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菲碧纏著他,恐怕他們已經大打出手。
雖然多了三個男人,氣氛卻沒有絲毫起色,皇甫漵的臉色比前些日子還陰沉,更難看數分。惡魔是罪魁禍首,他是皇甫漵恨之入骨的男人,然而今天皇甫漵瞪視的人還有另一個,那便是慕容珂。
「你別再瞪我,我做錯什麼了?」慕容珂忍了許久,終于在晚餐尾聲時發飆,可憐的僕人擺好甜點後立即躲起來,怕被流彈打傷。
皇甫漵冷冷挑眉,「我有說什麼嗎?」怒氣暫時壓下,他不想在用餐時把人攆出門,但待會就難說,或許他的名單會包括她。
「沒有,不過你的眼楮像是要殺了我,有話就說,別這樣子瞪人,好像我欠你多少錢,別忘了,欠債的是你。」慕容珂指著他道。
听她再度提起這件事,皇甫漵的眼神更深更黯,「沒辦法,誰叫我最討厭蕩婦表里不一的女人。」
「噢,你說的是菲碧嘛!」慕容珂還一臉憐憫的望著氣歪了臉的菲碧。
「你說什麼,」菲碧手中抓著叉子,大有沖上去戳死她的打算。
「皇甫漵,這時我可是要說句良心話,菲碧可比你那個水性揚花的前妻好多了,這三個男人來這里這麼久,我也沒見過她對他們動手動腳,大不了就是眼神直盯著他們,順便算算他們的財產有多少。」慕容珂指著一直靜靜用餐的三兄弟,對于他們的瞪視還大咧咧的回了抹冷笑。
他們想拖她下水?好,她奉陪,不過他們也別想置身事外。
「你這女人胡說什麼!」菲碧這幾天早就已經受夠了氣,而皇甫漵的注意力又被慕容珂拉走,氣急敗壞的她當真抓著叉子沖向慕容珂。
「菲碧!」皇甫漵冷冽的低吼阻止她的攻擊,她愣在當場,尷尬得不知該坐下,還是不顧皇甫漵的警告傷害慕容珂。
「菲碧,你先坐下,我要告訴你一件事。」皇甫漵深思地看著坐回位子的菲碧,不由得,他想起下午慕容珂說的話。
菲碧也僅只是為了他的財產而來!難道他這個男人除了富可敵國這個優點之外,一無是處?
「什麼事啊?」菲碧被他深沉的眼盯得感到不安。
「今天他們三兄弟會來,是要告訴我一件重要的大事。」他緩緩開口。
有嗎?三兄弟交換著眼神,都是一臉莫名,然後他們都同樣猜想是同一個人搞的鬼,他們悄悄瞪向慕容珂,卻發現她正一臉興趣地望著皇甫漵,等著他開口,看來她也不知道。
「什麼事?」菲碧突然冒冷汗,漵要說的好像是壞事。
「你應該知道我是和他們三兄弟合伙做生意,很可惜,我們這次探勘南非新礦場失敗,而我所有的財產全都投注在上面,所以我……」
「破產了。」慕容珂愉快的替他接話。
「騙人!你的財產多得是,不應該會到這種地步啊!」菲碧的臉漸漸慘白,身子也微微顫抖。
「你曾經听我說過我有多少財產嗎?沒有吧?」皇甫漵冷笑看著她的反應,「那都是人雲亦雲,事實上這些年我只剩這座城堡,其余什麼也不剩……」
「那你……真的沒錢了?」菲碧瞪著他頹廢的臉,心慌意亂。她是真的愛他,這個男人有值得人去愛的部分,但是她又怎麼可以只為了愛情而放棄財富呢?她可不要一個口袋空空的沒用男人。
「如果你現在要離開我,我不會怪你,畢竟我沒有留住你的能力。」皇甫漵一副舍不得她的心碎模樣。
「我……」菲碧推開椅子起身,「我還是離開吧!」
「是啊,好再趕快獵捕其他的有錢男人。」慕容珂狠狠的嘲弄她見風轉舵。
她明白皇甫漵的用意,但是他未免太自取其辱了吧,現在還有多少貞潔女子會只要愛情不要金錢?更何況對象又是皇甫漵——一個努力將自己往鬼門關送的男人。
她是不能太怪菲碧,因為這是菲碧生活的方式。
「哼!你也不用得意揚揚,漵破產了,你一毛錢都拿不到!」撂下話!菲碧氣沖沖的離開。「我可不擔心這個。」慕容珂回她一個大大的笑容。反正這只是拐人的,是這個笨女人自己甘心受騙,怨不得誰,等到她發現自己被拐了以後,準會嘔死,呵呵!
皇甫漵支額淡睨正開心享用甜點的慕容珂。「真要多謝你,讓我證明自己除了有錢之外一無是處。」
「不客氣,希望這樣能激勵你,讓你洗心革面的做人。」慕容珂見旁邊的惡魔沒動甜點,她不客氣的抓過來繼續享用。
「你會不會想得太簡單了?」惡魔一臉憂心的問。
「我當然不會以為他會這麼容易就投降,不過他身邊少了女人,他的腦子應該會清醒一點,不會一天到晚淨想著那些婬邪的事。」慕容珂笑看著皇甫漵,發現他的臉色更沉,而她的笑容卻相對更美。
「那你有沒有想過,那女人走了,他會拿你替補?」惡魔有些擔心她涉世未深,雖然聰明透頂卻模不透男人的內心。
經過下午針鋒相對時,他已經看出漵對慕容珂有著強烈的感覺,漵不希望別的男人踫她,這就是男人的佔有欲。
「應該不會吧?」慕容珂有些擔心的看向皇甫漵,「喂,你會嗎……你在喝毒酒?」哎啊!她怎麼忘了他飯後一定會喝那杯穿腸毒藥?
她拋下手里的甜點沖向首位的皇甫漵,但是晚了,當她撥開酒杯時,里頭已經空空如也。
「你到底還想怎樣?」再次被她打擾,皇甫漵的怒火越加猛烈。他怒吼著起身,抓著她的肩猛搖。
她什麼都要管,想逼瘋他嗎?
「我、要、錢!」她樂得激怒他,抓著他最在意的事猛攻。
「不給!」他斷然拒絕。原本他真的是在意趙莉淳,但現在似乎賭氣的成份更高。
「他們會不會吃了對方?」野火望著怒目相瞪的兩人,擔心自己的打算可能太過美好。
「那好,毒藥在哪,馬康,你給我拿來,全部拿來!」慕容珂展現她的氣魄,對站在一旁為她直冒冷汗的馬康大吼。
一向不怎麼歡迎她的馬康這次竟然听命了,原因不為其他,光是她要阻止皇甫漵繼續喝毒酒,他就決定听她的。
沒人應該自掘墳墓,包括皇甫漵。
「馬康你做什麼?」皇甫漵對他的行徑吃驚極了。
「你看,你的行為連忠僕都看不過去。」慕容珂接過裝著深色液體的酒瓶,倒滿了酒杯,然後透著詭笑遞給皇甫漵。「你不是想死嗎?喝啊!喝了以後一死百了,免得你痛苦,別人也為你傷心。你喝嘛!」
「喂,你別這樣,他真的會喝的。」惡魔緊張的站起身,想要阻止慕容珂。
「你別動,先看看他們會怎樣。」狂獅攔住他,沉靜的臉稍稍繃緊,卻仍專注地盯住扯著喉嚨對吼的兩人。慕容珂不會要漵死,她應該有其他打算。
「你……」沒想到自己竟會被逼,皇甫漵傻眼。他瞪著慕容珂,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不敢嗎?你不喝那我喝了。」慕容珂冷笑著仰首將一整杯黑色液體灌入喉嚨。
就像上次她在無知中灌下他的毒酒,這次她卻更豪爽的把毒液往嘴里灌,這女人是瘋子!
「不要啊!」眾人驚呼著沖上去,站在她身邊的皇甫漵卻眼睜睜看著她自尋死路。
「快,快送醫院!」野火抓著慕容珂要帶她走。
慕容珂拍開他,雙手插在腰間,仰首瞪著嚇白臉的皇甫漵,「怎樣?你如果真的想死就該像我這樣干脆,你敢嗎?」