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先幫我去打點水好不好?我想洗把臉。」漣漪看他這麼大的人一臉無措的樣子也實在好笑,就饒了他這次吧!
「噢!」尉翔軒一听漣漪有要求,又急著討好她,三兩步就飛奔出去,跑得不見人影,過一會兒又飛快的跑了回來,手上還端著一盆溫水。
「娘子請用。」尉翔軒殷勤的伺候漣漪梳洗,不管漣漪怎麼趕他,他都不出去。
「好了,我現在要干什麼?」漣漪抬頭看站在她身旁的他,還乘機用手撫撫她發疼的頭皮。尉翔軒剛才執意要替她整理長發,偏偏他的手粗魯得可以,把她的頭扯得好痛,她又不敢跟他說,只好忍著淚水讓他凌虐。
「回床上躺著,我替你拿早膳來。」尉翔軒扶起她,輕手輕腳的想把漣漪送回床上。
「不要啦!」漣漪的腳步在听到他的話時就打住了。這些天她都被尉翔軒強迫待在床上,想出去走走都不行。「我在床上躺了好多天了,你讓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我只會在後院里活動,不會讓前屋的人發現我的。」漣漪放軟聲音對他說。
尉翔軒為她不自覺的撒嬌稍稍失了神,「好吧!那你陪我去練功。」
「練功?」漣漪興致缺缺的搖頭。
「漣漪,許多人想要看堂堂擎天堡的四當家動手還沒機會咧,你居然還一臉的不屑,好傷我的心喔!」尉翔軒孩子氣的撇開臉。
漣漪被他可憐兮兮的模樣逗笑了,她輕眨著翦翦雙眸,「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你大展身手了。」
「真的?」
「真的。
漣漪圓潤悅耳的聲音讓尉翔軒情緒大振,粗獷的臉上有著大大的笑容,他伸出手拉起漣漪細瘦的手腕,急著往後花園走。
「哎喲!好痛。」漣漪被他的粗手粗腳拉疼了,忍不住哀叫出聲,蹲在地上,臉上盡是痛楚。
「漣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尉翔軒也著急的蹲在她身邊,想要安慰她,又怕自己的粗魯會再次傷了她,所以不敢再動手。
漣漪擦掉滑落臉龐的淚水,掀起袖子。不意外地看見她的手腕已是一圈紅腫。
「這……對不起。」尉翔軒看見他無意間用力過度而害她受了傷,愧疚的直道歉。他從沒見過這麼脆弱的女人,他下次一定要記得對她溫柔一點。
「不礙事。」漣漪看他低著頭哭喪著臉,又是一副失措的傻愣模樣,馬上破涕為笑。
「你……」
「走啦!你不是說要去練功嗎?」漣漪含羞帶怯的睨了他一眼。
「好,好。娘子先請。」尉翔軒這下不敢再造次了,他站在一旁讓漣漪先走。
「誰是你娘子?!」漣漪臉紅紅的步出了房門。
尉翔軒不確定漣漪臉上的紅暈是因為害羞還是惱怒。
他笑意飛揚,跟在他孩子的娘身後,輕松地跟上漣漪的腳步,用他此生以來最輕最柔的力道,擁住漣漪稍稍變粗的腰。
漣漪在推了兩次都推不開他的手後,也只好維持這個姿勢讓他佔便宜。雖然有些不合禮數,但是她心頭竟有一股未曾有過的安全感,好象她天生就是該這樣倚在他懷中的。
「漣漪,坐這邊。」尉翔軒月兌上的衣服墊在石椅上,輕手輕腳的扶漣漪坐在石椅上頭。
「謝謝。」漣漪再次為他的體貼感到受寵若驚。
尉翔軒等她坐好後,才站在花園中央,調息運氣。他從眼角看見漣漪正注視著他,決定在她面前好好的表現一下,讓她知道他是有真材實料的。
一套拳打下來,漣漪不得不對他感到佩服。原本她以為他不過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而已,沒想到他打起拳來還真是虎虎生風呢!
待尉翔軒打完拳後,她笑著拍拍手,然後走上前抽出手絹想替他擦汗,但她根本勾不著他的額頭,最後還是尉翔軒體貼的半蹲子讓她替他擦汗。
「漣漪,你喜歡這里的生活嗎?」他趁她專注的替他擦汗時,恣意欣賞她光滑柔女敕的玉膚。
「只要不三天兩頭生病的話,很喜歡。」漣漪收回手絹,馬上向後退了一步。
「那你待在這里不要走,好不好?」尉翔軒直起身子,向前把漣漪圈在懷中。
「什麼?」漣漪眨眨眼,然後低頭看向他抱住她腰的手,「你能不能別老是對我動手動腳的?我已經嫁人了。」
「嫁人?你哪有?」尉翔軒惡狠狠地瞪著她。
「本來就是嘛!我雖然不是張家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張家納的小妾,當然就算是已經嫁人了……」漣漪見他又板起原本就不是很和藹可親的臉,剩下的話又被他嚇忘了。
「你又沒跟那個老色鬼圓房,這婚禮不算是完成,我才是你的夫婿。」尉翔軒手指戳著自己結實的胸膛,不滿她把他推得遠遠的。
「不是,你——」
「還有什麼問題?」
「我出身寒微,而你乃將門之後,我怎麼配得上你?」漣漪不敢奢望自己能夠嫁入豪門,只要老天爺讓她有口飯吃就感激不盡了,而這個有時傻氣、有時霸道的男人居然說要娶她?
「你再說這種話,我就打你!」尉翔軒惡聲惡氣的叫囂著。他沒想到她竟會有這種迂腐的想法,更何況她肚子里都已經有了他的孩子啊!
「可是我——」
「嗯?」尉翔軒威脅地俯迫近她,臉色凶惡。
「我……沒有武勛的下落,我什麼事都沒有心思去做。你先幫我找回武勛,我就嫁給你,好不好?」漣漪壯起膽子,試著和他打商量。
尉翔軒重重地嘆了口氣,想不到他一個擎天堡的四當家,不但倒楣到被人綁去當籌碼,還得用拐的、用威脅的,最後還得交換的,才能讓這個沒膽的小女人和他成親。他是上輩子欠了她是不是?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武勛的消息了呢?」只要能讓漣漪答應嫁給他,不論是威脅還是利誘,他都會做。
說來奇怪,柔弱的漣漪明明膽小如鼠,也很怕他,但是有時候她又倔強得讓他束手無策,只能讓她牽著鼻子走,把她的話當成聖旨,她到底有什麼魔力能讓他屈服呢?
大概是因為她正懷著他的孩子吧!尉翔軒在心里替自己做了注解。
而這個小女人一向最怕他板起臉的,如今她居然敢和他打商量,看來她漸漸發現他的凶惡全是裝出來的了。
「不要,你一定是騙我的。」漣漪嘟著小嘴,垂下的雙眼中又盛滿了淚水。
「是真的,我的手下有回報,說發現武勛的蹤影了。」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不過是晚幾天告訴你罷了。尉翔軒在心里小聲的說。
「真的?武勛怎麼樣?他還好吧?你為什麼不把他帶回來?」漣漪撞進他的懷中,抓著他就是一串問題。
「我們明天成親。」尉翔軒順勢把她摟進懷中,帶著她走到石椅邊,拿起他的衣服,往她的房間走去。
「什麼?」漣漪在他懷中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可以稱得上是愉快的臉龐。
「明天成親之後,你就是我尉家的人了,張家就算再大膽,也不敢和我搶人,到時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武勛接回來。」
他早就計劃好一切,只是怕漣漪的身子捱不住婚禮的勞累,才又讓她多調養了幾天。直到現在漣漪有精神跟他抗爭,他才確定她的身子骨在多天的調養下強壯了些,才敲定了婚禮的日期。
「那……」漣漪欲言又止。
「說吧!你還有哪些問題,一次解決好不好?」尉翔軒不耐煩的嘆了一聲。
「是……」哎喲,這要怎麼開口嘛!實在是羞死人了。漣漪低著頭猛絞扭自己的袖子,臉蛋紅似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