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坐上餐桌,一家人開始東南西北地閑聊,從社會聊到經濟,從工作聊到生活,祖涵豐富的見識和穩健的談吐贏得了周家二老的心,就連一直抱持觀望態度的詩堯也感受到祖涵對待他們周家人的誠懇與坦率,看來他這個當哥哥的可以放心將妹妹交給眼前這個出色的男子了。
「我說詩禹哪,」詩堯乘機對妹妹做機會教育,「既然你都交了男朋友,何不收收心,別再去PUB表演了。」
「對對對,」周父連忙跟進,「PUB有什麼好?根本就不適合一個女孩子在那里拋頭露面地表演。你說是不是,祖涵?」周父把問題丟向祖涵,就巴望他也能贊同,替他勸勸詩禹。
詩禹暗地翌捏捏祖涵,就盼他能替她說說好話。什麼女孩子不適合去PUB?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種LKK的觀念。
只可惜祖涵也是個大男人主義的擁護者,他頗有同感地點點頭說︰「嘿,我也這麼覺得,我認為詩禹應該認真地找一份工作好好地做,否則真是太埋沒她的才能。」
除了詩禹之外,周家的人全部贊同地猛點頭,害詩禹徑自氣鼓著一張臉,用力地瞪了祖涵好幾下。
由于聊得十分投機,祖涵一直待到晚上十點多才告退,詩禹送他到門外時,不服氣地嘟起嘴巴︰「你為什麼不幫我說話?在樂團里面彈彈琴有什麼不好的嘛?」
「當然不好嘍。」見詩禹的小嘴愈嘟愈高,祖涵連忙解釋道,「你在PUB里面表演,那兒有那麼多虎視眈眈的男人直盯著你瞧,我怎麼放心?」
詩禹本想繼續生氣的,但是一听見祖涵話里帶有一絲絲的醋意,她的心里竟泛起甜甜暖意,氣也生不上來了。
「但是我還是不能離開樂團的呀!允文好不容易把合約的事情給解決了!我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說走就走?那叫他們年底的跨年晚會怎麼辦?放伴奏帶呀?」
「伴奏帶?這倒是好方法。」祖涵嘴角噙著笑意,「不過你放心,我不會這麼霸道的,你還是可以待到跨年晚會結束。」
只能待到晚會結束呀?這樣還不算霸道?
「怎麼了?還不知足?」祖涵摟住她的縴腰,親昵地吻著她的臉頰,「我還恨不得你再也不要去樂團了呢。」
「不去樂團,那我要做什麼?」
詩禹以為他會叫她去工作,沒想到他卻回答︰「你什麼也不必做,只要乖乖地當我的新娘子就好了。」
「新娘子……」詩禹滿臉紅暈,羞得低下頭去。「誰說要嫁給你了……」
「總之你是嫁定我了。」祖涵霸道地說,並輕啄了一下她的櫻唇,「趕快進去吧,晚上比較冷,小心別著涼了。」
「那……你開車也要小心一點。」詩禹關心地叮嚀。
「嗯,我知道,」祖涵柔聲道,有點依依不舍,「你先進去吧!」
看著詩禹回到屋子里之後,祖涵才坐進車內發動引擎離開。
月光下、街角的陰影里,一道怨毒憤恨的目光散發著陰狠的凶光,一張原本應是亮麗出眾的臉龐,此刻正扭曲猙獰得可怕。
可恨!多麼親密恩愛的一對啊!
林珊珊再也無法忍受了,再這樣任由周詩禹那只狐狸精這麼恣意囂張下去,她林珊珊豈不是連一丁點兒獲勝的機會也沒有?
再不快有所行動就要來不及了。如果讓他們倆就這麼繼續發展下去的話,她就真的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她必須立刻反擊,她要讓周詩禹輸得很慘、輸得一敗涂地;即使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她也豁出去了。
大不了來個玉石俱焚、兩敗俱傷,她沒什麼好怕的。
隨著樂團評比的大日子一天天地接近,「鳴」樂團的練習也進入緊鑼密鼓的階段。很難能可貴的是,—向霸道兼專制的祖涵,竟然特準詩禹休半個月的長假,令詩禹有點受寵若驚。
沒有詩禹在身邊的總經理辦公室,雖然空蕩了點,但是祖涵一整個早上的心情仍是極好,坐在辦公桌前,工作起來特別愉快賣力。
為什麼他會這麼開心呢?還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到周家用餐,和詩禹一家人相談甚歡,他知道他已經贏得了周家人的一致認同。一想及此,他又忍不住取出那只光彩奪目的鑽石戒指,對著那晶瑩剔透的美鑽直發愣。
他多麼想立刻將這只美麗的戒指套進詩禹縴細的手指中,他多麼想讓詩禹立刻成為他方祖涵的老婆,他甚至開始猶豫,是不是真的要等到跨年晚會之後才向她求婚……
不過,為了讓他親愛的未來老婆能夠「毫無怨言」地嫁給他,他願意再多等一會兒。
一陣敲門聲響起,祖涵急急收斂起臉上過分開心的笑容︰「請進。」
進來的是秘書陳小姐,她將一份文件遞給祖涵︰「總經理,這個先交給您,不過這份文件並不急,您可以用完餐之後再慢慢看。」
「用餐?」祖涵微愣,抬頭看了一下時鐘,才發現早已過了十二點,「好,那你先去吃飯吧。」
等陳秘書退出辦公室後,祖涵又拿起鑽石戒指欣賞了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將它收回西裝口袋中。
懷著愉悅的心情,祖涵決定去吃一頓豐盛美味的午餐。
不過,祖涵的好心情在一踏出方氏建設時便頓時消逝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厭惡地皺眉。
「林小姐,請問你有何貴干?」祖涵冷淡而生疏地問。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懊死!他就知道這女人找上門來,絕對沒有什麼好事情。
「我很忙,我約了客戶要吃飯,請恕我沒有辦法陪你在這里閉聊。」祖涵撒起謊來一點兒罪惡感也沒有,總之他就是希望林珊珊離他遠一點,別老是想來破壞他和詩禹之間的感情。
祖涵轉身就走,完全不把林珊珊放在眼里。
「我想要跟你談的事情,正好跟你的小狐狸精有關,這樣子你也沒空跟我吃個飯嗎?」
丙然如林珊珊所料,一听見與周詩禹有關,祖涵立即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吃飯就免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祖涵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著實令她氣惱,林珊珊理所當然得把這筆賬也算在周詩禹的頭上︰「你的小狐狸精……」
「不準你叫她狐狸精。」祖涵嚴厲地斥喝。
「唉,看來我是真的沒希望了。」林珊珊裝模作樣地自悲自憐,「事到如今,我也只剩一個小小的心願……」
「你又在玩什麼花樣?」祖涵對這個心機狡詐、詭計多端的女人十分厭惡,「我可警告你,你要是敢傷她一根汗毛的話,就算你是個女人,我也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你的。」
「你以為我想干嘛?找打手去毀了她那一張漂亮的臉蛋?」
「你……你要是敢傷害她半分,我絕對會讓你後悔莫及的。」祖涵憤怒的威脅自齒縫迸出。
「你這麼凶干什麼?」林珊珊故作無辜地說,「我又沒有說要傷害她,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你到底想要什麼?」祖涵才不相信事情有這麼單純。
「我要你上次買的那只鑽石戒指。」看見祖涵瞪大眼楮想一口回絕的神情,林珊珊不得不使出撒手 ,「如果你肯給我那只戒指,我答應再也不來糾纏你。」
「再也不?」這個條件听起來頗為誘人,「你保證?」
「我保證。」林珊珊嫵媚地笑笑,「當然,如果是你主動出現在我面前,那就另當別論了。」
要他主動去讓八爪魚粘上?除非太陽打西邊出來。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說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