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會立刻趕到碧波咖啡屋將許慧君帶走,不會讓杜喜媛和她見面,更不會再讓李皇找到許慧君。」駱亞洲別無選擇,目前只能采取這種強烈的手段,不管許慧君有什麼狗屁條件。
「小隊長,這個……」金鈴支支吾吾說︰「你幫我照顧好小池,他那個人沒什麼大腦的。」
「放心!」駱亞洲語帶輕松地安慰金鈴。
金鈴的恐懼不是沒來由的,李皇不是好惹的角色,如今自己在明,對方在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沒人能預料。沒來由的,駱亞洲體內的血液整個沸騰起來。
「帕奇拉,你坐好了!」他駕著吉普車,快速地朝碧波駛去。
第四章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駱亞洲就抵達了碧波咖啡屋。
他一走進門就四處尋找許慧君的身影,幸好,她還在咖啡屋里,駱亞洲這才松了口氣。
「許小姐,事出突然,你必須立刻和我離開這地方。」駱亞洲壓低音量,怕四周有李皇布下的眼線。
「我說過,這七天內你們任何人不能打擾我的生活,現在不過才過了三天而已。」許慧君不理會駱亞洲
的請求,徑自做著咖啡屋吧的瑣事。
「李皇已經知道你的下落。在這個地方,隨時可能有個殺手以槍口對著你,為了你的安全著想,你不如听從警方的安排,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駱亞洲不但必須開口說很多的話來說服許慧君,還得注意杜喜媛要是突然出現,他該怎麼應付。
這麼多話的駱亞洲並不常見,小池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壓根忘了要听他們到底淡些什麼,只顧著看駱亞洲的嘴一張—合的動作。
「李皇已經知道我在這里了?!」有短短的幾秒鐘,許慧君的眼底閃現喜悅的光采,但隨即被一抹憂傷取代。「那可好,我也等著他。」
「許小姐,事實上李皇現在找了個女偵探,那個女偵探馬上就會到這里來找你。我不知李皇硬要把她扯入這件事情是基于什麼理由,我只知道那個女偵探是無辜的。我想,你也不願意傷及無辜吧,現在只有你離開,才能解決所有的事情。」駱亞洲愈說愈急,手也順勢揮舞著,加強說服力。他隱約听到坐在他車上的帕奇拉正大聲地吠叫著,那聲音听起來有點興奮。「糟了!帕奇拉一定是看到杜喜媛,才會那麼興奮地叫著。」
盡避駱亞洲額頭上已經汗涔涔的,緊張的情緒在臉上表露無遺,許慧君就是不為所動。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女偵探、什麼無辜,那些都與我無關。」
眼尖的駱亞洲看到杜喜媛隔著玻璃窗,賊頭賊腦地向碧波張望。情急之下,他大喝一聲︰「小池!快過來幫忙!」
這麼一喝,小池才反應過來,連忙答應著︰「是!是!是!」他發現駱亞洲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緊張氣氛。
「你和我一起把許小姐帶走!」干了警察這麼久,駱亞洲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個不講理的流氓,必須強挾持一個女人離開。
駱亞洲和池金山左右開弓,將許慧君像個犯人一樣的挾住。
「後門在哪里?」
「在廚房後面。」小池一頭霧水。小隊長是吃錯了藥嗎?一進門就反常地開口說—大堆活,現在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許慧君沒有掙扎,只是冷冷地警告︰「如果你硬是這麼做的話,我保證警方無法由我這邊得到任何有關李皇的任何事情,屆時,你必須負起所有的責任。」
「無論如何,我不會把你放在這個地方等著李皇來下殺手,不管是你或是杜喜媛,我都發誓不讓這種事情發生。」駱亞洲不把許慧君的警告當作一回事,他只知道人命關天。
杜喜媛在窗外已經張望了好一會兒,碧波咖啡屋里沒有什麼客人,倒是有個熟悉的身影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駱亞洲他果然如李皇所說的,已經來到碧波。」
她用力地揉揉眼楮,確定自己不是因為這幾天用眼過度,而產生錯亂現象。
沒錯,真的是駱亞洲,不久前才和他見過面的,不可能會認錯。可是許慧君呢?再瞪大眼楮看個仔細,他好像和店里的女侍有什麼爭執,那個女侍長得挺「韻」的,好像在哪見過,是……是許慧君!不會錯的,那張臉她在心里默記了上百次,每天睡前還拿著許慧君的照片加深印象,就怕萬一哪天在街上巧遇卻相見不相識,那豈不冤枉。
接著,她看到駱亞洲和另一個男侍正企圖挾持許慧君離開。
「該死的男人,原來他還有黨羽。我只有一個人,只能智取,不能力敵。」杜喜媛才盤算著如何將許慧君搶回來,熟悉的狗叫聲一陣陣傳到她的耳中,她朝聲音的來源望去,帕奇拉正坐在一輛吉普車上對她打招呼。「糟了!我還有一只狗質在他手上。」
眼看著許慧君就快被帶走了,氣急敗壞的杜喜媛一咬牙,口中喃喃說道︰
「帕奇拉,等我先搶回許慧君,再想辦法把你救回來。」然後她躡手躡腳地推開玻璃門快步走進碧波。
在接近駱亞洲等三人的同時,她不知哪來的力量,高高舉一張店里木制的座椅狠狠地向駱亞洲肩膀砸下。
「呃……」肩膀上的痛楚讓駱亞洲不得不放開挾持住許慧君的手,急忙護住痛處。
碧波咖啡屋因為杜喜媛的這個舉動,整家店變得喧鬧不休。
小池看到駱亞洲受到攻擊,顧不得許慧君,立刻沖到駱亞洲身旁,用身體護著他。
「小隊長,你沒事吧?」
兩個大男人將手移到佩槍位置,準備隨時掏出手槍,應付李皇派出的殺手。令兩人意外的,原來痛下毒手的人是個身高不到—百六十公分的小女人,而且她又舉起另一張座椅,隨時準備擲出。
「杜喜媛?!」駱亞洲驚呼了一聲,沒想到砸出椅子的人竟然是她,眼看著一張大椅子又朝著他和小池擲出,兩個人一左一右地跳開。
「社會敗類!衣冠禽獸!無心小人!不學無術!一肚子壞主意!」邊罵的同時,杜喜媛拉起許慧君的手,快速跑離碧波咖啡屋。
「杜喜媛,你瘋了!快點回來!」駱亞洲嘶吼著並且立刻跟了出去。
杜喜媛才不會這麼容易就將許慧君這金主讓給駱亞洲。她朝暴怒的駱亞洲做了一個特大號鬼臉,手緊牽著許慧君跑在紅磚路上。
許慧君一言不發,任由杜喜媛擺布著。
「我的車呢?記得是停在這個位置的。」杜喜媛咬著下唇,腦筋不斷回想剛才停放車子的位置,眼楮也不停歇地搜尋,終于在距離百公尺處一輛拖吊車上發現一輛可憐兮兮的輕型摩托車,款式及顏色和她的如出一轍,再看個仔細,連車牌號碼都一模一樣。
「該死!我才停放不到十分鐘。」她低聲咒罵。
一輛寶藍色的BMW在兩個女人面前停下,後車門像裝了彈簧—般倏地打開。
「上車!」
「李先生?」雖然不見車子駕駛的臉,但這輛車子的主人是杜喜媛和許慧君都認得的。
「李先生!」杜喜媛朝許慧君得意—笑。「許小姐我告訴你,其實我是個偵探,車子里的人就是我的委托人,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覺自己遭到一陣猛烈的撞擊而跌個狗吃屎,而那個撞擊她的人居然是許慧君!等到她反應過來時,許慧君已經跳上李皇的車子並且揚長而去。
「有沒有摘錯啊?!」錯愕的杜喜媛好不容易掙扎著爬起來,手上和腿上已經有幾處明顯的擦傷。「這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