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官爺,咱們來打個商量如何?你把她給我,我給你點好處。」他微微揚眉看著獄卒。
獄卒考慮了一下,馬上答應他。
花樓不會收個半死不活、身上又帶傷的女子的,既然這俊小子要她,就給他吧!省得麻煩。
尉翔翱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丟向獄卒,然後單手微微使力,那縛住冷凝霜雙手的枷鎖就裂開了。他策馬帶著已經昏迷的冷凝霜離開。
「嘖,那女人又凶又狠,他要她干嘛?」獄卒乙不解地援頭。
「別管了,回程時的酒錢有了,咱們上路吧!」
獄卒甲見識了尉翔翱深厚的內功,就算是賺錢少也不敢說。他把銀子塞進懷中,繼續趕著女囚上路。
★★★
尉翔翱猶豫了一會兒,才決定走進屬于擎天堡名下的慶隆客棧。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歸來而引起騷動,但他帶著一名受傷的女子也不適合在外住宿,只好提前露臉了。
尉翔翱抱著仍舊陷入昏迷的女子踏進客棧,里頭一群人正抄起刀劍要打起來,但在他跨進來時,全靜了下來。
「你是……」身形魁梧的掌櫃手里握著刀,細細打量抱著冷凝霜進來的尉翔翱。
「毛三,不認得我了?」尉翔翱淡然的說。
他掃視客棧四周,剛才還在鼓噪的人全都被那平穩中又帶威嚴的眼神震懾住了,乖乖坐回位子,只用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尉翔翱和他懷中骯髒狼狽的女子。
「你是……三當家?」毛三手里的刀差點掉在地上。
這三當家在幾年前離開擎天堡後就沒回來過,連點消息都沒有。擎天堡的部屬偏及四海,卻從沒听過有誰發現三當家的蹤跡。大伙都以為生性淡泊的三當家一時想不開,在哪座深山絕嶺里出家了呢!
「毛三,給我兩間上房,另外幫我請個大夫來。」
「三當家,客房多得是,大夫可沒半個。」毛三示意小伙計看好那蠢蠢欲動的兩幫人馬,跟在主子的身後上樓。
「怎麼說?」尉翔翱抱著冷凝霜好一陣子了,卻臉不紅、氣不喘,腳步依舊輕盈,不愧是尉家五兄弟中功夫最為高強的。
「陳大夫兩天前被劫匪給殺了。」毛三說得輕松,好象已是見怪不怪了。
「城內的情況果真如此混亂?」
「是啊,您看看我們這里,亂成這副模樣。近兩年收成不好,就連擎天堡也受到不小的影響。好在有南方據點的支持,否則……」毛三模著他亮光光的頭頂說道。
「我知道了。你去幫我提些熱水上來。」尉翔翻看看他懷中不知多久沒洗澡的人兒,又加了一句,「記得要多一點。」
「是。」毛三替主干打開房門,自己仍舊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嗎?」尉翔翱頭也不回地問道。
「三當家是要回擎天堡嗎?」
「沒錯。」
「那您通知大當家沒有?」
「沒這個必要,我直接回去就行了。」
「那……這位姑娘是誰?」毛三終于問出口了。他好奇的是三當家為何會帶回一名女囚。
「我也不知道。」尉翔翱平靜的臉上終于出現一絲挪揄。「毛三,你再不去幫我打水,你就沒機會親自問這女子了。」
「哦!」毛三模著他的光頭蹬蹬地下了樓,不一會兒便送上一盆盆的熱水。
「得罪了,姑娘。實在是為了救你一命,尉某才放肆的。」尉翔翱喃喃說完,便解開懷中女子被血染紅的囚衣,露出沾染著污垢的肌膚。
「看得出來你很久沒洗澡了。」尉翔翱不知道自己怎會冒出這句話,而且說話的對象仍不省人事呢。
先清潔她傷口邊的肌膚,免得傷口感染,他才削斷箭身,將箭尖挑出。
在他替她療傷的過程中,他只听見她悶哼了兩聲,並沒有強烈的反抗,看來她挺能忍耐的。
尉翔翱淡淡一笑,替她把破碎的衣服理好後,這才下樓去找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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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誰?是誰在她身邊?
冷凝霜感覺到身邊有人動著她的身體,但她卻沒有力氣掙月兌,甚至睜不開眼。她有些急躁的喘息著。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好好養傷。」輕柔的聲音很快地讓她平靜下來,她嚶嚀一聲,又墜入昏睡中。
尉翔翱替她擦掉額上的汗水,對她康復的情況感到滿意。或許是她的底子夠好吧!
這點傷對她來說不算嚴重。
他剛才替她的臉擦拭了一番,雖然不是很干淨,但已經可以看清她的輪廓。她是個美人呢!
尉翔翱微微一笑,起身回到隔壁的房間。雖說她需要照料,但他一個大男人不適合大半夜的待在姑娘的房里。待會他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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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睜開眼,感到肩膀上的疼痛,飛快地記起自己受傷的事。
不理會肩膀上撕裂般的痛楚,她坐直身子,就看見一名光頭大漢捧著水盆躡手躡腳的走進房來。
她咬牙飛身躍下床,一腳就朝毛三踢去,好在毛三功夫底子不錯,閃得快,要不然就白挨一腿了。
「姑娘,等等!」毛三一邊擋住凝霜的攻擊,一邊叫喊著往復退。
虧他是在這客棧出生、長大的,竟沒發覺自己已退至樓梯的邊緣,毛三一腳踏了空,連著三滾就帶著水盆滾下樓了。
尉翔翱早听見樓上的打斗了,他優閑地坐在摟下品嘗著家鄉才有的濃烈芙酒,看著毛三一路滾下褸來。
「你是誰?」凝霜從樓上躍下,輕盈地落在毛三面前,緊蹙的眉頭顯示了她正被傷口的痛楚折磨著。
「三當家……」毛三躺在地上捂著僮疼的光頭直向主子求援。尉翔翱淡淡一笑,起身擋在毛三和凝霜之間。
「你!」凝霜記起他就是擋住她的去路,害她白白挨了一箭的男子。她下意識的模模右肩,箭呢?
「你肩上的箭早已拔除,不然你早就一命鳴呼了。」尉翔翱輕扯嘴角,「坐吧,我看你快站不住了。」
凝霜不動聲色的坐在離她最近的椅子上,來回打量尉翔翱以及從地上爬起來的毛三。現在天才剛亮,還沒有客人當他們的觀眾。
「姑娘要不要光吃點東西?你昏睡了兩天,都沒有吃東西呢。」尉翔翱見她不再驚慌的亂出手,也滿意的坐回位于。
「如果不麻煩的話。」凝霜勉強開口。她早就餓慌了,根本沒想到她現在是身無分文,哪有辦法付飯菜錢。「你說我睡了兩天?」她想起剛才他透露的訊息。
「沒錯。」尉翔翱睨了她一眼,神情依舊自在。
「喀!這些夠你吃了吧?」毛三放了幾碟小茶和一碗飯在凝霜的面前。
凝霜看看毛三,再看看尉翔翱,她實在是餓死了,卻又不敢動手。
尉翔翱看出她的猶豫,失笑地搖搖頭,起身來到凝霜面前,夾起盤里的菜送進自己嘴里。
「喝!耙情是怕我下毒?」毛三看了三當家的動作,才明白她在等什麼。
尉翔翱看了毛三一眼,他馬上乖乖地閉上嘴。
凝霜見他吃得津津有味,這才放心的拿起筷子,開始進會。
「姑娘還滿意這菜色嗎?」尉翔翱已經坐回他原來的位于。
凝霜因好幾天沒有進食,一時無法適應,差點就反胃了。她放下碗筷,強忍住胃部的不適,尉翔翱和毛三則是冷眼看她難受,都沒有打算上前去安慰幾句。
等感覺舒服些了,凝霜才繼續進食。
尉翔翱待她放下碗筷才開口,「吃飽了嗎?」
凝霜看看他,再看看毛三,帶著些許靦眺的搖搖頭。
「哇,你這麼能吃?」毛三在主子的示意下又去準備食物。
「你多久沒吃東西了?」尉翔翱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