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暫時住在這里,別回原來住的地方,免得左清風又去找你麻煩。」
或許是因為和巧巧有點臭味相投吧?而且看著她的心被那個無情的男人捏碎,她也于心不忍。
「潺潺,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一路上駱潺潺罵得比她還凶,反倒是她這個被拋棄的女人在安慰她。
其實她不認為左清風還會找她,她只怕風雲堂的人會不死心的依然想湊合他們。
「不要緊,我家房子多到可以拿來養蚊子。你的債我已經通知我爸爸,他會處理的,你別擔心,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大概到美國找我媽咪吧!我爸媽都在美國,了結了這邊的事,我才能安心的走。嗯,我該打個電話到美國,看看我父母的情況。」
「好啊,你自便,我先回家向我爸爸請罪。」
駱潺潺望著已露出魚肚白的天際,打了個呵欠。
「對不起,害你……」她會認識這樣豪爽的朋友真是難得,而且今天要不是駱潺潺,她恐怕只能躲在家里不知所措的一個人痛苦。
「沒事,你別在意,我爸爸最疼我了,他大不了嘀咕幾句而已。」駱潺潺笑嘻嘻的離開。
巧巧望著電話,心里萬分感慨,當初如果別賭那口氣,她不是就不會弄到這地步了嗎?結果到最後她還不是要向媽咪求救。
她窩在沙發里,只覺得整個人都快被抽空,連腦袋都一片空白。
或許這樣是好的吧!免得她又想起他……
不能再想了,既然這是她自已選擇的,她還能怨誰?算了,受的傷終會有恢復的一天。
只要離開台灣,她的心應該就會平靜些吧。
好久沒打電話到美國,也沒接到媽咪打來的電話,媽咪一定急壞了。
巧巧拿起話筒,撥了個熟悉的號碼。
然而在話筒那頭母親擔心又生氣的叫罵聲中,她知道了一件可怕的事——爸爸在上星期就逃回台灣了。
可是他並沒有回家,而且或許是因為怕她生氣,所以也不跟她聯絡。她很清楚,爸爸回台灣唯一會做的事就是——賭!
她哀號著撐起疲憊的身子,往門外走去。
???
巧巧走遍了父親常去的賭場,最後在她上次賣掉自己的賭場找到人。
她搖著頭,只覺得心寒,渾身無力。
「爸爸。」她走過去搭上季權書的肩,笑得十分甜蜜。
「呃!」季權書抓著牌的手開始發抖,臉色漸漸發青。
其他面熟的賭客發現是她,驚呼著四處逃竄。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她瞥見一袋行李放在他腳邊,不禁抿緊雙唇,「我說你也真是的,急到行李也沒拿回家就直奔這里?」
「哈哈,我想你在忙嘛,就不打擾你了……」季權書在她的瞪視下聲音愈來愈小。
「噢,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才通知我?等你輸得精光?」她一眯眼,「等等,媽咪不可能給你錢,你拿什麼來賭?」
「呃……老板借我的。」
巧巧听了差點昏過去,她這個老爸真是死性不改!
「你知不知道他們在坑你啊?他的大老板親自我承認他們詐賭——你敢說不是真的?」她指著臉色很難看的賭場老板,他敢搖蚌頭她就砸了這里!
「這種事你不用說得這麼大聲嘛……」賭場老板低聲嘀咕,他擔心以後沒人敢上門了。
「你明明知道他沒錢還借他?故意的?」別人能為了戒賭砍斷手指,她能不能幫忙父親戒賭,砍了他的手指?
「是啊……不是!我是說賭客自己開口,我沒有拒絕的理由呀!」他一臉無辜的說。
其實要不是大老板下的命令,他才不讓季權書進賭場哩!
「他根本沒錢還!」
「沒錢就去找地下錢莊借啊。」賭場老板照著莫諶的指示說著。
「然後讓他被砍手砍腳的?」巧巧抓著季權書的衣領猛搖,第一次看見她的人,搞不好會以為她是在教訓兒子呢!
賭場老板雙手一攤,「其實是他這幾天欠了我……」
「夠了!我不想听了,欠多少我會盡快還給你們。你,馬上跟我離開!」她指著季權書叫囂。
「噓,女兒,小聲點。」季權書真受不了女兒的潑辣。
「干麼?還怕人家知道嗎?走啦!」她拉著他想要離開。
「可是……」季權書還戀戀不舍。
「巧巧,你不能帶他走,他欠了三百多萬,不還的話我怎麼向老板交代?你先去湊錢,你爸爸留在我們這邊。」賭場老板指揮保鏢押住季權書。
「你的老板是莫諶吧?我去找他!」巧巧已經快氣炸了,她要為了這個嗜賭如命的爸爸和他拚命。
賭場老板決定把事情丟給他的上司去解決。「是嗎?你運氣真好,我們老板正要過來看看……啊,他來了呢!」
巧巧轉過身,看見莫諶優閑的走進來,臉上還帶著微笑。
「莫諶,你在搞什麼鬼!」
「巧巧?我以為你……」莫諶裝出一臉驚訝,他是在接到手下的通知,就馬上飛車過來。
「為什麼要這樣整我?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爸爸又回來了!」
「我是知道啊,可是我……」莫諶一副有話不好說的模樣。
「算了,我不想和你爭,也斗不過你們黑道,我會把錢還你,先讓我帶他回去。」
巧巧認為雖然他們交情不深,但他應該信得過自己。
「不行,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帶他跑走?美國不太好找人耶!」莫諶猛搖頭。
「你知道我不會跑走的。」她才不會這麼沒骨氣,雖然錢得向媽咪要。
「不行啊!你別瞪我,我也是被逼的。」他的臉色漸沉,有點凶惡。
「被逼的,什麼意思?」她的眉頭愈收愈緊。
「你別問了啦!反正你若真的想要領回你這個麻煩老爸,把錢還清就行了。」莫諶擺出惡人嘴臉,其實自己樂在其中。
「告訴我是誰在逼你?」
「不就是……」他故意裝著難以開口。
「是左清風對吧?他還不放過我?他到底想怎樣?」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擺月兌他的魔掌?她已經傷痕累累還不夠嗎?難道非要將她逼死他才滿意?
她不願再看見他,可是為了爸爸,她逼不得已。
如果他真的逼她走上絕路,她會不顧一切的動手,就算玉石俱焚也不在乎!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很強硬,我也不好……喂,巧巧,你要去哪?」莫諶眼底有著笑意。
「我要去找那個變態!替我看著他,如果他再敢給我賭,你就打斷他的手!」巧巧狠狠瞪了季權書一眼,然後拿著莫諶「好心」遞出的住址急如星火的離開。
「請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季權書一臉不安的問。他到美國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記得當初巧巧把自己給賭輸了,她怎麼擺平那件事的?她該不會惹上這些流氓吧?
他望著眼前短頭發的年輕人,終于注意到「睹」之外的其他事。
莫諶一改剛才的態度,大掌拍著季權書的肩,「放心,沒事的,我們再來玩幾把吧。」
「不了,巧巧要你們打斷我的手。」他趕緊搖頭說不。
「你怕了?」莫諶瞅著他,巧巧的警告終于發揮效果。
「是啊!」他猛點頭,「怕手被你們打斷,就不能再賭了。」
莫諶不禁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唉!這樣的人真的百年難得一見,如果不是巧巧,他早沒命了。
不過……巧巧這樣一去,不知道會造成多大的風暴?
嘿嘿,最好猛一點,愈激烈愈好……
???
粗喘吟哦聲回蕩在房間里,一對男女的軀體在床上交纏,男人狂猛的動作像是在發泄怒氣,他低哼一聲解放之後,松開懷中的女人翻身仰躺,接著便燃起一根煙靜靜的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