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不是瞎子,我看得出來你的眼中只有周詩禹的存在。」林珊珊故意裝出看破一切的模樣,「女人的青春有限,既然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那我只好去找另一個愛我的男人。」
「你真的這麼想。」祖涵狐疑地盯著她。
「當然,我向你要那只鑽石戒指,只是純粹想當個紀念罷了。你不會這麼吝嗇吧?」
祖涵猶豫了。這枚鑽戒是他特地挑來要向詩禹求婚的,他理應拒絕林珊珊的要求。但是……如果一枚戒指能夠讓林珊珊死了心,換來他和詩禹的清靜,那麼用它來交換,似乎是值得的。
「那麼……跨年晚會……」祖涵可不能讓林珊珊來阻礙詩禹的跨年晚會夢想。
「老實說吧,周詩禹是不是能參加跨年晚會,跟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也不在意,」林珊珊無所謂地說,「如果你給我那戒指,我就答應你不再插手跨年晚會的事,怎麼樣?你給是不給?」
「好吧,」反正鑽戒可以再買,麻煩的人想甩掉可不是那麼容易。祖涵下定了決心,「如果你保證絕不再來糾纏,我就把這戒指送給你。」
「我保證。」林珊珊毫不猶豫地回答。
于是,祖涵將戒指交給了林珊珊。
「那麼,我去吃飯了,希望你信守諾言。」
語畢,祖涵頭也不回地走了。
握著得來不易的戰利品,林珊珊思忖著該如何進行她的下一步計劃。
輕輕打開絲絨戒指盒,映入眼中光彩奪目的鑽石令她心頭一緊。這……這若是祖涵送她的定情之物、結婚鑽戒,那該有多好啊!只可惜祖涵的審美觀不怎麼地,竟然會舍棄她這個風情萬種的大美人,而選擇周詩禹那個干干癟癟發育不良的黃毛丫頭。
不過……她林珊珊想要而要不到的,其他人也別痴心妄想獨佔;尤其是競敢跟她搶奪愛慕的男人,那周詩禹就別想毫發無傷地全身而退。
才正準備要蓋上戒指盒,林珊珊突然眼尖地瞥見盒蓋內夾著一張非常精致小巧的卡片。原以為是鑽戒的保證書,不經意地抽出來一看,竟是一張言簡卻情深的卡片,上面寫著︰
嫁給我吧,我的衷愛!祖涵
林珊珊閃爍的眼直直盯著這張卡片,嘴角揚起一絲陰冷的微笑。
夜晚來臨,華燈初上,「下弦月」的冤虹招牌也已點亮。
今晚,PUB里的氣氛和往常不大一樣,鮮花、卡片以及各式各樣的小禮物幾乎要將整間「下弦月」給淹沒了。望著這等大陣仗,「鳴」樂團的成員們對于歌迷給予的熱情支持,不禁相當感動。
原來,明天晚上就是樂團評比的大日子,本來「鳴」樂團的成員是想要在家里好好地休息、養精蓄銳的,但是他們的歌迷堅持要提前慶祝「鳴」樂團大獲全勝,以討個好兆頭。
由于歌迷的盛情難卻,「鳴」樂團便義不容辭地到「下弦月」來表演,順便就當作是評比之前的暖身運動。
「我們今天晚上收到的花,多得可以去開一間花店了。」邵允文懷里捧著一束束的玫瑰、百合、郁金香……帥氣的臉上還印著一個鮮紅的唇印呢!
「我覺得我們真像凱旋的大英雄。」貝斯手小偉的臉上始終掛著傻氣的笑容。
「笨!什麼凱旋的大英雄?」鼓手阿康笑嘻嘻地糾正他,「我們是載譽歸國的大明星。」
「對、對。」小偉頗有同感地猛點頭。
「對個頭啦,你們的白日夢做完了沒?」詩禹好笑地望著那對活寶,「該上場去表演了,你們還在這里窮蘑菇。」
「嘖嘖!你們看看詩禹。」小偉故意擠眉弄眼地說,「男朋友沒來,她就這麼急著早早表演早早回家,你們說她是不是有點重色輕友啊?」
「重你個大頭鬼啦。」曠詩禹抗議地斥責,卻仍讓紅暈爬上了她的俏臉。
事實上,祖涵下午已經跟她通過電話了。本來他早就說好今晚一定會來捧她的場,無奈他公司里臨時有個重要的客戶遠從南部上來,祖涵身為方氏建設的總經理,自當是該盡一下地主之誼,至少得請對方吃頓飯,把人家送回下榻的飯店才月兌得了身。
「你的男朋友真的不來啊?」邵允文乘機取笑她,「我看慘了,你等一下不知道又要彈錯幾個音了。」
「才不會呢。」詩禹紅著臉反駁,「快上場了啦!前面的听眾都等不及了。」
「好吧,不糗你了。」邵允文對著樂團的伙伴說,「走吧!開始明天的熱身運動了。」
今晚是個瘋狂的搖賓夜,歌迷異常熱情、樂團特別賣力,整間PUB里的氣氛格外熱鬧,每個人的情緒都非常high。
不過,high歸high,大家還是非常有分寸,知道「鳴」樂團明天晚上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在他們唱完三首歌之後,不待他們自己開口,體貼的歌迷們就催他們快點回家休息,好在明天的樂團評比時能以最佳的狀態做最完美的演出。
「加油!祝福你們。」
「祝‘鳴’樂團明天晚上勇奪冠軍。」
「今年的跨年晚會上,一定會有‘鳴’樂團的精湛演出。」
在歌迷的祝福聲中,「鳴」樂團的成員懷著感動與滿滿的自信心,緩緩踏出「下弦月」。
「不錯嘛,詩禹。」邵允文噙著笑調侃詩禹,「沒想到三首歌下來,你竟然一個音也沒彈錯,難不成是你男朋友的魅力不再,讓你在彈琴的時候不會神游到他身邊去?」
「那是我彈琴的功力高深。」詩禹抬起驕傲的小下巴,大言不慚地夸贊自己。
「哦,是嗎?」邵允文瞥見詩禹那部久未上場的摩托車,又不禁取笑她,「怎麼,你要自己騎車回去呀?真是可憐!你男朋友不是每次都會專車接送的嗎?該不會是……」允文神秘兮兮地低聲問道,「你失寵了?」
「神經病。」詩禹白了他一眼,笑罵道,「你今天心情特別好?怎麼一個勁兒地猛講笑話?」
「那當然!好不容易解決了合約的事,」允文開心地笑道,「更何況我又和黃經理重新簽了一份真正合理的合約,心情當然好了。」
詩禹帶著微笑看著今晚特別開心的允文,關心地說︰「別太亢奮了,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邵允文搖搖頭,笑著說︰「我還想再進去痛快地喝它幾杯。」
詩禹聳聳肩︰「隨便你了,反正我要先回去了。」
從背包中取出鑰匙,走到她那部小綿羊機車旁,才正蹲下想打開大鎖,就瞥見一雙穿著紅色高跟鞋的腿出現在她身旁。
「周詩禹。」那紅色高跟鞋的主人冷泠地開口。
詩禹一抬頭,看見林珊珊來者不善地瞪著她。
「這位‘女士’,」詩禹放棄了那個大鎖,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請問你有何貴干呢?這里是PUB,似乎只適合年輕人出現吧?」
林珊珊對于詩禹的刻意挑釁不怒反笑,她得意地說︰「叫我‘女士’是不合宜的,你可以叫我林小姐,或者是‘方太太’。」
「方太太?」詩禹微揚起眉,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也對,你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是應該快點把自己推銷出去了,只不過……不知道是哪個方先生這麼偉大,有樂善好施的情操?」
詩禹的冷嘲熱諷並沒有如預期地讓林珊珊臉上那自以為是的笑容消失,反而見她更囂張地冷笑道︰「我可真是同情你呀!被人家玩弄了還不知道,畢競是太年輕了點,沒見過世面,連要被拋棄了還一點警覺心也沒有。唉!可憐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