲斷斷續續的自微啟的唇中溢出,那模樣煞是楚楚可憐,詩堯的怒氣盡退,漆黑的眸子浮現萬縷柔情,他俯下頭溫柔地吻住她,吻去她委屈的啜泣。
不同于昨天的那個狂野粗暴的吻,這個吻是纏綿的、溫柔的,它輕柔如微風、和煦如暖陽,萬般的心悸感動在兩人心中無限蔓延。
幼梅的唇嘗起來是這麼的甜美,令詩堯忘了他是為了什麼而吻她,心底所有的顧忌壓抑全都揮發散盡,在此刻,他只想好好地吻她、抱她、疼她、愛她……
愛?心中一閃而過的這個字眼驚懾了詩堯,他猛然放開幼梅,奮力想拉回失落的理智。
「怎麼了。」還未自方才的魔咒中回過神來,幼梅眨了眨迷蒙多情的眸子。
幼梅那楚楚動人的神情只會令他再度沉淪、再度失狂!詩堯咬牙命令道︰「受傷的人要好好休息,快點進房去!」聲音因過度緊繃而暗啞。
見幼梅仍愣在原地毫無反應,詩堯低咒了一聲,速的轉身離去。
此時此刻,他不能再和幼梅多獨處一分一秒,就怕他無法抑制想要吻她、撫她、愛她的的!
直到听見房門摔上的聲音,幼梅才愣愣地回過神來。
詩堯又吻她了!幼梅忍不住露出一個痴痴傻傻的微笑。這個吻比這上次更令幼梅心悸、心動不己,那溫柔繾蜷的唇舌纏綿,像極了熱戀男女的親密溫存。
幼梅忍不住要猜想,詩堯是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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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閱深,人卻不平靜。
詩堯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現在的地步?
他閉上眼,想暫時撫平狂亂的心緒,卻發現腦海中滿滿都是幼梅純真的笑、憂傷的淚、飛揚的嘴角、緊蹙的娥眉!
他想不通,為什麼他費盡心地想與她劃清界限、避她愈陷愈深愈傷愈痛,但結果卻是讓她在不知不覺中住進他的心房、撩動他的情悻?
難道,他做錯了嗎?
難道,他該拋去原有的顧慮,順其自然地和幼梅相處應對嗎?
事情似乎從一開始就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範圍,他極力克制自己不去回應幼梅的含情愛戀的目光,但她的一舉一動卻又吸引了他個部的注意;他不只一次狠下心來刻意傷幼梅的心,但她偏又執著得徹底,甚至令他開始懷疑,也許……幼梅對他並不是一時的迷戀?
如果,幼梅對他並非一時的迷戀,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拋開那些無謂的顧忌,順著自己的心意、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