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沐辰聞言微笑,說道︰「那麼,咱們把那場比武招親當真如何?」
話才說完,一個不愉快的念頭閃過他的腦中——
如果他爹娘反對……
「我是說過那場比武招親不算數,至于你要怎麼想,我可管不著。」水凝艷低頭嘟囔道,俏臉微微泛紅。
「或許我們應該感激嶺南四霸,若非他們……」司沐辰的話被水凝艷的驚喊打斷。
「嶺南四霸!」
「你想到什麼?」
「我們已經把所有靠近滄溟府的人統統過濾一遍,卻獨獨沒有將嶺南四霸列入嫌疑人選之中。」水凝艷站起身子,踱步說道︰「正因他們傷了我們,所以直接把他們當成另一個敵人,而沒有將他們和血案聯想在一塊兒。但是,誰說凶手一定只能有一個人呢?」
司沐辰心個一凜。
的確,誰說凶手一定只有一個人?經水凝艷這麼一說,他也認為嶺南四霸的嫌疑最大。否則,他們為何一得知水凝艷的身份,便欲置之于死地呢?
「如果真是嶺南四霸,那麼他們顯然已經得知我們引他們現身的計劃,否則不會殺掉站崗的弟兄,更不會想殺你。無緣無故,他們不可能故意招惹瀲灩莊。」司沐辰說道。
「既然你也認為如此,我們干脆現在就去逮他們,就算他們不是凶手,也可以報上回的一箭之仇。」水凝艷的冒險精神又蠢蠢欲動,雙眸發亮地站在他面前。
「我們先回絕塵谷一趟,我再陪你去找他們,好不好?」司沐辰溫柔地笑道。
「好。」她點頭,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尖。「我忘記你想先回去跟你爹娘請安。」
「走吧。」他站起身子,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朝在一旁休息的馬兒走去。
第七章
多天之後,他們進入一個山腳下的小村落。
絕塵谷,就在不遠的山林深處。
司沐辰和水凝艷來到村中惟一一間客棧。
「你先點些想吃的東西,我去外頭買些干糧,一會兒就回來。」司沐辰待水凝艷坐下之後說道。
「好。」水凝艷無視于四周投來的目光,淺笑著回答,美麗的臉龐洋溢著幸福。
這一路上,他們兩人無論出現在哪里,都會引來路人欣羨的目光。但他們的眼中只有彼此,對他人的目光渾然不覺。
但是,這一次,有道目光不帶驚艷與欣賞,而是帶著觀察和探詢。
司沐辰前腳才離開,店小二跟著就到水凝艷身旁。
「姑娘,你想點些什麼?」
「兩碗素面,其他隨便來幾樣開胃小菜。」水凝艷說道。唉!受了司沐辰的影響,連她也吃起素面來了。「對了!你們樓上還有沒有空房?」
「只剩一間房,剛好可以給你們小兩口用。」店小二說道。
「一間房?」水凝艷蹙眉道。這可怎麼辦?雖然露宿在外時他們是同吃同睡,可是同睡一間房……恩索了一會兒,她才決定道︰「好吧!先幫我留著。」
「好,您等等,我馬上幫您去準備。」
菜上完後,又等了一會兒,司沐辰才帶了兩個油紙包里回來。
「你去好久喔!」待他坐妥,水凝艷開口說道︰「小二哥說,這里只剩一間房。」
「我們已經在外頭露宿兩夜,你絕對不會想放棄客棧的。況且,明天恐怕也得在野外過夜。」司沐辰說道︰「假如你真的不願跟我將就一晚,那房間可以讓你,我去外頭睡。」
「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睡外頭。」水凝艷抗議道。
「這麼說,你願意跟我擠一間房嘍?」司沐辰笑道。
「反正才一晚嘛!」說完,她低下頭努力吃面,不再理他。
司沐辰微笑,也拿起筷子,好好祭一祭五髒廟。
他們的對話全都落入方才觀察他們的那人耳里,那人刻意避開司沐辰的視線範圍,不著痕跡地離開客棧,直奔絕塵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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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稟谷主、夫人,少爺回來了。」絕塵谷內,那人恭敬地站在大廳內,朝坐在上位的一對男女稟告。
他們年近五十,男的英俊健朗,女的成熟貌美,兩人恍若一對神仙眷侶。
有這樣的父母,難怪會生出司沐辰這般英俊的兒子。
可惜,他們兩人听見兒子回來的消息時,表情可不是太高興。
「他人在哪里?」絕塵谷谷主問道。
「在山腳下的客棧,身邊還有一位姑娘。」那人把在客棧所見所聞統統一五一十說出來。
只見谷主和夫人的臉色愈來愈黑,在那人說完時,絕塵谷谷主一拍座椅的扶手,沉著臉說道︰「這個孽子,竟敢帶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回來。這要是傳出去叫人家知道,我們絕塵谷的臉要往哪里擺?」
「辰兒真是太不知輕重了。」司夫人亦是不悅,說道︰「這孩子那麼大了,怎麼還不明白我們對他的期望,三天兩頭往外跑,現在還隨便帶人進谷,他眼中還有家規嗎?」
絕塵谷最大的禁忌,便是帶外人入谷,如今司沐辰擅自帶著水凝艷回來,可說是犯下大忌。
「你去給我看緊他們,他們一進谷中就立即通報。」谷主對那人命令道,然後搖搖頭。「幸好我們已經替辰兒挑了房端莊賢慧的媳婦兒,但願可以讓他收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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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凝艷和司沐辰渾然不知等待著他們的試煉,一路上有說有笑,輕快地走進山區。
「這里的景色真是美,不知道住在山谷里是什麼感覺。」水凝艷深吸一口氣,讓胸臆中盈滿清新的氣息。她讓「疾風」緩慢地踱步,好讓她悠閑地欣賞周圍的景致。
「依你的個性,大概在山里住上半個月,就無聊得受不了了。」司沐辰策馬走在她身邊說道,接著打了個呵欠。
「現在才中午呢!你怎麼就開始打呵欠?」水凝艷問道。
昨天香甜地睡上一晚,她可是精力充沛得很。
「昨夜有人睡在舒服的床榻上,當然精神很好。但我卻是睡在硬地板上,怎麼睡得好?」司沐辰調侃地說。
事實上,他幾乎一夜無眠。
昨天進客房之後,她堅持兩人不能同床而寢,所以在偷了幾個吻之後,他只能很哀怨地在榻下打地鋪。
而她,幾乎是一沾枕便進入夢鄉,一丁點兒的愧疚感都沒有。
一整夜,他的理智與不斷拔河,佳人就在觸手可及之處,他卻踫不得……
最後,他索性坐起身,坐臥在榻邊,悄悄欣賞她熟睡時的美麗模樣。
或許是對他完全沒有戒心吧!否則他們練武之人,即使在睡夢中都會有警覺心,不可能在他一直盯著她瞧時,仍然毫無所覺。
一直到天將明時,他才躺回地鋪上,朦朦朧朧地小睡一會兒。
水凝艷聞言,抗議道︰「可是今天早上我醒來時,看見你睡得很熟啊!」
司沐辰不語,給她一個莫測高深的笑。
「你那樣笑是什麼意思?」水凝艷懷疑地湊近他,問道︰「你昨天晚上沒有對我做什麼事吧?」
「除了欣賞你的睡姿之外,什麼也沒做。」司沐辰似笑非笑地說︰「而且,如果我要對你做什麼事,一定會讓你醒著。」
「無賴!」水凝艷俏臉嫣紅,低啐一聲。
昨夜她也是被他吻得意亂情迷,只能緊緊抓著殘留的一絲理智,硬把他給趕下床。
她畢竟是名門之後,不能做出有辱門風的事。
雖然她吻也讓他吻了,身子也讓他抱過,但是在沒有名分前,絕對不能做出更逾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