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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系狂君心 第3頁

作者︰宜萱

初曉,幽冥堡厚重的黑色大門緩緩打開。

薄霧中,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台階上,背後掛有一把長刀,縴細的刀型與他的外表有點不搭。

大口吸進清晨的新鮮空氣,韓放軒舒服地伸個懶腰、扭扭脖子。明天是他心肝寶貝兒的四歲生日,他得到市集里瞧瞧有什麼好玩的可以給她當禮物。

粗獷的臉龐露出溫柔的笑,他走出大門……

喝!那是什麼東西啊?

一團白糊糊的物體縮在幽冥堡大門邊的角落里,那好像……是個人耶!

奇怪!這附近的人不都對幽冥堡敬而遠之?怎麼還有人敢在幽冥堡的大門口睡覺?還是,"他"根本就已經掛了?

帶著滿月復的困惑與戒心,韓放軒慢慢地靠近"他"。

等他看清楚蜷縮在角落的原來是個嬌小縴細的身影時,才恍然大悟到她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渾身布滿泥塵的女人。

"姑娘?姑娘?"他蹲在她身邊,輕聲喚道。

身影一動也不動。

唉!假若是個小伙子就好辦了,偏偏是個姑娘家,如果他動手把她搖醒,她會不會尖叫地喊非禮啊?

可是,就任她這樣睡著也不是辦法。

"姑娘,醒醒。"他拍拍她的肩,然後,試圖將她翻過身來,好瞧清楚她的面貌。

不看還好,這一瞧,韓放軒不禁瞪大雙眼,倒抽一口氣。

她的臉……實在是慘不忍睹。

一張臉,從那雙仍然緊閉的眼楮以下,全布滿被灼傷的痕跡。那傷顯然是不久前才弄的,因為傷口上的痂還未退,有些甚至還惡化流膿,凹凸不平的臉上僅能依稀地瞧出她的五官。

韓放軒的兩道濃眉糾在一塊兒,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幸好,她的氣息還算平穩。

從她的身形與尚稱完好的額頭肌膚看來,應該是個年輕姑娘。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嚶嚀一聲,她緊閉的眼睫緩緩抬起,渙散的美眸眨了眨,試圖看清眼前的事物。

當她瞧見蹲在她身旁的韓放軒時,雙眸立刻露出驚惶恐懼,一個勁兒地往後縮。

"姑娘,你別怕,我不是壞人。"韓放軒見狀也不敢妄動,盡量輕聲細語地說,"你為什麼會睡在這里?"

她緊貼著身後的牆,戒慎地凝視著他。

餅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抬手,指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搖搖頭。

"你不能說話?"難道這位姑娘是個啞巴?

"我……受……傷,這里……"粗啞的聲音幾乎像是會刮傷人的耳朵,從她嘴里艱澀地吐出來。

韓放軒點點頭表示明白,考慮了一下,接著說︰"看來你身上還有其他的傷,不如我扶你進去,讓我妻子替你上藥包扎。"

他方才注意到她的動作遲緩,顯然是還有其他的傷處,再說,她的臉也需要處理。

她的雙眼露出遲疑防衛的眼神。

"我純粹只是好心,如果你不要就算了。"韓放軒聳聳肩。

唉!人老嘍!連年輕時的那股狠勁都化得干干淨淨。要是在十年前,他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呢!

"快點,我還有事要辦,去不去-句話。"

很輕微地,她點了一下頭。

"好,那我現在背你進去。但是你千萬不要誤會我心存歪念,我只不過不願浪費時間而已。"

說完,他徑自撈起她,讓她趴在他身上,將她背進堡里。

靠在他的背上,她丑陋的臉龐緩緩扭曲,明亮的眸子閃出詭異的笑意。

這人可真有趣,不知道上回在幽冥教總壇時為何沒見過他。從他能擅自帶陌生人進堡看來,在堡中應該有一定的地位才是。

或許,以後跟他套套交情也不錯。

南宮珣望著那棟離她愈來愈近的望月居,心跳也跟著怦咚、怦咚地加快。

謗據她向曾與幽冥堡有交易往來的人打听而來的消息,幽冥堡內最大的一幢屋子便是棠玄烈的住處。

她只消在"養傷"的期間不經意地透露她有消滅"狼主"的方法,到時還怕棠玄烈不見她?

這次,她絕不讓他把她送走。所以,她換了個新的身份,而且不惜以如此丑陋的面貌見他。

算是報答他當初的救命之恩吧!她努力說服自己,無視于心中那小小的抗議聲,抗議她抑制住滿心無處發泄的情感。

眼見韓放軒的小屋已經在數步之遙,她垂下眼瞼,佯裝虛弱。

最後,她向心底那愈來愈大的抗議聲屈服。

她暗暗自嘲道,南宮珣啊南宮珣,你的心,早已討不回來啦!

第二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為伊消得人憔悴。

望月居內,棠玄烈對甫進門的韓放軒問道︰"听說你救了一個女人進幽冥堡,是嗎?"

"堡主的消息真靈通,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韓放軒笑道,"我的確救回一個女人,而且,我發現這個女人可能和'狼主'有關。"

"她是'狼主,的人?"棠玄烈劍眉一挑,問道。

"不,應該不是。她的喉嚨受傷,無法說太多話,不過從她不大完整的只言片語听來,我猜想她曾被'狼主'俘虜。"

"她會不會是'狼主'派來的奸細?"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他擔負著整個幽冥堡的安危。

"看起來實在不大像。"韓放軒仔細想想,然後搖頭,"先別說她表現在外的舉止溫和有禮,我想,沒有哪個女人會自毀容貌,只為了要混進來吧?"

"照你這樣講,她對我們的剿滅行動或許有所助益。她現在的傷勢如何?"

"身子還是有點虛弱,不過臉上的燒傷已經開始愈合,再多休息個兩天就沒事了。"韓放軒回答道。

那個姑娘也真奇怪,硬是堅持不肯讓人檢查她身上的傷勢,藥也是自己上。若非那些傷口真的會流血流膿,他還真懷疑它的真假呢!

"那好,等那位姑娘的傷勢好一點之後,帶她來見我。"棠玄烈指示道。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堡之主,沒道理叫他去看她。

"沒問題。"

"既然這樣,'狼主'的事就先暫時擱下,等我們弄清楚那姑娘的底細之後再說。"接著,棠玄烈對韓放軒笑道,"我這兒沒有其他的事了,等一下我想出去打獵,你要不要一起來?"

"打獵啊?當然好!"韓放軒登時顯得興致勃勃。

"那還等什麼?走吧!"棠玄烈往他的肩上一拍,率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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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居左側的一幢小屋里,南宮珣斜倚在床頭,對著窗外發呆。

都好幾天了,棠玄烈怎麼還對她不聞不問?會不會是韓放軒沒有跟他說,還是她放出的消息還不夠?

這幾天她每晚都得讓自己臉上的妝改變一些制造她臉上的傷疤在復原的假象。可是跟韓放軒一家人住在一塊兒,在她改妝時隨時有被撞見的風險。

希望他快點來找她,然後給她一個單獨的空間。

"大姐姐,你可不可以陪我玩?"一個童稚的聲音在門邊響起。

她朝聲音的來源一瞧,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站在門檻邊,害羞地望著她。

南宮珣點頭,拍拍床邊的位置,然後拿起放在枕邊的面紗戴上,她擔心自己的臉會嚇到小女孩。

小女孩倒也不怕生,移動短短的雙腿,費力地爬上床榻。等到好不容易在她身邊坐好,才抬頭對她一笑。

"我叫韓黎。"小女孩向她自我介紹道,"你是爹救回來的客人,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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