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黎泄氣的靠在牆邊,她好不容易才能月兌離賽拉斯的掌握,傅磊居然又要她引誘賽拉斯?她哪里還有能力這麼做呢?
當她再度抬頭時,她的眼神與一對幽黑的眼眸接觸,她的心房又不由自主的狂跳了起來。他是來留她的嗎?
「你的時間到了,走吧。」賽拉斯微偏著頭說,顯然是在趕人了。
妍黎的笑容還來不及拉開,馬上就又垮了下來。顯然賽拉斯是真的生氣了,或許她還該感謝他高抬貴手,沒有在盛怒之下把她給宰了。
看來她這次的任務真的徹底失敗了。妍黎無力的站直身體,盡量讓自己維持面無表情。
走過賽拉斯身邊時,她又覺得好不甘心!她怎能就這樣讓他消遙法外?說什麼她都要再試一次。
她轉了轉眼楮,想到了一個方法。「你想不想知道是誰指使我來接近你的?」
「知道了怎樣?反正我的敵人原本就不少。光憑他派你這個蹩腳的手下來看,我想他對我並沒有什麼威脅性。」賽拉斯語氣高傲的說。
「喔?你又怎麼知道我說不定只是他手中的一顆小棋子,其實他已經在你身上得到他所想要的東西了呢?」妍黎信口胡謅,只希望他會相信她。
「你是什麼意思?」賽拉斯瞪著她。
「我知道你是西班牙貴族的後裔。」她驕傲的說出他的「秘密」。
「小姐,西班牙有將近一半的人都有貴族頭餃,就連在街邊行乞的乞丐都有貴族頭餃。」賽拉斯的嘲諷讓妍黎燒紅了臉頰,這種事她怎麼不知道?
「好吧,我知道你是你那鬼家族的族長,多得是人要你的性命。」妍黎說的是實話,根據傅磊給她的資料看來,賽拉斯根本就是在槍林彈雨之中長大的。
「謝謝你告訴我我以前都沒發現的事。」賽拉斯嘲諷的意味更加濃厚了。
妍黎被他的嘲弄氣得昏了頭,未多加考慮便月兌口說道︰「好吧,我就告訴你一件你絕對不會知道的事。我的老板計劃要把你的整個家族鏟除掉,你就是他的第一個目標,但是他不會讓你這麼早死,他要你看著自己的族人一個個被整死……」妍黎的喉嚨被賽拉斯的手給掐住,後頭的話全數都梗住了。天!她甚至沒看見他有移動。
「你說的是實話?」賽拉斯眯起眼楮,眼中閃著濃濃的殺意。雖然他對自己的家族是恨之入骨,但這是母親的遺願,他自然會把整個家族保護好,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動他的家族,他說什麼都不會放過那人的。
「嗯。」無法開口的妍黎只能點點頭,她整個人驚慌的流下眼淚。
或許是不舍吧,賽拉斯終于放開了她,但他眼中的殺意卻讓妍黎無法克制的全身戰栗,她從來沒想過他竟會下如此重的手。
「你的老板是誰?」賽拉斯對于她的話並不怎麼相信,不過她好不容易才能離開這里,她又何必讓自己陷入危機當中?他真被她搞迷糊了。
「不說。」妍黎這次聰明的站離他遠遠的,以免又慘遭他的毒手。
「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乖乖把人供出來,二是我有辦法讓你一五一十的全吐出來,你自己做選擇。」他已經為她浪費了太多的時間,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想知道嗎?沒這麼容易,我的老板要我把你帶到美國,之後你或許會有機會與他見面,不過一切都由他決定,我只是負責傳話的。」妍黎真的是騎虎難下了,現在她只想盡快把賽拉斯給騙走,其他的她全顧不得了。
「想讓我無法和雷尼進行交易是吧?你以為短短幾天就會讓我們談了三個月的生意破裂?你們也太過天真了吧。」就算她全都是胡謅的,賽拉斯還是為她的勇氣喝采,有多少人在他面前一句話都不敢說,這女人居然敢當著他的面騙他?
她的計謀居然被他看穿了,妍黎此刻真的從頭冷到腳底。
「走吧,我倒想看看你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三天,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要是你不能給我滿意的答案,我會要了你的命。」賽拉斯撂下狠話後飛快轉身離開,所以妍黎沒有看見他嘲弄自己的表情。
要她的命?他怎麼舍得,什麼時候他也開始說大話了?
???
她真想把傅磊抓起來狠打一頓。
他交給她的地址真的沒錯嗎?這里是風化區也!整條街站滿了阻街女郎,剛才還有人找她搭訕,問她要不要做生意?天啊!那條狂牛到底在哪里?
妍黎在一家掛滿俗氣霓虹燈的酒吧外停下腳步,再次看了手中的地址一眼,應該是這里沒錯吧。里頭吵雜的喧鬧聲讓她卻步,可是為了任務,她不進去行嗎?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走進去,里頭清一色都是男性,眾人一看見秀色可餐的妍黎,不是眼神曖昧,就是用口哨或粗鄙言語騷擾她,她強忍著顫抖的雙腿走向酒保;真巧,這個人也是東方人。
「我要找狂牛,叫他出來。」
「有什麼事?」狂牛好笑的看著她明明害怕得要命,卻還在假裝勇敢。
「我有東西要交給他,馬上叫他出來。」要是一分鐘之內還見不到狂牛的話,妍黎發誓她會立刻奪門而出。
「我就是。」狂牛對于妍黎不記得他並不惱怒,畢竟他的確長得平凡到讓人過目就忘。不過這就是他的本錢,如果有人想對他不利,除非拿著照片對照,否則絕對認不出他。
「你就是?」妍黎懷疑的打量眼前一身江湖味的男子,覺得他有些面熟,卻又想不起來他是誰。
「我們見過面的,在加拿大。」這個暗示夠明顯了吧?狂牛暗忖。
「加拿大……你是那個僕人!」妍黎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號人物。她在加拿大接觸過的東方人也只有他,不過他長得真是讓人過目就忘。
「沒錯,你不在家安撫你的情人,來這里找我干嘛?」狂牛用眼神阻止其他人再喧鬧,這些男人沒見過女人嗎?
「我偷到傅磊要的東西了。」妍黎神秘兮兮的從懷中拿出磁片。
「沒想到你真的做到了。」狂牛驚訝的說著。這女孩還真有一套,居然能在賽拉斯的眼底下偷到極為機密的資料,讓他這個老手都不禁覺得汗顏。
「替我轉告傅磊,請他趕緊替我查明殺我姐姐的凶手到底是不是賽拉斯,如果他再不查清楚,我怕我真的會控制不住而殺了賽拉斯。我的話說完了,再見。」話一說完,妍黎轉身就走,怕極了這間滿是豺狼虎豹的酒吧。
「你真的下得了手嗎?」狂牛小聲的對著她的背影問。
他知道在加拿大時,她幾乎每個夜晚都是在賽拉斯的房里過的,就算他們不是真心相愛的情侶,起碼也是肉欲上的情人,男人或許可以將愛情與分開,但是絕大多數的女人卻做不到。而他暗中觀察他們兩個人,發覺他們倆相配極了。
殺姐仇人?賽拉斯應該不是手段殘暴之人,或許還有什麼隱情是他沒有調查清楚的吧。
???
羅夫現在只想把席妍黎轟個稀爛。
他真不知道她跟主子說了什麼,居然讓主子丟下眾多重要的公事,和她跑到加州來。再過兩天就要和雷尼先生正式簽約了,主子卻寧可得罪雷尼先生而執意延期交貨。
這要是讓長老們知道了,不被罵個狗血淋頭才怪。
主子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怎麼一被妍黎這女人纏上,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一定是那女人太無恥了,才會迷得主子忘了魂。
最過分的是她居然要尊貴的主子住那間像是小火柴盒的房子,說是怕先生跑了,這也太委屈他了吧?忠心護主的羅夫直替主子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