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告訴你吧!」小池將雙手插在腰際上,滿臉怒容地瞪著杜喜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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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杜喜媛搖頭晃腦,怎麼樣也不肯相信剛才她用椅子砸的人竟然是警官。
小池很熟練地掏出證件,在杜喜媛眼前亮了亮相︰「你知不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我們可以以妨礙公務法辦你的,而且你又襲警……」小池恐嚇性的語調。
「笑話!我怎麼知道你們是警察!你們在咖啡屋那動作,我還以為你們強掄民女哩!要是我手上有照相機的話,一定拍下來交給各報社記者,到時候光社會的輿論就足夠止你們警界蒙羞!」杜喜媛尖牙利嘴,被扣上的罪名一點嚇阻效果也沒有。
小池的話不但沒有讓杜喜暖閉上嘴,反而是杜喜媛的話讓他瞠目結舌、無話可說。杜喜媛還沒完,幸好駱亞洲已經將吉普車開了過來,在車上喊出聲︰「快上車!現在可能還追得上李皇的車。」
小池才準備打開車門,沒想到杜喜媛的速度更快,搶先一步上車。「我也要去!我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一輛吉普車上乘坐三個成年人和一只狗的確有些擁擠。
怎奈杜喜媛—上了車,就像被三秒膠黏上了一樣,怎麼樣也不肯下車。拗不過她的兩個大男人只好帶著她—起執行任務。
「也就是說,李皇是販毒集團的首腦,許慧君是李皇的女人,而我則是被李皇利用的一個笨偵探?」听完駱亞洲的簡單說明,杜喜媛恍然大悟。
「耶,那個「笨」字可是你白已說的,我們沒說喔。」小池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諷刺杜喜媛。
自已理虧在前,針對小池的話,杜喜媛沒有作多大的反擊,只給他一記衛生眼。
「那我得好好地將功折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追上李皇的車,救回許慧君。快點!加速前進!」
「不行!車子太多了!」駱亞洲臉上滿是擔憂。這條路正好是號志燈多且車流量大的路段,眼看兩輛車的距離漸行漸遠,李皇所駕駛的寶藍色BMW已經完全消失在車陣中,駱亞洲忍不住低吼出聲。「去!看不到李皇的車子了!」
「李皇—定轉向左方。」杜喜媛語氣肯定。
「為什麼是轉向左方?」兩個男人同時狐疑地望著杜喜媛。
「听我的準沒錯的啦!你們看,這條路直走是往皇朝企業的方向,你們想李皇會笨得回皇朝等你們嗎?向右就更不用說了,他當然不會將車開到市區等塞車,所以,剩下來的就只有可以通往淡水的左方了,那里不是有—條快速道路嗎,李皇—定會選快速道路躲我們,而且我記得淡海那附近有些地方蠻不錯的,很適合安靜的談判。」
杜喜媛一番話讓兩個男人對她完全改觀。原先以為她只是個光會異想天開和耍嘴皮子的女人,沒想到分析事情卻條理分明。小池忍不往豎起大拇指贊許道︰「不愧是個偵探!」
而駱亞洲雖然什麼話都沒說,原先緊繃的臉因為杜喜媛的話,而在嘴角出現一抹微笑。
杜喜媛一受到稱贊,更發不可一世。她大咧咧地指揮駱亞洲,—會要他向左,一會又要他向右。大概是老天也幫她忙吧,不久,李皇的車子赫然出現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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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後座,許慧君盯著李皇潔白修長的後頸。
以前,她最喜歡輕撫他的頸子,那給她一種潔淨、靜宓的安全感。
「怎麼不說話?才幾天沒見,不會就生疏成這樣吧?要不要下車走一走,這里的風景不錯。」李皇下車替許慧君開車門,十足的紳士舉動。
「他們下車了!我們趕快沖出去!」見駱亞洲和小池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杜喜媛緊張地說。
「閉嘴!」駱亞洲和小池開門同聲地說。
許慧君才走下車,一陣海風吹起,她的發絲沾黏在臉上。李皇立刻舉起手,動作輕柔地替她撥開長發。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她以為李皇找到她時會自接給她—槍,「我對你好嗎?我以為薪荃對你更好。」李皇撫著許慧君的下巴,饒富興味地看著她的臉。
「他就要動手了!你們兩個還不上?」杜喜媛開始為許慧君冒冷汗了。
「汪!」帕奇拉也附和主人的話。
「閉嘴!」
提到劉薪荃,許慧君像傷口被人活生生剝開。她痛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會以為我帶你到這個地方來是談情說愛的吧?」李皇說話的聲音雖然緩緩的,但他的手卻由許慧君的下巴移動到頸子,並且來回游移。
「我告訴你,這世界上愛你的人只有那個笨蛋劉薪荃。他為了保全你的生命,和上龍幫交換條件殺掉我!
十多年的友情,就因為你而破壞。他甚至對我說︰皇,你沒有真正愛過人,所以你不懂的。啐!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李皇將手放在許慧君的喉頭。
「他好像要掐死她哩!怎麼辦?」杜喜媛著急了。
「汪!」帕奇拉再度附和主人。
「可不可以請你們一人一狗安靜一點?」小池已經按捺不住了。
「喂!你們打算見死不救嗎?汪!」杜喜媛真不明白這兩個人是怎麼當警察的。
「再等一會。」駱亞洲冷靜地說。
「就因為這個原因,你殺了薪荃?可是,當初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還照顧我,現在又把三年前的事實告訴我?」許慧君的聲音微顫。愈接近事實的真相,她就愈害怕。
「薪荃那麼愛你,到最後都不忘記要我放過你。因為他這樣的用生命去愛你,我要看看你有多愛他。我原本打算,如果你一輩子忠于薪荃的話,那表示他是對的,世界上真的有愛這個字,那麼我就代替他照顧你一輩子,你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薪荃死亡的真相;但是,如果你愛上別人的話,我就把—切事情告訴你,然後再殺了你,讓你自己到地下去向薪荃解釋。也就是說,你的死活完全是由你自己決定的。沒想到才二年而已,你就變了心,一廂情願地愛上我。薪荃地下有知,大概會悔不當初吧。」李皇說著這些話時,表情由淺笑慢慢變得扭曲,白皙的膚色透出一條條的青筋。
隨時就要爆出似的。最可怕的是,他眼里發出的寒光,讓許慧君不自覺地抬腿想向後退。
「想走嗎?」李皇的手一用力,許慧君只能動彈不得地站在原地,任由李皇掐住她。
「我不會走的。」許慧君困難地發出微弱聲息。「我只想問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喂!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人性啊!她就快要死了!」杜喜媛已經打開車門,決定要沖下車。
「汪!汪!汪!」
「到現在你還在問這個蠢問題?」李皇咯咯地笑起來,臉上堆滿了不屑和鄙夷。
「你們這兩個混賬,放開我!我要出去救她!」掙月兌了駱亞洲和小池的手,杜喜媛抱著帕奇拉跳下車。
「汪!」
杜喜媛和帕奇拉像兩顆不規則的球,用滾的方式由二十公尺處的草堆中冒出來。經由這麼一鬧,駱亞洲和小池也不得不跟著走出來。
「放開她!李皇,你被逮捕了!」還沒完全由地上爬起來,顧不得狼狽的形象,杜喜媛已經先開口。
李皇沒有松開手。「嘿!沒想到你們居然跟得上我。」
「李皇,我現在要以現行犯逮捕你,你還不趕快放開許小姐。」小池掏出手槍,槍口朝著天空。
「對,你這個現行犯,還不束手就擒,法官會從輕發落。」杜喜媛仗著小池有槍,有恃無恐地挺身而出,連帕奇拉也狗仗人勢地吠叫不停,原本安靜的海邊—下子充滿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